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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预感,不过看乔非从这一天过去后,又恢复了干劲十足的模样,言谈间不时流露着对未来的美好向往,笔下的素描也越来越有灵气,他心里的不安就又淡去了。
只要乔非能坚守住自己的心,楚柯又能把他怎么样。以前,楚柯能令乔非痛苦,不过是因为乔非爱他而已,因为爱,乔非把能割伤自己的刀送入了楚柯的手中,现在,乔非收回了那把刀,就不会再害怕任何伤害。
每次看到乔非的笑容,李默然对他的信心就多了一分。
但是,李默然还是低估了楚柯的手段。
两个月后,乔非收到了一份快递送来的文件。
当时,他正在临湖的那栋小木屋里调和油彩,经过整整两个月的素描,乔非自认为已经恢复了一些手感,准备将远处的那片芦苇丛当做自己重新来过后的人生中的第一笔亮丽色彩。
做为见证这历史性一幕的人,李默然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咖啡,专注地看着乔非。这个时候的乔非,是熠熠生辉的,认真的男人最性感,李默然已经记不得自己是从哪里听来这句话,但是现在,他深表赞同。
乔非调好了油彩,转过头来对着他微微一笑。李默然会意,放下咖啡杯,协助乔非将画架搬到了木屋外的草坪上,正对着那片芦苇丛。
刚刚安放好画架,快递员来了。
乔非一看到快递单上的字迹,脸色就微微变了。
「是楚柯的字。」他说着,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画笔,拆开了快递。
李默然心里一跳,他想伸手拦住乔非,但看到乔非下意识地流露出来的期待神情,哂然一叹,终究还是什么动作都没有做。
楚柯寄来的是一份文件的影印本,核心内容还是股份,只不过股份所属的公司名称不是胜天,而是——善业集团。这是一份证明楚柯拥有善业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的文件。
乔非的手开始发抖,几乎就要拿不住这份文件,脸色也渐渐开始发白。
「乔非……乔非……冷静点……」李默然看情形不对,连忙将乔非拉进屋里,给他冲了一杯咖啡。
乔非抿了几口,好像终于缓过一口气来,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用手捂着眼睛,笑声沙哑难听得像在哭泣。
李默然皱起眉头,拿过文件看了看,道:「善业集团,这不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产业,后来被你卖掉的吗?楚柯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乔非止住笑,抹了抹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我放过了他,可是他不肯放过我,楚柯他……要把我曾经带给他的羞辱,一分一毫地全部还给我。」
李默然表情一僵,他想起了那天在地下车库,楚柯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这个错误……还没有结束……」
难道在那个时候,楚柯就已经在着手布置这一手计划吗?
「乔非……善业集团十年前就已经被你卖了,明白吗?」李默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不想乔非再痛苦下去,所以他要尽最后一点力量把乔非拉回来。
「善业集团十年前就已经不属于你了,你放弃了它,既然放弃了,就不要再试图去追回,那只会让你更痛苦。」不止是善业集团,还有楚柯,放弃了就放弃了吧。
「乔非,你的天分是画画,不是经营公司,就算你从楚柯手中拿回了善业集团又怎么样?你可以放弃你所钟爱的画吗?你有那个能力去经营吗?你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善业集团就这样在你的手中毁灭吗?」
「一错不可再错,你已经错过一次,为此你赔上了十年,你的一生有多少个十年,能让你一赔再赔,再过十年,乔非,我问你,再过十年,你还能有勇气重新执起画笔吗?」
「再过十年,你还能保证……保证我……」李默然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这一句话他问不出口,再过十年,他还会在乔非的身边吗?
乔非听得一怔一怔,跟见李默然的声音低了下去,他突然又笑起来。
「默然,很少听到你长篇大论。」他说道,「你的话有些多了哦。」
李默然看着他。
「默然,别为我担心。」乔非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的心口画了一个圈,「我很勇敢的。」
勇敢的人,脸色不会白得像纸,笑容不会难看得像哭,身体不会一直在发抖。这句话在李默然的喉咙口转了又转,还是咽了下去。
「真的勇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乔非却突然朗诵起来,像很多年以前,他在学校的朗诵大会上一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激昂无畏。
李默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乔非时的情景。那时的乔非,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激情,那么的神采飞扬。
「默然,哀痛和幸福总是相依相偎在一起的。」
乔非的最后一句话,让李默然知道了他的决定。一切都无法再更改,乔非看上去随和,但是骨子里的执拗,只能让人无可奈何。
就像十年前他决定卖掉善业集团只为了搏一个得到楚柯的机会,一旦决定,就再无更改。
楚柯不是乔非的楚柯,但是乔非终究还是楚柯的乔非,即使他的爱已经累了、倦了,即使他已经放手了。但是只要楚柯要他回去,不需要什么证明文件,只要楚柯一句话,乔非还是会回去。
对此,李默然只能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爱为何物,让人生,让人死,让人抛弃尊严也心甘情愿。
「但是,这一次,我不会放弃画画。」
有些东西不会改变,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与其说乔非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