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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是圣君。他之间从头到尾,与其说是合作,倒不如说圣君也只一个傀儡。”空云落道,“圣君最渴望的是至高的实力,他的孩子或许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生的。”
用亲生骨肉来达成目的?萧责不禁感到恶寒。
“这个孩子不生,让段千玿想法设法除掉。”空云落道。
“明白。”萧责颇为疲惫道,“只是您现在不是庄主,要传达命令,就得先过风里那关。”
空云落面无表情:“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段千玿早就暗通款曲。”
萧责:“……”
“虽然你身处世外桃源,但我不得不提醒一句,圣君从未对您掉以轻心,太久没您的消息,他定会有所行动。”萧责道。
“嗯,我由打算。”
关键的事情交代完,萧责也不久留,分别前空云落又道:“你莫要告诉任何人曲谙在这,特别是阮誉。”
阮誉对曲谙的感情很深,他要是知道,一定不管不顾捅露一切,然后把曲谙带走。
萧责只得答应。
空云落回到那间驿站,曲谙已经睡着了。他蜷缩在衣裳的披盖,眉心微拧,鼻息缓沉,睡得颇为不安。
做噩梦了?
空云落只有这时才放任己的怜惜,他伸手克制而轻柔地将曲谙颊边的发丝拂到耳后,指腹与那素白的肌肤薄薄触碰,微烫的体温传递了过来。
空云落当即觉察不对劲,一试曲谙的额头,是不正常的温热。
伤寒了。
就算没有淋着雨,这间房漏风,曲谙体质极弱,有他在还好,但他稍稍离开,就让寒气入了体。
这些衣服到底还是单薄了,曲谙在轻微的发抖。空云落将他抱进怀里,用体温温暖他。
曲谙醒了过来,被这样亲密的搂抱,他不太喜欢,周寻有力的臂膀、宽阔的胸膛和暖炉一样的体温正是曲谙最渴望的。他只好暂时臣服,靠着周寻,闷沉道:“我想回去了。”
“好,我这就回去。”空云落愧疚道,“我不该离开你。”
曲谙开始头疼了,迷迷糊糊道:“你身上怎……那暖?该不会也……发烧了吧?回去……叫连宵
煮姜汤……”
即使这抱着,曲谙还是冷得发抖,空云落便把曲谙的手拉进他的衣裳里,让曲谙这搂着他的背。
曲谙闭上了眼,紧紧贴着空云落,就这会功夫,他快烫得像个火球了。
空云落快马加鞭把曲谙带回了医馆。
连宵一见到曲谙不省人事的模样,酒登时就醒了,立刻叫人熬退寒药,接着让空云落放曲谙躺。
“他这身体最忌伤寒,极易引发心疾,那是最棘手的。”连宵严肃道,“我为他施针散热……周寻,为何还不将他放?”
空云落试着松手,曲谙抱得很紧,竟是不愿离开。
“这……”连宵一时无语。
空云落也是哭笑不得,他又舍不得用力扯开曲谙,不尽快治病也不行……
“连大夫,我有一个法子,不知是否行。”空云落道。
曲谙睡得很不好,梦里他抱着一个大火球,炽热滚烫,灼灼逼人。
又没有烧伤他,只是让他感到炎热非常。
最恶的是他松开了又冷得不行,只好过去抱住,被热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一身汗。
梦境之外,空云落怀抱着曲谙仰躺在床榻上。
他小心地动了动身体,避免某个硬得像铁器一样的东西硌到曲谙。
他笑着叹息。
真是煎熬并快乐啊。
第194章
次日曲谙醒来,浑身湿黏黏的,好不舒服,被褥里热得很,以往他起床手脚总是温凉,日却都暖暖的。
他掀开了被子,露手脚凉快凉快。黑猫盘踞在他的头顶,体贴得帮他舔毛。
“嘶,刮得很!别舔了,本来就没几根……”曲谙把捞来,呼噜柔软的肚子,“乖洛洛,昨晚是不是你帮我暖床了?真棒,哥哥一晚上就退烧了。亲亲小脑壳……”
屋外,正要端水进去为曲谙擦身的空云落听到这话,又郁闷又委屈。不是!区区一只肥猫,就只会在一旁聒噪的喵喵叫,什用都顶不上!
是我啊哥哥,昨晚我帮你暖床的……
路过的小藤见他停在门,低着头仿佛被黑云笼罩,好奇问:“你干站着做什?”
空云落那个面对曲谙就极为脆弱的心已经碎了,他实在不想看到曲谙把应属于他的亲吻给了黑猫的情景,他委顿地把水盆交给小藤,“你帮我拿进去,给他洗脸。”
小藤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沮丧离开,周寻看上去人高马大,给人的感觉也是沉稳有力,但偶尔看到他悲秋伤春一面,真是个捉摸不透的人。
小藤敲敲门便推门进去,就看到曲谙跪趴在床上,摁着黑猫的两只前爪,整张脸埋进黑猫的肚皮里,还发颇为不雅地痴笑。
小藤:“……”
“咳咳!”小藤提醒他注意形象,“安公子,看来你病了一场,倒很有神气了。”
曲谙行猫肚子里起来,爽朗一笑,“了一身汗,感觉把浊气都排了,多亏了我洛洛。”
小藤浸湿巾帕,递给他擦拭,“和有什关系?你该谢谢周寻才是。”
“周寻?”曲谙疑惑。
小藤忍不住笑,“看来昨日的事你都忘了。周寻到你回来后,你烧得厉害,连大夫想为你施针,你把周寻抱得死紧……”
“等等,我抱周寻抱得死紧?”曲谙瞪大了眼。
“那不。”小藤道,“非但如此,你还把手伸进人衣服里呢,啧啧啧,着实不堪入目。”
曲谙:“……”
他想象了那画面,的确很辣眼睛!
“你肯定在糊弄我。”曲谙讪讪,“我昨日神智不清,哪有力气拽他?”
“人周寻没忍心对你用力。”小藤调笑道,“估计周寻也被你的孟浪吓着了,刚才在门前,都不敢进来见你。”
曲谙都快要无地容了,他明明酒品很好,怎生病了却会失态?
小藤没坐多久,连宵便来了,看见曲谙捧着药碗闷闷不乐地啜着。
“知道昨天个干嘛了,害羞着呢。”小藤小声对连宵道。
连宵失笑,过去摸了摸曲谙的额头,“嗯,不烫了,看来周寻还真有一手,以后再染风寒,你也不必受罪了。”
曲谙郁闷看他一眼,“你逮着机会就数落我。”
连宵坐到曲谙身边,道:“昨日萧责来了。”
“哦。”
“我看你是一
点也不担心。”连宵道,“萧责人精着呢,事发突然,我露了不马脚,他大概是看来了,极有会再回来。”
“哦。”
“还‘哦’。”连宵感觉己是在对一团棉花说话,“到时候该怎办你想好了吗?”
“他若再来,我就对他说‘你回去’,他就回去了。”曲谙道。
连宵无语凝噎地望着他许久,才道:“你说回去就回去?还以为己是庄主夫人呢?”
曲谙幽怨地看着他。
“失言,掌嘴一次。”连宵拍了拍脸颊,“曲谙,好不容易重获新生,你要珍惜,明白吗?”
“明白了,娘。”曲谙嘟囔道。
“我马上拿刮痧板来。”连宵作势站起来。
曲谙忙拉住他,“我错了!”
连宵白了他一眼,继而又很是认真道:“你走罢。”
“你赶我啊?”曲谙受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