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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的小楷一般严谨工整,她记得院中间是一张瓷制圆桌,桌下用鹅卵石铺着半径五米的圆形踏脚,她眼前的这颗长青古树还是那年她同他一起选的……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的灵光,古树后面是一方蔷薇花。她记得在那个‘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的盛夏,她爱极了荡秋千,当晚他就请了师傅一同做了一架秋千,忙活了几日不与她玩,当时她还误会了在家中大哭了一场,谁知几日后竟献宝似得带她来玩,那****真的是喜上了天。
想着沈敏瑜便往蔷薇花丛间走去,此时已接近初秋,花儿败得败,蔫的蔫,花瓣稀疏间,她似乎看到秋千那处有两道人影,走进一看秋千上似乎上坐了一个身段婀娜的女子,她走上前,盈盈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旋即惊异转化为了愤怒,秋千前的男子正是景施琅。
她紫粉色的洋装恰与这蔷薇花色融为一体,沈敏瑜隐匿在花架后面,花坛里伸出来的簇簇葱郁把她遮的严严实实。
她只听见断断续续的香侬软语。
“景少爷,我总觉得…你这一方书院倒是真与您的外表不符。”于娓娓眉梢笑意潋滟,“第一眼见到您的人必定以为您是一位严肃冷酷的人,可是…今日我走进你这书院才知道…你的心原来是这般…”她停下摇晃的秋千,抬眼凝视着他,朱唇轻启“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景施琅心中划过一缕惊异,旋即释然。
他浅笑着接道:“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
于娓娓神色欣然,与他异口同声道:“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何乐极!”
握在沈敏瑜手中的绿叶早已在她手中碾成泥化作汁,她气急败坏,偏偏这一副琴瑟和鸣的场景就近在咫尺。
怒气涌上心头,她一把撒开拧在手中的枝叶,怀着满腔怒火准备上前之时。
“少爷,您的字帖干了!”卫远山跑出来喊道。
“我先去书房里,一会儿出来。”景施琅闻言转头跟于娓娓说道。
待瞧着景施琅进了书房,沈敏瑜便缓缓走向坐在秋千上漫不经心晃悠的于娓娓。
于娓娓正盯着脚尖怔怔出神,身后便兀然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
“我说这是谁呢?”
待于娓娓看清来人,唇角的笑意骤然敛去,却再看不出其他。
沈敏瑜挑挑眉,不置可否,“好一出耳鬓厮磨,我倒没看出来你这般出众,不仅书读的好,这狐媚功夫学的…只怕你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话音刚落,沈敏瑜似乎想到什么似得,眼神流转,“不不…我说错了,你这狐媚功夫…可不是一朝一夕学来的,怕是从娘胎里带出来就是这般祸害众生,也不知道是哪只遗臭万年的狐狸精投的胎!”
沈敏瑜说罢,神色轻蔑,却似唠着家常一般坐在石桌旁,仰头眺望着望着天空。
于娓娓神色有些许恼意,她定了定心神,敛了眉间的神色,缓缓道:“沈小姐金枝玉叶,不论是美貌才能还是家世门第皆是娓娓望尘莫及的,只是娓娓身似蒲柳,不知何事冲撞了沈小姐,但请小姐明示。”
说罢垂首状似忧虑。
“哼!前几日那般嚣张拨扈,怎的今日倒要跟我演起弱不禁风?”沈敏瑜斜眼上下打量了于娓娓一番,见她身体微微发抖,却完全不屑于这种伎俩,冷哼了一声。
“你既然这么识相就应该离景哥哥远远的。”沈敏瑜面色缓和,眉角却暗含锋棱。
此时于娓娓已下了秋千缓步走向沈敏瑜。
“沈小姐,我与景少爷郎有情……妾有意,与你何干?你…又能奈我何呢?”于娓娓静静地看着沈敏瑜,泪眼盈眶,乍看楚楚可怜,可是她的声音异常冰冷,随即她哂笑一声,泪珠却顺着眼角一路向下“怎么?很想打我吗?”
“你以为我不敢吗?”沈敏瑜恼羞成怒,她站起身下了十分的力气,用力朝于娓娓挥去。
于娓娓却是纹丝不动,依旧泪光盈盈,眼睛深处却有异样的神色,沈敏瑜暗叫不好,正准备停下挥出去的手,于娓娓早已看透了她的心思,不知哪里来的牛力,擒着沈敏瑜的手腕就往自己脸上挥,只听啪的一声,于娓娓顺势跌坐在地上。
此时刚刚迈出门槛的景施琅刚好抬头,他正好看见背对着自己的女子挥了于娓娓一巴掌,她似折翼的素蝶无助的跌落在地上,满眼委屈的泪水,他的心有些微微的酸涩。
沈敏瑜冷眼看着这一切,听着背后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以只有于娓娓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以为你赢了吗?”
“怎么回事?”景施琅走过来,“敏瑜?你…”
“不是我!”
“景少爷,你别怪她,都是我,说了令沈小姐不中意的话,都怪我…”说着便嘤嘤的哭成了泪人。
景施琅十分恼火的盯着沈敏瑜:“我以为你只是糊涂!这几日在府上反省好了!想不到竟还是这样的不可理喻!”言罢,他再不看沈敏瑜一眼,便扶起于娓娓轻声细语的哄着。
“哼!”沈敏瑜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