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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便来到她跟前。
楼雯润示意蹲,芊照做。
紧接着,那朵开得正好的月季就别在了芊的耳上。
芊面露不解。
楼雯润仔细端详,满意地点头,“这幅模样,若让萧责看到,不知他会如何作想。”
芊神情微窘,“姑娘,你莫要戏弄我了。”
“鲜花配美人。”楼雯润一本正经道,“也就此地,冬日还百花齐放,我为你做瓶花露好?瞧你手都干裂了。”
说罢,便开始采摘花朵。
芊叹息,站起身,却也没把花取。
不久后有人前来禀告:“夫人,圣君让属传话,有贵客来了,请您前去会客。”
“贵客?”楼雯润的眼波流转,脸上轻松的神色隐去了,将花篮放在地上,“还真是快……我晓得了,芊,推我过去。”
第168章
圣君提前在会客的大殿等候,他坐在高堂之上,殿内所有人皆在他的俯视之,他闲散靠着,漫不经心的视线仿佛睥睨众生。
空云落和萧责被带到,圣君宛如会见老友般亲切然,“二位远道而来,本君有失远迎,还请谅解。”
却是一副不打算走来的模样。
空云落在门站定,遥遥看着圣君,他一路奔波,周身不见尘埃,仿若北国吹来的风雪,让这春日之地染上了霜寒。
圣君笑吟吟道:“上次本君去你不归山,萧门主说不请来非客也。日为不让空庄主落失礼的话柄,本君便先发邀请。”
萧责抿紧俎唇才不至于失笑,这人话面上是为了他着想,其实还是在讽他不知礼数,够记仇的。
空云落不会被激起来,只是淡淡道:“日一来,是有事找你。”
“真是稀奇了。”圣君不思议道,“本君还以为空庄主除了杀本君,就没别的事了。”
空云落不语。
萧责在心里道,确是如此。
“那便说说,是何事?”圣君微抬问道。
空云落却仍不接话,只是端详着圣君,第一次见他一般,有些好奇的样子。
一旁圣君的属不悦道:“空庄主
,圣君问话你不答,未免太失礼。”
“怎,你看中了我坐的位子?”圣君笑道。
此话一,流逸阁的人对空云落的敌意更深一层。
空云落终于再度开,“你的脸,是去年在旻城所示的那样?”
圣君愣了愣,倒没想到空云落在意的是这个。
“怎好奇起我的脸来。”圣君道,“哦对了,我还记得那时正是因为我的脸,曲谙才会注意到我。他人呢?”
空云落的眼神骤然锐利了,强者的压迫感仿佛轰然释放,引起众人紧张的警觉。
萧责站来回答:“曲谙因故离世,只是他的死很蹊跷,还请问阁主,是否你有关?”
“本君从一月回来,就再未离开潋城。你不归山距这千八百里,我还千里杀人不成?”圣君道。
“那为何你对曲谙之死并不意外?”萧责又问。
“这个嘛……”圣君慢悠悠道,“空庄主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他终日陪伴在其身侧,哪会不招致祸患?空庄主,你千里迢迢来到我这,难道真想从我身上找到曲谙的死因?他啊,就是因你而死。”
“我的确为他而来。”空云落冷声道,“是来杀你的。”
话音一落,空云落身化作影,嗖地一杀向了圣君!
谁也没料到他会如此突然就手,而圣君从头到尾也没有放对他的警惕,立刻起势抵挡。上一刻还对峙的场面,一刻大打手,两大高手在室内过招,就如狂风过境,殿内的陈设皆被交锋的内劲震碎。
流逸阁的人要去帮圣君,萧责的长剑鞘,剑气阻拦他前进,“还是莫要去送死较好。”
圣君从屋顶冲,在宽阔之处,才有余地与空云落过招。他在楼雯润的协助,服用了由汲取了空云落内力的遡时蛊炼化的丹药,实力大增,方与空云落一战。但这样并非于身的内力是双刃剑,若不小心,反而会被其反噬。
他只尝到了皮毛,就已觉吃力,空云落这等怪物竟抗了许多年。
段瞬间,两人过了数十招,这次不拼内力,而拼身法。空云落的功夫路子诡谲,集各家之长,南派的拳与北派的掌化用极致,杂乱的招式在他身上仿佛浑然天成,不
假思索就把人打得节节败退。
一百招后,圣君开始吃力,他知道这场对决是他输了。
败念却更激起了他的贪婪,他想要空云落,想要空云落的一切!
两掌相接,迸发震撼的真气,一时尘土飞杨。
尘埃落定,圣君单跪于地,血从他的嘴角流。
空云落面无表情,再度抬手,欲将他彻底击杀。
——住手!
是曲谙的声音。
空云落一顿,死了一般的心忽然跳了一。
就在这霎那之间,圣君手腕一抖,射暗器,三根细针刺进空云落的肩膀,麻痹瞬间蔓延他的整只胳膊。
空云落皱眉,圣君已飞身至安全距离。
“空庄主真是带了份大礼来。”圣君冷笑。
空云落看了看己的手,慢慢皱起眉头。
“云哥。”
一道温婉的声音将空云落从思考中拉了来。
楼雯润来到战乱之中,从容不迫道:“雯润听到你来的消息,便立刻赶来想见你一面。夫君他多有得罪,还请你担待。”
圣君嗤笑一声。
楼雯润道:“夫君,我已备好伤药,你先去服用。”
“多谢夫人。”圣君彬彬有礼道,二人仿佛琴瑟和鸣。
另一边的萧责也打趴了一众,风度翩翩来到空云落身边站定,目光直勾勾看着楼雯润身旁的芊,耳上的月季。
芊:“……”
“云哥,萧责,若不介意,便到我的院里来坐坐吧。”楼雯润道。
空云落微微颔首。
萧责微笑道:“叨扰了。”
一行人来到楼雯润居住的院落,这里的布局与她在不归山庄所住之处相似,连种植的花草也大抵相。
“芊,去泡壶茶来。”楼雯润吩咐道。
“是。”芊低声音道,不想被注意到似的。
萧责主动道:“在也帮忙。”
楼雯润淡然笑道:“劳烦了。”
二人便一了门。
“一路奔波,应当累了吧?”楼雯润驱着轮椅点上了清幽的檀香,“刚才的事,我想代夫君向
你赔不是。”
“不必点了,那东西没用。”空云落开。
楼雯润伸的火折子一顿,又收回来,“也是,先前我为你制了许多种安神的香,却也比不上曲公子的陪伴。”
空云落冷漠地看着她,“你还敢提他?若不是你……”
“云哥,我知道你的心比谁都善。”楼雯润打断了他,嘴角噙着一抹笑,“世人看来你冷酷嗜杀,称你为鬩头,其实不然。你只杀冒犯过你的人,比如我爹,比如那些想通过你来提升己实力的一众买家。而对你有误解、针对你的人,你虽不喜,却也不会赶尽杀绝,比如玄参派,比如风里,你甚至放过了你最恨的人的亲生女。”
楼雯润轻轻叹息,“你遭受了至深苦难,却仍在心底保留着原生父母所赋予你的正直的侠义,云哥,我敬佩你。”
空云落的神色未缓丝毫,楼雯润的话没那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