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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广闻阁只有二位长老在，我与师父却消失得无影无踪，闵家人与佛修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大阁在明面上答应了闵家人寻找白不陨，闵家和佛门就不会再为难搜寻白不陨的长老，这一年半载只有周、袁二人被追杀，说明此事只与他相关。
周长老微微一笑，混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道：“管他为何追杀，只要还有一气，我与袁长老就不会去害白长老性命。”
拂衣很想告诉他，宗主已经决定了要以身祭阵，只是并不会丢掉性命而已。不过转念一想，万一宗主还有别的什计划，此时告诉越多的人就越不安全。
“你都在说些什乱七八糟的？什白长老，什祭阵？你大阁不是在研究破解降神阵的法子吗？怎又跟什妖修扯上关系了？”
白瞳在旁听得一头雾水，由于白虎身份已经暴露，她干脆懒得幻化人形，就那趴在地上懒洋洋地听。听着听着，她就感觉己知道了什了不得的大事，只是他说得没头没尾，听起来有些连不上。
白虎一族从来就不喜欢邪修鬩修的气息，对人族各道都没有特别亲近，白瞳没有站队的性，拂衣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她。
听拂衣从头道来，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白瞳就开始愤愤不平地骂起渡厄宗首座弘妙。
“老秃驴真不是个好东西，害死妖修就不是作孽？我妖修活该去送死？他算个什东西！他那掐会算，早怎没算到家门被鬩修了个阵法来？”
周、袁二人听得心里舒畅，碍于身份与礼数，他从来不会将心中对渡厄宗的不满表达来。弘妙大师是备受尊崇的佛门圣僧，许多修士提起他名讳时都会不由主变得恭敬。
周袁二人曾也十分敬佩这位大师，直到闵家人与几名佛修上门威逼利诱，他对弘妙大师的看法才有所改变。
“老秃驴打得一手好算盘！”白瞳还没骂够，呜呜啦啦说了一大通又分析道，“他肯定想在事成后再把功劳揽到渡厄宗身上，你大阁也太天真了，真以为世人知晓你在研究破解方法，最终功劳就属于你？”
她这一说，拂衣与周、袁二人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弘妙既然让闵家与死忠佛修暗中逼迫，也在事后解决掉所有障碍，并把此事完全归功于渡厄宗。
“说不定压根就不是什闵家在追杀你，而是弘妙秃驴派来的人！”白瞳对弘妙的印象似乎差到了极点，不管什坏事都想安在他头上，说起这名字都是气呼呼的。
以拂衣对白虎一族心性的了解，看到她这模样，忍不住好奇猜测道：“这弘妙大师是不是得罪过前辈？”
“就他？他也得罪我！”白瞳虎微微向撇，眼中闪过愤怒，不知想起了什，忽然张着露尖利牙齿闪烁着寒光。“两百年前，他推衍什三千域变，还称将来会一只白虎偷偷摸摸潜入渡厄宗行恶。”
“这事阁中有记载，不过此事并未引起太大影响，毕竟弘妙大师在那一次推衍中看到的景象实在有限。”周长老一听就想起来，广闻阁确实有关于这一条预言的记载。
“哼，对你人族当然没影响，弘妙不声不响派了一群死忠佛修寻找白虎落，我族中最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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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长辈全都死在他手上。幸好我和另外一只远方族兄修行过敛息秘术，否则最后的传承都得断掉。”
白瞳将习得的妙敛息术印在传承记忆中，以便一代白虎够想起来学习，再遇上这样的事，就顺利避开敌方追杀。
拂衣暗道难怪鑫云的敛息术如此妙，原来从这时候起就开始打基础，回忆起来稍加钻研即轻易习得。
听到白瞳的话，拂衣猜到她多半就是鑫云的母亲，千域只遗留她与另一头白虎，不再有她不知道的族兄弟姐妹存在。
高等血脉妖兽在诞生后不一定会立刻孵化，相隔很长的年月才破壳而都很常见，若在妖兽蛋上布阵法还延长破壳时间。
拂衣没想到白虎一族的高阶妖修居然死在佛修手上，而且起因竟是因为弘妙看到了白虎偷入渡厄宗，她想想就知道，那多半是鑫云潜进去放置万象碎片的画面。
