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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在沈家,除却换洗衣物来回张府,完全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要不”
冰雪做了一个一死百了的砍刀手势。
“不可!我知你心意,子诚虽然不忠,但好歹是一家之主,若是他死了必定会有宗族的男丁来接手偌大的家业,我一名女子,虽为明媒正娶,如今娘家已经失势,而且成婚到现在我尚未诞下后嗣,更别想掺和这些事务,到时候在加上沈家助长他们威风,最好的下场就是我们被赶出张家,而沈敏瑜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冰雪仿若被提醒了一般,她凑到顾心慈的耳边。
“您说得对,您和老爷至今还未生下小少爷”
“你是说”美目微凝,顾心慈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有了孩子,老爷他”
她看向冰雪试探着却瞧身边人不住的点头。
“说起来是宗陈年往事可您一定不会忘记,当初我们在沈公馆埋伏截走的那个包袱”
“包袱?”
往事如自转翻飞的书籍,历历在目,眼前拂过十分短暂的、清晰尚未成型的血肉,鼻尖划过一丝血腥味。
此情此景似昨日故事一般。
“你是说那东西”
顾心慈的眼中充斥着惊遽、颤抖、恐惧还有似逃避般的疑问。
她天天告诉自己不要想。
可还是忍不住猜测沈敏瑜和张弘宪之间有苟且的嫌疑。
而那样东西就是最好的证据!
耳边嘶鸣,脑子一片混沌,原来她早已看不清前路“太太,若此时拿这件东西去威逼,那沈氏估计既不会降服,更有可能将我们斩草除根可如果您有了张家名正言顺的骨肉,到那个时候,即便老爷心思不在您身上,可也要念着这张家唯一正统的骨血,毕竟老爷最看重的就是重振张氏,如果没了可以令众人信服的血脉,那么他做这一切又是为何?”
顾心慈冷哼一声,心中柔肠尽斩,“他既不仁我不便不义,到时候我要看看是温香软玉在怀难以割舍,还是血浓于水唯一的传人可你也知道,我和子诚成婚也这么久了,同房的日子你是看着过来的”
药膏已经在手上全部化开,冰雪轻轻呵着气,又沾了帕子来擦流到它处的膏水。
她一边擦道:“且先不说那宝珠现在下落不明,现在上房已经没了沈氏的人,所以不会有人动手脚。”
冰雪将帕子放在面盆里,因着顾心慈卧床几天郁郁寡欢,一不让打扫,二不让侍奉,到这会儿室内已经封闭多时,她嗅着潮败,习惯性要去开窗通风。
“等等!”沉吟一番,似突然灵机一动,打断了冰雪的动作,“你说可不可能是我的问题?”
“太太!”冰雪失声道,不禁朝窗外看了看,“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传出去,只怕宗族里的人又来给您找麻烦。”
可顾心慈毫不避讳,似下了多大的决心。
“好了,我最信任之人莫过于你,这几天私下为我找人瞧瞧。”
第一百五十章 竭泽(10)
“刚才是谁的电话?”
墙上挂着一幅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背景是新装修之后翻贴的洋花壁纸。
景妍妡听见看报的人这样问,目光漫漫在墙上丰富的装潢里,羞怯不敢回头。
“书宁姐说下午过来拜访,正好有事儿找你。”
“哦!”
景施琅透过报纸边缘瞟了一眼站在电话旁的人。
“你何时这般胆小?说话像蚊子一样,嗡嗡的!”
“哥哥!”
景妍妡一跺脚,撅嘴转过身,发现景施琅躲在报纸后偷笑,这才知道自己被捉弄了。
“又欺负我!爹爹不在家里你就天天欺负我,等下午书宁姐来了我叫你好看!”
景施琅放下报纸。
“爹爹在家的时候我还不是天天欺负你,这关爹什么事儿?再说恐怕下午你可不止找书宁姐一人撑腰吧?”
景妍妡见怪不怪,这十几年来她和哥哥就是这么贫嘴长大的,若是在外平白无故的叫人给这么调侃了,只怕哥哥要叫他好看!
现在
又多了那么一个人来保护她。
想着心已经飞到天外。
“你说什么呢,刚才书宁姐自己亲自打的电话来说,下午和元凯一起来呀,说是好久没见着娘了,还特地带了”
景施琅一脸明白,“你刚可说的只有书宁姐一人来,这时候怎么又多了个尾巴?”
景妍妡本想一句话混过去,却没想被景施琅抓个正着。
“什么尾巴哑巴的,书宁姐又不是老虎,难道哥你还怕她不成?”
碰了个软钉子,景施琅便不说话了,一张报纸翻来翻去。
“从小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娘可说了反正不许你出门!”
“你!小心我告诉表姐,要她再也不理你!”
“去吧!”景施琅大手一挥,“一会儿我叫厨房只备书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