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分卷阅读157
“师叔，你怎不恢复人身？”
“我没力气......等等，你叫我什？”
拂衣咧嘴一笑，轻身一跃来到树梢，取无相宗弟子令牌在鸟眼前晃了晃。长离见状有些欣喜，却是无力表达来，只勉强用鸟嘴啄了啄藤蔓，算是为她喝彩。
“师叔若是不嫌弃，先去我储物戒中养伤吧，里面有一只白色玉瓶，装着一粒白色丹药，你吃了应该会好些。”拂衣见他连说话都费劲，也不再等他回应，用神识牵住鸟爪子往储物戒中一丢，万事大吉。
长离原本想问她是如何进的宗，为什储物戒放活物，但想归想，说不话又无法传音，只老老实实在黑暗中摸索白色丹药瓶，待找到服用之后，丹药中精纯的药力让他浑身无比舒适，过度使用秘术带来的隐患几乎在一瞬间就被抚平了。
他沉浸在疗伤中不再东想西想，拂衣也转身朝着阵法中行去，来到擂台时，第一场赛事已经结束，高高在上的镇守真人正在宣布中场比试时间为明日正午。
“找到了？”纪离微好奇地眨了眨眼。
钱不多嗤笑一声道：“看她这副表情就知道没找到，否则尾都要翘到天上去。”
拂衣撇撇嘴懒得反驳，只对着纪离微道：“没有，算了吧，估计最有价值的就是那金如意，惜也被沙雾给吞噬了。走走走，找个地方休息一阵，明天你还要接着比试呢。”
人离开擂台直奔茶肆，转了好久才在一条极为偏僻的街道上，找到了一家名叫“见海”的小破茶肆。说是茶肆都有些抬举，因为这就是一间面墙围起来的空地，里面摆了几张制桌椅，还都是不的灵木制成。
拢共五张桌子，只有其中两桌分别坐着一两人，在热闹得不像话的坊市中显得十分凄凉。拂衣人进店后，独坐着边上喝茶的筑基圆满美人站起身来，笑盈盈地向他打着招呼。
“位道友请坐，我这里一向清净，很见到这多客人，看来是有缘。”
美人长得实在是好看，连拂衣都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纪离微钱不多都快看愣了，要不是被她拉了拉衣袖，怕是还想冲上去摸一摸人家的脸。
拂衣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美人，贫瘠的词汇根本描绘不一二，她只觉得，看到这美人，就像是看到了日日落、潮起浪涌、飞瀑彩虹桥，以及这世间一切美好。
这样美的人，不去外面显摆，待在这小破茶肆作甚？
拂衣座的时候动作忽然一僵，她想到了前世听说过的一个人。
第322章 摇光
多年以后，当拂衣站在荒芜贫瘠的灵土地上，她将会想起曾经为这世间带来第一部 新式功法的修士。
惜的是，始至终她都不曾见过那位天资纵横却命比纸薄的女修。
传闻那人有着天第一的美貌，千域内无人及，每当有人提及她都会双眼放光，接着满怀憧憬地叹上一声“若亲眼见上一见多好”。
然而修仙域并不止看重美貌，修士本就比大多数凡人长得精致好看，吸收天地之精华修炼，一个个都似泛着光。若只因美貌闻名，多被猥琐之辈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说起来也不见得会是好听的话，但这位女修却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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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有人提及，在说到美貌之后总会接着说起心中敬仰之情，佩服之意。
若只是数人如此也就罢了，世间听说过她名号的人无一不是称赞有加，道是她有常人难及的心性与悟性，像是天地然直接创造来的有灵之物，天生对“道”有着深刻领悟，好像无需利用经文即悟道。
正因为如此，她才够在灵气衰败期间创造第一部 新式功法《泰来心经》。
让多年后的拂衣敬佩的还不止这一桩，最让她心服服的是，这位女修是凌霄剑宗首座长老，屈指数的剑势领悟者之一，还是世人公认的千域第一剑。
她将这女修的名字与道号记得清清楚楚，偶尔在脑海中浮现，都激励着她继续前行。到最后，这女修都快成了她的神引导者，明明从未曾谋面，也如导师一般指引着她不断向前。
她记得，这女修名叫......
