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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朗多情的相公,喜欢谁不好,偏偏看上了阿巧,阿巧虽对主子忠心,但也有感情,也会心动,更会被这些情绪左右,她从小跟着叶眉心,没出过远门,没涨过什么见识,碰到肆意潇洒,清俊儒雅,肚里有些学识,还明里暗里向她献殷勤的,就算知道是毒药碰不得,也不禁暗自窃喜,不由自主地梳妆打扮起来,叶眉心又不是蠢钝如猪的人,见到陪嫁丫鬟一碰到自家相公,便露出娇羞的神情,早就有所察觉,面上不说,心里已经咬牙切齿恨得厉害。”
“后来呢?”薛琰问道。
“后来啊……哦……”方茗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道:“后来,不知怎么地,阿巧突然嫁人了,那户姓沈……有钱有财,也算是大户人家了。”
“沈?”白盼皱了皱眉,脱口而出:“沈书毅?”
“你们认识?”
“自然。”白盼摩挲着手指,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方茗看起来有些惊讶,她拍了拍手,道:“有趣,有趣,我本以为你们一问三不知,想不到你们竟认得这纨绔子弟。”
白盼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极浅的笑容,眼中酝酿着淡淡嘲讽:“原来如此,沈书毅嚣张跋扈,看上的女子一定要将她得到,好死不死的,就看上了阿巧,偏偏阿巧已经成为叶小姐的眼中钉肉中刺,正愁没有合理的理由除去她,沈书毅来上门提亲,她自然欢欢喜喜地替丫鬟答应。”
薛琰想起来了,叶眉心曾经说过,阿巧喜欢上一地痞流氓,几近痴迷疯狂的程度,就算她有心劝说,也无力阻止,最后没有办法,能好为她筹备嫁妆,风风光光地出嫁。
现在看来,叶眉心是闭着眼睛说谎,她看一早出了阿巧和自家相公的心思,特地寻了一门不好的亲事,逼着阿巧嫁人。
“报应不爽啊……”方茗轻柔地笑道:“我被关在此处也不知多少年了,不晓得阿巧嫁给那纨绔子弟过得如何了?”
“她死了。”白盼微眯双眸,细细观察眼前女子的神色,不冷不淡地说道。
“什么——”方茗陷入短暂的愣怔,随之而来的是疯狂地窃喜,怨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去,惨白难看的脸色竟染上几分红晕:“她究竟怎么死的呢?被沈书毅慢慢折磨而死?还是觉得没有了希望自杀的?”
这次白盼没有回答她,反而缓缓抬首,漂亮的眸子瞥了一眼天空的白肚皮,原来天空已经开始泛白,凉风吹过,蜘蛛丝和破旧不堪的木门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
“咯吱——咯吱——”
方茗还沉浸在阿巧死亡的喜悦中,她身边的恶鬼呜呜地哭着,与晃动的木门相交辉映。
太阳随着时间的推移向上升去,温暖的阳光倾洒下来,照耀在还未完全反应的方茗身上,她尖叫一声,钻回了陈旧潮湿的地板之中,恶鬼们开始癫狂地扭动,它们抱着叶眉心的尸骨,将它狠狠埋入地下,不到半刻,便随着方茗一起消失不见了。
薛琰道:“天亮了。”
“嗯。”白盼沉吟一声,拾起老旧木地板上灼烧了一半的符纸,抖了一抖,勾起一抹浅笑:“要是太阳再不出来,等方茗的怨气散去,叶眉心的结局可能还会好一些。”
薛琰耸了耸肩,房梁上的灰尘穿过他透明的肩膀“扑簌扑簌”地掉落下来:“她被这些恶鬼生生吞噬殆尽,怕是难以顺顺当当地下地府投胎,哪里还会好?”
话音刚落,眼下的地板以奇异的状态扭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抽搐。
“救救我——救救我——”
声音轻柔而慌张,仔细聆听,发现竟是从老旧的地板里面发出来的。
似乎有股力量,冲击着地板,却不得而出。
薛琰愣了愣,良久才道:“好像是叶眉心的声音。”
白盼应了声,持起薛琰的手,轻轻捏了捏,将桃花眼眯成一线,话语里带着淡淡的讥讽:“叶眉心死在此处,尸骨与方茗埋至一起,互相怨恨,也互相牵制,怕是永远禁锢在叶府,出不来了吧。”
第174章
果然,地板剧烈撞击几下之后,便逐渐没了声息。
四周再次恢复宁静,仿佛一切从没发生过似的。
白盼蹲下身,修长的五指按压在布满蜘蛛丝的地板上,良久,那剧烈的撞击都没有再响起。
“该回去了。”他说。
“嗯。”薛琰轻声应着,抬眸向窗外望去,鬼魂普遍惧怕阳光,他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反倒觉得很温暖,很舒服,这也是自己奇怪的地方。
白盼起身的时候,发迹轻轻蹭过薛琰肩膀,动作便顿了顿,视线刚巧和看向朝阳正收回目光的薛琰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白盼的眼神蓦地一黯。
薛琰自然察觉到了,便问:“怎么了?”
“没什么。”白盼抿了抿唇,收起心中不悦。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身高已慢慢超过薛琰半个头,再过不久,年龄似乎也要变得比他大了,等自己老去,他还是那副年轻温和的模样。
思及此,白盼摩挲着手指,神情阴郁不定,目光忽明忽暗。
薛琰见他凝重,整张脸皱成一团,下意识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失笑道:“你还这么年轻……怎么总把自己弄得像个小老头似的。”
头被轻轻敲了一击,白盼阴郁的神情立即消失了大半,捂住脑袋,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在里面,嚷嚷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薛琰勾了勾嘴角,眉眼弯弯:“怎么不是?你才——”
说到一半,他顿了顿,才发现眼前的少年已经成年,时间好像从他死亡起便开始飞速运转,待他重新恢复意识时,竟不记得今时几年,直到遇见了白盼才逐渐减缓。
“你看。”白盼不满地嘟囔道:“你自己不也知道……”
两人从叶府中走出,天空比刚才还要亮上许多,薛琰感叹始终没有找到叶眉心的丈夫,毕竟是故事的源头是从他开始,此时是生是死都不知晓。
眼前的叶府比来时还要萧瑟许多,枯萎瘪焉地黄叶子摇摇欲坠挂在老树枝上,随着呼啸的风一摇一摆,脚底踩下的是凹凸不平的石砖,稍一不慎,便有可能摔倒,甬道边摆着一个半人高的瓷缸,瓷缸还算干净,碗口的灰尘很少,只有淡淡的一层,似乎在近期被打开过。
白盼道:“这盛水的瓷缸倒是古怪。”
薛琰瞥了一眼,才发现虽然这瓷缸是用来盛水的,但入口处泛着淡淡的红色,像是血渍一般的东西。
来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样一个东西?
还没等他回过味来,白盼便蹙眉,上前两步,一把掀开了盖住瓷缸入口的白布,一股怪异的奇香转转悠悠飘入鼻翼,随之而来的,便是带有绿色的浓雾。
捂着鼻子把浓雾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