说是私闯、不敬、无礼都行，不过“行恶”一词实在是与鑫云的计划沾不上边。她原本就不想进去，进去后也没按照戾霄的吩咐行事，进去转一圈只是为了应付暗中相助的了诲，省得他去戾霄面前告状。
就为这不明真相的画面，派暗杀者灭杀白虎一族，这位弘妙大师哪里像是佛门高僧？拂衣觉得他跟宗内最凶狠的修都差不多了。
第573章 借刀
青山中水流潺潺，山脚绿草茵茵，这片沼泽中唯一的净地只有偶尔飞来的灵蝶，除此之外再无别的生灵。
灵蝶不惧雾瘴，亦不像灵虫那般依赖淤泥与瘴气，来到这清幽安静处翩翩飞舞一阵又离开，无声无息，不曾惊扰打坐修整中的人一虎。
拂衣一开始心绪浮躁，脑中种种猜测、分析以及对前路的设想不间断地冒来，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才在这静谧安宁的山脚进入入定状态，沉浸在功法与灵气的滋养中。
她的识海与干涸经脉很快恢复如初，《太极剑法》心经带动灵力流淌过相应方位，丹田双鱼徐徐运转，舒适感从内向外、从腹部到肢百骸蔓延开来。
从进入遗址幻象，拂衣修炼的时间大大减，除了在无相山脉中的两年每日例行打坐，其余时间都十分谨慎地没有全身心投入。
有时候她会疑惑己的肉身究竟待在遗址的哪一处，有没有被郁气环绕，万一进入入定状态，现实中会不会吸收一大堆气入体。
拂衣还疑惑己在遗址中经历的一切，从亲友幻象到村落幻象再到按原路离开，她都处于菩提子与舍利子的保护，到底是在什时候进入了这一重最深的幻象中？
正因为确定不了进入幻象的时间，她就无法确定己肉身的方位，吸收灵气入体时都难免带着忧虑。直到此前进入幻影沼泽时，她从储物戒取菩提与舍利在手中，感受到熟悉的清明澄澈，才又对这场妙宏大的幻象产生了新的看法。
这里绝不单纯只是幻象，更不是种的记忆而已，这是一处毫无破绽、有灵有智的时空，不是种与战场遗址够编织来的梦境。
菩提子够使修士灵台清明，舍利子防止邪之气侵体，她手中的两粒品阶都不低，若真是陷入幻象，哪怕再密再完整都不毫无感觉。
为了不让这里的
佛修起疑，拂衣老早就把两粒装进了储戒中，此前进入幻影沼泽才再一次取来握在手心，那种灵台清明、肉身如洗涤过一般纯净的感觉不会错。
若这里只是种与遗址造成的幻象，怎聚集与息截然相反的纯净？
但拂衣想不明白这里究竟是个什地方，究竟是另一时空？还是虚无现实的交界？或许二者都是。
尽管有迷茫与疑惑，拂衣仍然心志坚定，从来不为此处的过分真实而动摇离开之心，更没有生去改变此处进程的想法。
就如宗主所言，于她是幻象，于这世间万千生灵而言却是真实，记忆、现在、将来，都属于这里的生灵，她一个不该到来的外来者，不该因所谓的“先知”就手干涉。
她知道，渡厄宗不会因弘妙或一场场追杀垮掉，白虎一族也不会因为弘妙的追杀而消亡，她家宗主更不会死在降神阵里，她唯一不知道的反倒是己的命运。
她就像是这片误入沼泽的净地，明明不属于这里，却又够突兀地融合在里面，最终要被雾瘴吞噬要顺利离。
拂衣手中握着菩提与舍利，心境如被灵泉水冲刷过一般，干干净净无一丝杂念，修为竟在这郁灵气中与日俱增。
受伤的周、袁二人修整了许久，外面有不明身份的修士在暗中追杀，大家便一致决定等上一段时间再敛息离开。
唯一无碍的白瞳时不时去打听消息，不过周、袁二人的失踪至还没被广闻阁知晓，只当他仍在卖力寻找白不陨的落。
这一日，拂衣感觉到丹田传来饱和感，于是缓缓睁开眼收起菩提与舍利不再入定，一场为期一月的修炼让她神清气、精力十足。“白瞳前辈，你刚从沼泽外回来？”
她一睁眼就看到白瞳从雾瘴中穿来，化作人形跳草地，看那势头，似是正想朝她冲过来捣乱。
白瞳被抓包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收起冲过来的姿势慢吞吞朝拂衣走去。“咳，是啊，我找了一家茶肆打听有没有人拿你我画像询问，结果你猜怎着？”
拂衣看到她神神秘秘的神情，在心中分析了片刻才认真猜道：“是不是有修在寻找你我二人？打着的名号......应是你我联手杀了寂灭宗弟子吧？”
白瞳瞪大虎眼惊讶道：“你怎什都知道？你该不会也擅长什推衍术吧？”
拂衣摇了摇头，毫无猜准的喜悦，反倒有些无奈地叹了气。“寂灭宗修士知道我杀了玉鸦三个弟子，也知道杀筑基弟子、废炼气弟子功法的是前辈。他一开始不找你，只是不敢轻易招惹白虎一族而已。”
白瞳冷哼一声，轻轻嘟囔道：“那现在他怎又敢了。”
“因为他已经知道，白虎一族只余你一只了。”拂衣从前段时间开始怀疑，弘妙大师与大宗应该有些牵扯。
一是因为弘妙在背后的行事风格太阴狠，行为还很是偏激，与修有七八分相似；二是因为弘妙受佛修尊崇是因为佛法高，若把阴狠一面暴露给死忠佛修，说不定会动摇这份忠心。
