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分卷阅读94
伸出手掌攥住了对方的,语气里带了丝自己都不曾觉察到的轻佻:“那就先回房。”
进房后景弘还特意落了门闩,听见已走到床边的殷庭轻笑了一声也只是掩饰似的轻咳了一声,走到了桌边取出火绒火石点亮了桌上的粗烛,抬头就看见了殷庭正以极优雅的手势拈住了发间的玉簪,而后缓缓抽出。
他的动作非常的慢,白皙的手指与羊脂白玉的簪子近乎同色同质,柔软的墨色长发将那种莹白润泽衬托的更分明了一些,仿佛幽夜里款款抽生的白昙花芽,一点点的吐出诱人的姿态,堪称是赏心悦目的景致。
只剩最后一截的时候他便忽然加快了动作,很轻捷的一抽,如瀑的情思便像是一幅散开的墨色锦缎覆满了兼备,有几丝逸到了颊前与酡红醉颜如丝媚眼交相辉映,便让帝王那文思优长的帝王脑海中只剩下了的满满的都是些浮浪轻佻绮丽露骨的词藻。
景弘于是步态优容的走了过去,抬手将他拥入怀中,略低下头含住了他的唇,细细的呷|弄了一会儿,又用舌尖仔仔细细的在他唇上舔|弄了许久,直到他受不住得微微张开了口,这才将舌探入了他口中。
两人唇齿间都还带着桂花酿醇甜的酒香,唇舌交濡间仿若已经隔世经年一般的悠长,就连彼此口中的酒香都酝酿得更加醇厚甘美了。景弘火热的掌心就隔着夏日里轻薄的衣衫贴在殷庭的腰间,来回抚|弄着描摹着殷庭堪称精致的腰线,然后灵巧的穿过那层近乎透明的紫绡外裳,有一下没一下的拉扯着蜀锦的云纹束带。
殷庭并未注意到腰间的动静——说是真的没注意实在不甚确实,或许该用无暇顾及更为贴切一些——他正认真的试图回吻景弘。
亲吻是早已习惯了的,无论是在御苑亦或是明德殿里,无论是出于帝王的愤怒亦或是情动,无论是被掐着下颔被迫启唇还是逆来顺受的打开牙关,都可以说是司空见惯,但回吻却还是第一遭尝试。
生涩且艰难的转动这被吮咬缠绕的舌尖,学着对方的样子暧昧地舔过对方的上颚,顿时便觉得腰间的臂膀箍得更紧了。
那种紧迫和急切让被吻得头昏眼花的殷庭几乎有些分辨不清帝王到底是得到了回应太过激动兴奋还是将这个小小的超出预计的动作误会成了抵拒而觉得愤怒。
这个吻似乎太过绵长了,殷庭觉得自己胸腔里的空气已然被尽数掏空,眼前渐渐的出现了黑白的斑块,腿也有些发软,便略向后压了压腰想要分开紧贴着的唇瓣,偏偏某人不依不饶的倾身追上,一个劲的缠吻不休,不得已之下只能向后仰着,腰肢也随着渐渐向后反折——最终一个不支,双双摔倒在了那张价值不菲的小叶檀木镂花大床上,吃痛之下牙关一咬,更是把两人犹自纠缠在一起的舌咬得结结实实,血腥味顿时便盖过了酒香漫散开来,景弘忙单手撑起身子,倒吸了口凉气苦笑着道:“兰阶,把头抬抬。”
肩背腰股痛成一片的殷庭用力的喘了两口气,涣散的眼神才慢慢地有了焦距,听到景弘的话才反应过来脑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护着,自己才没有在瓷枕上磕得头破血流,于是微微抬动脖颈,看着压在身上的帝王抽回了手掌轻轻的甩了两下,思绪忽然就飘到了那日的御苑石径。
也是缠绵缱绻的深吻,也是猝不妨的摔倒,也是匆忙中护在了脑后的手掌,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自己的床上并无尖锐扎人的石子,不会再将帝王的手背扎得鲜血直流。
一股暖流淌过心窝,他拉过他方才护在自己脑后的手掌送到了唇边,很温柔的吹着气,然后借着再次犯上的酒意将宽厚的手掌又拉过了些,贴在了自己的唇瓣上,伸出舌尖小心的舔舐着他的手背,时不时轻吮一下。
景弘就这么撑着身子看着身下的人,连已经到了嘴边的关切都说不出一个字来,墨金的眸底被炽烈的欲念填的满满盈盈,感受着手背上阵阵的疼痛和覆上疼痛的湿热的痒意,慢条斯理的咽了口唾沫。
第七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俺终于炖肉完毕了TUT……人生的第一次,希望诸君吃好~
如果被河蟹了的话……那就来敲俺QQ要把= = 虽说是衣冠不整的地倒在了床上又彼此都已情动,却仍旧还都衣冠楚楚的。景弘不舍得抽回仍旧在被亲昵舔吻的手掌,只得抬起另一只手,略带着颤地解着自己怀中的暗扣。
按说已经不是第一次肌肤相亲,但此情此景此心皆与上次的相去太多,不仅是渴望和激动,甚至还有分明的恍惚。本来他已然做好了空手而回的准备,甚至不怎么想待到明日过后,正想着是否要一早启程,行程也可以稍微放缓一些。
为就在他望着朗月斟酌辞行的说辞的时候,这人便端着桂花酿走了过来,再然后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期待了许久的回应出现的太过让他措手不及,助长的狂乱的欲念又被恍惚的小心翼翼强行压下来,他终是慢慢的抽出了被人亲吻着的手掌,俯身啃咬着殷庭的唇瓣。
殷庭觉得自己现在或许应该主动环抱住眼前的男人,那种小心翼翼与帝王素日的作风相去太远,毕竟是伴驾十余年的人,更是出了名的七窍玲珑心思细腻,便是意乱情迷之际也轻易就察觉到了帝王细微的变化。
抬起的双臂却在将环住帝王的时候放下了,唇上被啃得酥酥麻麻弄得本就被酒意烧红的脸颊更烫了,但方才的邀请已经是酒劲与情丝糅合之余用尽了全部勇气方才做出来的了,太过热情的回应俨然已经超过了他的承受范围。
于是手腕就在半空中一转,下意识的想要抓住床褥,偏偏忘了此时乃是剩下,习惯性的收紧十指的时候,修剪得精细好看的指甲便在光滑水凉得竹簟上刮出一长串的声响。
前一刻还在热切的亲吻着他的帝王被受了惊动一般的猛地抬起身子,平素的威严天成竟是被一股藏不住的患得患失掩盖得分毫见不出来,殷庭便狠狠地愣了愣。
那份患得患失之下的,分明是远比对自家老师展露出的、那曾经叫他心魂失守的款款温柔更为稠厚深刻的恋慕与在意。
帝王的酒量其实并不算差的,只在有意放松的时候才会容易醉倒。桂花酿后劲虽足,但自己尚且有七分的头脑清明,帝王是绝不至于迷糊了的。
他知道他只是借着酒劲儿把自个儿整个剥开在了自己面前,袒露了那份炽灼的让他抛下了一切跑来苏州的情思,方才会失态至此。这样想着,便又慢慢地放松了蜷曲的十指,闭了眼腰间用力,微微撑起了身子将唇凑上了对方的,想了想,还伸出舌尖,勾引似的在他的唇上触了触。
得到了鼓励与诱惑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