“我是这里的东家，你叫我摇光即。”蓝白纱裙宽袖轻轻拂过木桌，一只透明小茶壶与只透明茶碗被放置在桌面上，摇光似乎不喜欢用神识纵，而是亲手做着每一件事。
用凡俗火石点火，将身边一只装着灵泉水的小壶提起，缓缓注入茶壶中，待到水有沸腾之兆，便取镊子夹上一颗制好的球形灵茶放入里面。绿色的茶叶球遇热一子散开，好似只在夜间盛放的朵，砰地一，就开放了。
茶香瞬间混合再水汽中氤氲开来，满院生香。
“摇光道友，你这里好生清净，不似别处挤挤攘攘的，怪吵人。”闻到茶香的纪离微满足地喟叹一声，像只餍足的小兽，微微眯起了眼睛。
钱不多见状赶忙跟着拍马，顺势附和道：“就是就是，别处怪吵人。”
拂衣冲他翻了个白眼，这狗子还真是积极，不放过任何一个刷好感的机会。不过看样子是不打算表露心意，她也不好当众戳穿他。
“道友说我等有缘，莫非这里有什关窍？非有缘者不得入？”
拂衣称她为道友时还是有些别扭，毕竟是暗戳戳崇拜了好些年的前辈，哪怕人家现在扮作筑基期，她也无法真把人当作辈来往。
摇光原名胡云月，五岁时拜入凌霄剑宗内门修行，筑基后被当时的首座真人收为关门弟子，金丹、元婴期间并未闻名天，只是在八大宗门与各大家族很有知名度。她的名号与生平事迹被天生灵所知，还是因为《泰来心经》。
此时，心经还不曾被创造来，但摇光已是首座长老，隐藏起来的境界为元婴圆满。她所说的“有缘”不会是随一句空话，拂衣已经察觉到，坐在另外一桌的两名修士与她一样，皆为剑修。
果然，摇光素手一挥，衣袖轻摇，指了指这面围墙道：“此处有一屏障，若非剑修，或身旁无剑修作伴，便无法看到这间茶肆。”
拂衣感觉不到她所说的屏障，元婴圆满想要隐藏什，然不会让筑基修士察觉到端倪。“原来如此，那果然是有缘了。”
摇光点点头，没有急着离去，而是饶有兴味地看向拂衣，眼神如从未经历世事的纯真孩童，干净且纯粹。但这与她本人的境界与年纪不符，显然是在历经沧桑、看遍丑恶与苦难之后，仍然保持心底的淳善，这才有如此清澈的眼眸
。
“你的剑气不太寻常呢。”
若是换作旁人说这话，拂衣或许立刻警觉起来，甚至怀着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对方，以免对方做什探究她身上隐秘的举动。但从摇光中说来，她连一丝反感警惕都不会生，本地笑着点了点头。
不是她想抱上这根粗大腿，也不是被摇光身上的光环迷了眼，而是她深知此人剑道修为远在己之上，哪怕是前世巅峰时期的她，在摇光手也走不过半香。
再者凌霄宗规矩森严，剑宗尤甚，立宗十二万年无一长老弟子传恶名，谓是上上都有原则底线。作为首座长老，摇光又岂会因一个小辈剑气不寻常，就生强行探寻甚至掠夺之心？
“许是修炼功法所致。”拂衣简单应了一句，没有就此多言，摇光亦只是点点头不曾追问。
待灵茶煮好，她才又好奇地问了一句：“剑骨已凝三成？”
“是。”拂衣老老实实作答，这事瞒又瞒不过去，元婴期的神识一扫就知道她是个什底细，强行遮掩毫无意义。
“世间仅见的奇才。”摇光看向拂衣的双眼放着光，哪怕茶已煮好，还是忍不住留来多说了几句。“若利用天地然之力磨练剑法，许是在进阶金丹前将剑骨凝成，如此，元婴期形成剑势便是必然。”
拂衣原本也是这样想的，但听到三千域第一剑笃定的判断，还是让她心中欢喜。“多谢前......道友夸赞。”
摇光不在乎她的磕，也不在乎被人看穿境界是伪装，稍微锐的修士都不会将她当作真正的筑基期，而够进她这见海茶肆的修士无一不是通透之人。
“不必客气，本就是事实。”摇光缓缓起身，笑容如冲破云雾的月光，明明温婉柔和至极，却又有着驱散阴霾的力量。“我有一名晚辈你相似，也是在筑基中期开始凝铸剑骨，到后期也不过才一成而已。”
说起这位晚辈时，摇光的神情既骄傲又欣慰，但拂衣的眼神却是微微一变。
