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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璟身后就是床,木质的床沿抵着她的腿弯,无路可退。苏君俨已经站到她面前,两人几乎是脸贴脸地站着。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分明,虞璟的脸颊又开始火辣起来。
“你叫我什么?来,再叫一遍。”男子低沉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虞璟刚偏过头,苏君俨的手已经垫在了她的后脑,下一秒,唇已经压了上来,浅啄深吻里,虞璟的呼吸乱了,情不自禁地圈住他的颈项,低吟似地唤出一声“君俨”来。
两同心
苏君俨舍不得放开她,她太过清甜甘美,叫他流连不已。
直到某个不合时宜的响声想起,苏君俨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揉揉她的长发,嘴角逸出一声愉悦的轻笑。
“我说过我饿了。”虞璟咕哝。
“看来我的魅力还是不够啊”,苏君俨挑唇道,“不是有成语叫作秀色可餐吗,你就在我跟前居然还会饿的肚子叫。”
苏君俨并非爱开玩笑的人,但是他偏偏爱极了虞璟羞恼时颊上的胭脂颜色。
虞璟睨他一眼,“你难道没有听过李白的一句诗吗?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苏君俨见她眼睛里带着微微的自得,竟有一种娇憨的孩子气。见惯了她往昔清凛自持的模样,今日得见她情绪外露,不啻于平地惊雷。此刻他心底却不免叹息,她终究只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孩子啊,生活逼着她过早地掩埋她的天真,当同龄少女还沉浸在粉红色的肥皂泡里时,她已经主动搁浅了自己的青春期,不给自己丝毫放纵的机会,清寒残缺的生活也因此养成了她比常人更为尖锐的好胜和倔强。
方才她那火热的吻和滚烫的三个字,怕是九转回肠之后又在舌尖上曲曲折折几番才吐露的吧,这样想来苏君俨便觉得有沸腾的油浇在他心上了,眼睛里的怜惜简直要漫出来,“你想吃什么,我打电话叫餐。”
虞璟略一迟疑,轻声道:“我随便的。和你一样好了。”
苏君俨打过电话之后,似不经意地说道,“招待所虽然有餐厅,但是我都是在房间里解决的。如果我去餐厅的话,他们会不自在的。所以只好委屈你和我一道了。”
虞璟心里一暖,他知道她素来敏感,确实,在听到他说“叫餐”时,她有一丝轻微的不悦,以为他不愿意将他们的关系暴露在人前。她不是招摇的人,却也不喜欢藏藏掖掖的,好像见不得人一般。
他的澄清使得她朝他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我明白。”
叩门声响起。居然是发得东倒西歪的白面馒头,推着餐车立在门外,有些吊梢的眼睛正刺探似地直往半开的房间里钻。
直到虞璟从苏君俨手里接过餐盘,门即将阖上之际,她用眼睛蜇了虞璟一下,这才走了。
“我和你换一下餐盘吧!我怕刚才那位在我的这份里下泻药。”虞璟调侃道。
苏君俨很大方地将自己的餐盘朝她跟前推了推。
虞璟反倒有些讪讪起来,“算了,也许你那份里面放了砒霜也说不定。”
苏君俨闻言,装做苦恼的样子,“不会吧,我都没有仔细看她一眼过,不至于这么害我吧!”
虞璟用筷子夹起一块山药,咬下一口,正色道,“女人的占有欲是很可怕的。”
“噢,是吗?”苏君俨的筷子轻松地掠过她筷尖,转瞬间山药已经到了他的筷子上。虞璟眉毛一扬,气恼地看住他,“你干吗抢我的山药。”
苏君俨慢条斯理地将山药含进嘴里,不慌不忙地咽下之后,才笑眯眯地说道,“怎么办呢?看到你我就舍不得死,所以——”夹起自己餐盘里的一块山药,执着地送到虞璟嘴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个男人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吗?虞璟瞅着他,轻斥道,“花言巧语。”可心底却有甜蜜涌上来,张开嘴,将他筷尖上的山药吃进嘴里。山药滑滑的,带着一点细腻的小粒,咬在齿间会发出疏脆的声音。
“山药是健脾养肾的,你要多吃一些。”苏君俨又将自己餐盘里的山药拨了大半给虞璟。
虞璟看着餐盘里那一堆米白色的山药,眼角有些涩然,她微笑着望他一眼便低下头用筷子去搛米粒了。
两个人就是伏在电视柜上吃的,因为地方小,挨得很近。一种难以名状的温馨感静静地包裹着二人。
吃完饭,苏君俨轻声说道,“待会儿我让高樊送你回去,这边不太安全,你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那你呢?”虞璟反问。
“我没几天也就回去了。”苏君俨帮她掠掠头发,眉间眼底满是温柔怜惜的神气。
虞璟没有回话,只是用黑白分明的眸子凝视着他,他瘦了些,脸颊有些削了,一张脸更加显得轮廓清晰。眼底也有血丝。
手抚上他的颊,虞璟只低低说了一句,“你要好好的。”
苏君俨按住她覆在自己颊上的那只手,“我会的。”
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苏君俨朝虞璟安慰似地一笑,接通了电话,“喂——”
“书记,我是高樊。市里来电话说,有记者将北区的事捅了出去,说行政部门不作为,侵犯群众的知情权,市政府和卫生检疫局门口现在有不少记者……”
苏君俨沉吟了一下,“你通知疾控中心的潘主任,请他这会儿就回市里,然后到招待所接我们。”
“好的。我五分钟之内到招待所。”
挂了电话,苏君俨按了按太阳穴,朝虞璟笑了笑,“高樊马上来接我们,市里出了些乱子。”
“是为了北区的流感病毒的事吗?严重吗?”虞璟有些担忧。
苏君俨一面收拾东西,一面宽慰她,“别担心。我能解决的。”
刚上了车,苏君俨就吩咐道,“高樊,把你手机给我用一下,我的手机出了些故障。”
虞璟不知道的是苏君俨的手机是因她的缘故被迁怒,被主人摔坏了。
“钱市吗?我是苏君俨。关于这次疫情你打算怎么办?”苏君俨声音波澜不惊。
钱国璋正焦头烂额,见苏君俨电话打过来,连忙叫苦,“苏书记,市里正在开会,拿应急方案,你说这些个记者,真以为自个儿是无冕之王了,煽风点火,简直可恶。”
“现在方案倒不是要紧,关键要赶快开新闻发布会,把北区的情况说清楚,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苏君俨语气镇定。
当初力排众议将消息压下的是钱国璋。听得这话,钱国璋便不免惴惴,试探道,“报道我看了,严重失实啊,苏书记,你看这个新闻发布会,是不是——”
苏君俨嘴角浮现出一个冷笑,“钱市既然这会儿忙着开会,那这边就交给我们市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