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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云落不完全放心，心想若要保持现状继续瞒着曲谙，他露的端倪只会越来越多。于是他也附和道：“我也认为早些离开好。”
剌觅震惊地看他，眼神在说“你不想救他了”？
空云落微微摇头，稳定曲谙后便与剌觅移步到别处说话。
“最快还需多久制治好他的药？”空云落开门见山问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半年！”剌觅没好气道，“要是边走边做，只会更久。”
“你说的是保守方法。”空云落一字一句道，“走捷径，要多久？”
“捷、捷径？”剌觅愣了。
“若是……”空云落深吸一气，“若是直接将洞天剖来，拿去炼药，是不是就快了？”
“你疯了？”剌觅失声，“没了你会死的！”
“我十五岁前便是没了，也活得好好的。”空云落道，“这东西早该剖去，治曲谙是唯一的意义。”
剌觅一时说不话来。
空云落认真地看着剌觅，“我相信你做得到，这条命就拜托你了，别让我死，我还想陪他。”
“你！”剌觅一脸想揍他对表情，“我确保不了你不会死。只是你想清楚了，就算不死，没了洞天，你的内力便会尽散，从此成为一个废人，再也做不到什左手云右手雨。”
空云落缓缓攥紧了手，轻声道：“想清楚了。”
第214章
“给我你的血。”
一大早，剌觅猝不及防对曲谙说了这一句。
“怎，你渴了？”曲谙好笑道。
剌觅这人一天到晚老是神神秘秘地藏在己的小屋子里不知道再搞什玩意，总对曲谙要走一事一拖再拖，还很无赖地拒绝交流，现如又那理直气壮的要血，曲谙都要对他没脾气了。
“我不喝。”剌觅道，“我要用你的血做大事，事成便离开这了。”
“什大事？”曲谙问。
剌觅摇头了，“不告诉你。”
曲谙狐疑探究地打量了他好一会，倒也没深究去。他伸手，随即见剌觅套一个手掌大小的瓶子和一把匕首。
“……啊？”曲谙懵
，他以为只取一滴即。
“多一点，以备万一。”剌觅嘟囔。
空云落去外头洗衣裳回来，见到的就是曲谙被放血的场景，当即戾气盈体，双目充血，怒道：“你对他做什？！”
剌觅手一抖，忙用瓶堵上，收着血瓶，很是委屈愤懑地瞪着空云落，“你竟还敢恼我？哼！”
他反倒一副受害者姿态走了。
空云落只是受了刺激怒上心头，他也知剌觅不会害曲谙。他着急忙慌过去握住曲谙的手腕子止血，心疼得眼眶都发红，“疼不疼？我马上为你包扎。”
曲谙失了不血，脸色发白，却还是笑了笑，“还好，跟你比起来都算小伤。”
空云落不敢多使一丝力，唯恐看到曲谙皱眉，“这是最后一次，后……再不会让你受伤。”
“话别说得太满。”曲谙道，“我这人啊，就是伤病二字写成的。”
“是真的。”空云落抬起头，温柔的猩红看进曲谙的眼里。
要想成功剖洞天，不仅要空云落撑住，过程中剌觅更不一点差错，最快也要一整天才完成，然是不在木屋进行，必须得找个僻静之地。
“你也要来。”剌觅对风里说道。
“我去做甚，我对医啊蛊啊一概不知，难不成还得在旁边为你俩鼓劲？”风里道。
空云落想象了一那个画面，不由得诡异地看一眼风里，他脑子里究竟了什？
“有件事只有你做得来。”剌觅糊道，他最怕被追问，所以很快遛了。
“我若也走了，他俩怎办？”风里示意那两个坐在屋檐逗猫的人。
“阮誉的功力已恢复了六成，带着他保不成问题。”空云落道。
“好罢，算还你一个人情了。”风里耸了耸肩，招手叫阮誉过来。
“风里我跟你说，那只阉猫竟还如此生猛……”阮誉道。
“晚我都不在，你好好照顾己和安任。”风里捏捏他的耳垂。
“你为何不在？”阮誉迷茫道。
风里煞有介事道：“不拿点玄参派的灵芝妙药，怎对得起他那趾高气昂的姿态？”
阮誉心想也是，也积极道
：“我也去，薅秃他。”
风里乐不支，抱住他使劲蹂躏。
空云落来到曲谙面前，他坐在门槛上，手拿一支狗尾草，慢悠悠地逗猫，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空云落蹲来与他平视，道：“夜不陪你了。”
“哦。”
“不问我去做什？”
“你爱做什做什。”
空云落便不说话了，只安静地看着曲谙。他的目光没有分毫压迫，像细细的春雨，好想无休无止地看去。
曲谙被这盯着许久，终于抬眼回应他，“看什？”
“看你。”空云落一笑，“真好看。”
“……”
曲谙发来声意义不明的咂音，道：“你是不是不回来了？”
“胡说。”空云落认真道，“我会回来，我一定要回来……”
后一句声音放轻，倒像是说给己听的。
安顿好阮曲二人后期，空云落三人来到了距木屋五里之外的山洞里。这山洞风里之前就来踩过点，干燥透气，宽敞隐蔽。
剌觅又使唤风里伐一张简陋的木床来，再在山洞各处泼洒味道古怪的药水，最后让空云落躺上去，对着他双手合十用疆宜话叽里咕噜说了什。
“不将我的手绑起来？”空云落问。
“这次不用。”剌觅道，他深吸一气，道，“只是，你需要死一次。”
此话一，空云落风里二人皆愣了。
剌觅往风里手里了把匕首。
风里简直一头雾水，“你这是在玩哪？”
“这事只有你做得到。”剌觅道，“刺入他的心，刀尖只没入一尺，时用你的内力护住他的心脉不衰竭，否则他就真死了。”
风里还没缓过来，空云落却已敞开了衣裳，露轻减了许多的胸膛，他道：“动手罢，你不是一直想杀我？”
竟还是带着些许玩笑的吻。
“一个二个，都是疯子。”风里缓缓道，嘴角翘了些，“不过我也疯。”
话音落，他的动作快得难以捕捉，匕首扎进了空云落的胸膛！
空云落陡然瞪大了双眼。
哪怕他的复原力再强，心脏也是命门，被这般伤中也难逃一死。
风里还没有传送内力护住他的心脉，他感受到己的心在刀尖上跳动，那疼，却也挡不住生命的流逝。
他要死了。
声音和温度如散开的烟雾般悄然远去，他与这世间的联系正渐渐断开，他感觉己的身体变轻了，轻得飘起来。
一种源灵魂的恐惧将他淹没，他不想死，不想死！
人死如灯灭，无论是空云落还是周寻，世间再无痕迹，曲谙就彻底与他全无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