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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梁庭眼睛都发亮,迫不及待想穿一穿,但碍于有旁人在场,只作罢。
“阿庭,你有没有把洛洛,就是昨天我带回来的小孩,告诉给别人?”曲谙试探的问。
梁庭闻言,赶忙把他拽到人的地方,压低了声音:“别把我拉水,是你带的不是我!这是有违规矩的,你赶紧把那小孩处理走!”
“至得找到他的亲人,或者有人愿意收养他才让他走呀,不然他一个小孩怎在外面生活。”曲谙说,“阿庭,我打个商量,你替我保密好不好?这件衣服你想什时候还我都行!”
他在心里双手合十向段千玿道歉。
梁庭有些心动了,思忖了片刻,他把曲谙推开,很是嫌弃道:“你说什我都不知道!以后没事别来找我了。”
曲谙愣了,随后明白了梁庭的意思,欣喜一笑。
第8章
偏院是个有制度的大整体,每天的工作时间井然有序,早上统一用餐,时间为两刻钟,也就是半个小时,一到点每个人就要来到己的岗位上开始天的工作。
曲谙得抓紧时间把早餐带回小竹屋,他的住处离得最远,得用跑的,跑回去后他的心率又乱窜起来,不过这对他而言是常态,稍作休息就平复来。
空云落则用探究的眼神看着那个撑着桌子手按胸,弱不经风的男人。
“洛洛我把早餐带回来了。”曲谙的早餐兜在布袋里,有两个鸡蛋,一荤一素两个包子,和一个馒头,毕竟他在的丰田院是以在田地耕作为主,食量然也大一些。
“我不叫洛洛。”空云落每次听到这两个字,就觉得牙酸。
“你不喜欢‘洛洛’这个称呼?多爱呀。喏,给你早餐。”曲谙挑馒头和一个包子,剩的都给了空云落,“那你想让我叫你什?”
若是直呼孔洛,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的本名空云落,被有心人注意到了,对他无益。
如此看来,竟只有顺着曲谙的意思才行。
空云落黑着脸道:“随你喜欢。”
曲谙便笑开了,“那我就要叫你洛洛。”
空云落:“……”
曲谙吃着菜包子,问道:“洛洛,我还没来
得及问你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为什那些人要追杀你?还有你穿的衣服,显然是大人的,这又是怎回事?”
空云落面不改色道:“家道中落,我被一个歹人诱骗,买到了此处一人家做小厮,那老爷癖好特殊,好幼童,与对我行不轨之事,于是我逃来了,那些人是老爷派来的人。”
曲谙倒吸一凉气。这混乱的世道,催生如此禽兽不如的事!
空云落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己成功糊弄过去了,他对曲谙又看低了几分,本想着这粗糙的谎言肯定不过关,他还打算用己年幼记事不清来圆回去,但这个曲谙,真是愚笨的以。
“你受苦了吧?”曲谙心疼地把空云落搂进怀里。
空云落愕然睁大了眼。
曲谙的手在他的后背轻拍着,感身受的替空云落埋怨,又带着怜惜的温柔,“那些坏人,真是太过分了,特别是那个变态老爷,他一定不会有好场。洛洛你放心在这住着,这里不会有人伤害得了你,哥哥保护你。”
哥哥保护你。
这句话他好像在哪听过,是昨晚,在他的噩梦里,有这道声音。
空云落的鼻尖抵着曲谙的胸,那里的衣服布料粗糙,挡不住他身上的药草味,清苦的气温。还有他的心跳声,轻微的振动,比常人要慢一些,都是体弱的证明。
这个病弱的男人,居然敢对他说,保护你。
你凭什?你做得到吗?哪怕是现在的我,也瞬间取你性命,就这样的你,保护我?笑!