那弘妙派来的这些暗杀者，就有不是佛修，而是修。他遮遮掩掩不完全是为了隐藏身份，还是为将修一方离去，以免被有心人一步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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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到大宗佛宗的关系上。
再听到白瞳去打探到的消息，拂衣就更加确定了己的猜测。“如在外面寻找我的修，多半是弘妙联手的寂灭宗修。只要找到我，就报了寂灭宗大仇，顺便找到周长老袁长老。”
大宗并不算作一个整体，他之间也有大大小小的恩怨纠纷，拂衣理清了思绪，接着又道：“一开始追杀周袁二位长老的人，肯定不是寂灭宗修士，或许是闵家人，也或许是别的宗修士。”
弘妙应是听追杀者描述了拂衣、白瞳身形外貌，才立刻做借寂灭宗这把利刃杀人的决定，他一步步加己宗的联系，一次次修合作这等隐秘事，看起来绝不光是为了利用，应该还有着更加长远的打算。
第574章 新传送阵
拂衣算了算时间，距离渡厄宗两万周年庆典还有七年，这段时间她不靠近渡厄域，最好连佛修领域都不要去。
弘妙显然是算了她的存在，这一点早在闵真人开留她旁听时就已确定，但那时候弘妙一方还不确定她对整件事会起什样的作用，所以闵真人的态度还算客气。
这会知道是她联合白瞳一起破坏了击杀周袁二人的计划，弘妙肯定会认定她对整件事毫无助益，是个必须要解决的“反派”。
招惹上以弘妙为首的佛修大宗，拂衣还是没有太强烈的紧迫感，更不认为己需要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地过上七年。
在道修的地盘上，佛修修都不敢造次。白瞳打听到那些询问她落的修，全都被城主或城中高阶修士赶了去，许多城池都开始吩咐守城修士，要严格审问那些申请入城的修。
至于佛修，拂衣仍是认为他不完全知晓弘妙偏激到了如此地步，他会帮弘妙去劝说白不陨悄悄牺牲、会帮弘妙解决一些小小麻烦，但绝不会助弘妙修勾结击杀道修、妖修。
拂衣避开佛修领域只是担心有死忠者受弘妙蒙骗，将她活捉回去带给弘妙处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肯定又是死路一条。
“还是在道修地盘上逍遥几年，待宗主所说的时机一到，就去渡厄域看看弘妙到底是哪根草！”拂衣心中打定主意，看了看白瞳，不知道她会不会心血来潮非要跟己一道。
还未等她询问，白瞳就慢悠悠地道：“我现在是一根绳上的灵虫，结个伴走吧。”
拂衣有些不大情愿，倒不是用完白瞳就想甩开她，而是两个人一起目标更大，更容易被隐藏在暗中的追踪者找到。而且她没有固定的去处，想到哪就走到哪，有些地方不一定适合元婴期妖修。
白瞳又是个张扬不消停的性子，一旦任由她放飞我，就有惹上更多的麻烦。
最让拂衣忧虑的是，白瞳弘妙之间显然有解不开的死仇，照她的天性是绝不低调做虎、等待时机，反倒有想方设法去给弘妙添乱。
“前辈接来打算去哪？有没有什计划？”拂衣知道她很难听别人的言外之意，脆直截了当地询问。“要是打算给弘妙添堵，或是继续找茬大宗的，我就不敢奉陪啦。”
白瞳撇撇嘴，有些不情愿地道：“怎不添堵找茬？你有何影影的秘术，我也有敛息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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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秘术，联手之后肯定活活气死弘妙，把大宗的人折腾得哭爹喊娘！”
拂衣叹了气，她当然也想如此快意恩仇，但作为一个变数，她需要在“折腾”和“消停”之间找好平衡，否则不仅会影响这一时空中一切的走向，还会影响到她己的离开时机、性命安危。
“前辈，我实在不方便去做这些事，况且弘妙那里......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一时又想不究竟是哪里不对，所以我打算先行放开，处游历增长见闻，说不定哪天就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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