那只在他后背一一轻拍的手,似乎比他寝屋里的檀香更有功效,竟无声无息的把他的荒谬与嘲讽慢慢消融了。
空云落安静地靠在这个单薄的胸膛上,听着曲谙柔和的安慰,听着他缓慢的心跳。
他的心智大概也跟着缩小了吧,不然怎会去想,如果那个时候真有这个人在,他会不会有不的命运。
曲谙门前,对空云落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千万别门别乱跑。
“外面有坏蛋,把你抓起来我就见不了面了。”曲谙用不熟练的低沉语调吓唬道。
“知道了。”空云落背对着曲谙,浑身都觉得别扭,想起刚才道事他就感觉反胃,他
堂堂不归山庄庄主,竟然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曲谙这才放心,揉了揉空云落的小脑袋,门了。
曲谙走后,空云落立刻跳了床——刚才的叮嘱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惩罚就是,他的脚火辣辣的疼,昨日他光着脚从不归山来,又被一路追赶,脚底满是伤,虽被包扎起来,但仅一天的时间,也只是伤微微愈合,他跳来的动作,又让那愈合重新裂开。
空云落只是啧了一声,眉头也没皱,他光着脚,走了这间小竹屋。
屋外寒风呼啸,年水,这个冬天都没过几场雪,空气又干又冷,风吹过脸颊,像刀子在打磨一样。
对于现在的空云落来说,这样娇嫩的小脸蛋,更受不住风这吹了。
他不得不扯起衣服的领子,他身上曲谙的衣服也是过大,倒是充分护住他的脸。
空云落走到小院的中间,这几乎寸草不生,离其他房屋也有好一段距离,看来这个曲谙,在偏院的地位也不过如此。
不过这样也好,远离其他人,知道他的存在的人越越好。
打量了一圈周边的环境,空云落仰起脸,看向了远处不归山。
不归山有数百丈之高,即使是坐落在半山腰的不归山庄,离这里也遥不及,上面的人看他如蝼蚁,他在这里往上看,也是如此。
空云落想到了方怀璧。
方怀璧想杀他,那天他踏入云泽院,空云落就知晓了。
世间对他怀揣杀意的人太多,他早以习惯,他的命途铺满血污,但绝不会断送他人之手。
他不怪罪方怀璧的杀意,但绝不姑息方怀璧付诸的行为。他以和方怀璧认真打一场,但非以当的状态。
到他这样的实力,哪怕是空气里的无形的波纹他都感知到,不会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毒。
如果是在打斗时的话……
上一次和他动手的人……是风里。
想至此,空云落眸光微沉。
不归山庄。
御门的主要职责是镇守不归山庄,毕竟山庄树敌众多,山的西平镇也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里,稍有疏漏就会被趁虚而入。
不过日冷
风呼啸,寒冷异常,御门门主昨日喝了酒,睡得香沉,属来敲门,他舍不得被子里的温柔乡,撂挑子赖床,反正山庄里除了他还有两个门主,他放心得很。
在阮誉睡梦中,忽闻一声极细微的吱呀声。
从沉睡到清醒,阮誉不过用了一息的时间。
没有被刻意隐藏的脚步正向他一步步靠近,最后停止在床边。
阮誉背对着对方,慢慢睁开眼,当那只手伸向他时,他也时抽软剑,直指对方咽喉。
“好别致的迎接方式。”
阮誉听到这声音,眼中的冷凝一化了,他又带上了睡意,收回了剑,坐起身,脸上是黑沉的不满,“谁让你乱进我的屋子。”
来人身着白衣,袖衣襟绣着蓝纹,极为飘逸潇洒,他有一副俊美好长相,狭长凤眼,嘴角带笑,周身气质似邪似正,捉摸不定。
“我一回来是先来见你。”他一屁股坐在阮誉的床上,懒洋洋的放松得很,“你倒好,连我的脚步声都认不。”
阮誉额角胀起一条青筋,他又拔剑一通砍,怒道:“风里,不许坐我的床!”
风里跳开,笑道:“那凶干嘛?我身上又不脏。”
阮誉哼了一声,被风里这一搅,他睡意全无,只得起身。
风里扔了一包东西过来,阮誉稳稳接住,浓郁的茶香涌进他的鼻腔。
“上好的淞雪针,一年只一斤,半斤在你手上。”风里道。
阮誉眼睛亮了亮,勉强原谅了风里扰人清梦的行为。
“否请阮门主赏茶喝?”风里笑嘻嘻道。
“你去烧水。”阮誉道,他施施然走到窗边的软榻,软榻上的矮桌有一整套茶具。
说是烧水,其实是以内力催热,风里一手托着茶壶,走到阮誉面前,水就烧开了。
阮誉慢条斯理地用热水烫过茶具,风里坐在矮几的另一边,撑着,目光懒散地看着阮誉白皙细长的手。
阮誉有双漂亮的手,应该是个茶艺公子,或者是画家,不该是个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