她知道摇光中晚辈是谁，也知道那人最终将剑指向了摇光，杀师证道，成为域实力最高的杀戮道剑修。
第323章 杀戮道
摇光共有十九名亲传弟子，算起来，最小的一位如也已是金丹圆满。她并非区别对待弟子之人，但世间生灵无论境界高低，难免会有些特别的偏爱，摇光最“偏爱”的一名弟子便是首徒喻逍遥。
前世的拂衣曾有幸远远观过一回剑势，恰好，那名实力堪称恐怖的剑修正是喻逍遥。虽不知她当时到底为何人手，但剑势中散发来的狠厉杀意，还是让远在天边隐匿的拂衣无比心惊。
当时拂衣并不知此人便是杀师证道的喻逍遥，后来知道了，也就不那意外了。修炼杀戮道的修士犹如行走在万死一生渊边缘的生灵，走得好，说不定有大收获，走得不好，就会跌落深渊不复返，是死是活全凭天注定。
杀戮道并不被八大宗门禁止，但由于修炼起来危险重重，会主动选择此道的修士着实不多。世间倒是有一些修邪修称修炼的是杀戮道，但那只是为滥杀扯来的借，最终仍逃不过心因果循环带来的报应。
真正的杀戮道修士嗜杀而不滥杀，绝不是见到一个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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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都要上去掐灭生机，更不是借助生灵来炼制邪之或祭祀。归结底，他对“道”的领悟与剑修对剑道、法修对五行之力的领悟没什不。
剑修修剑，法修修法，杀戮道修士修“杀戮”，而剑、法、杀戮，都不过是这天地间然衍化来的东西，有生就有死，有生灵就有杀戮，修炼此道的修士应重在领悟，而不是专注于“杀”这一行为。
拂衣不修此道，哪怕到了元婴圆满仍不完全理解杀戮道，当然，身为剑修的她也无法真正理解法修、体修、佛修等道，顶多有些粗浅的认知，很难深入领会。
她所了解到的杀戮道修士，其实无一不是强者中的强者，总体而言在外声名并不算差，当然也会有许许多多引人争议的行为。
譬如杀道侣证道、杀师证道等等，大多数生灵对此都持反对意见，并对这样的行为进行过抨击，极端一些的甚至会为那些被杀者复仇。
但也有数生灵认为存在即合理，就像每个生灵都难免会造杀孽，只要不留心，不违背己的原则底线，那不论这场杀戮有没有正当理由，都该以样的心态去看待。
拂衣认属于大多数，她个人无法接受为悟道而杀戮，甚至觉得杀戮道就不该存在。天想悟道要杀了道侣师父，明天想悟道又杀了父母亲人，谁保证这样的修士过几天不会突然想杀了己？
到人家找上门来说要杀你证道，还以样的心态看待才是真善美。拂衣没有这样的觉悟，要是这种人找上了她，她必要与对方归于尽。
不是她想得太过悲观，而是因为修炼杀戮道还未毁的修士，实力比世间任何一类修士都强上数倍。剑修只与正常生灵比较，这种非人哉的修士不在对比行列之内。
眼前这位温温柔柔、貌美如月的首座长老不比她强多了，到最后不还是被喻逍遥杀得干干脆脆，传闻那一战她奋力反击，剑势将十九座山脉夷为平地，此后数十年寸草不生，就连地底深处都有极其霸道的剑气，等闲金丹期都不敢入内。
只惜，摇光最终没敌得过往日爱徒，喻逍遥的实力早在暗中增长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待她成功杀师证道后就消失无踪，凌霄剑宗明里暗里派了数不清的元婴真人在三千域搜寻，结果还是没有个结果。
拂衣偶然撞上她与别人斗法，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就是传说中的喻逍遥，再到她陨落，喻逍遥也没被凌霄剑宗找到，当然也没有飞升上域的消息传，不知道最后如何了。
“拂衣你怎啦？人都走半天了你还愣着，看美人也得有个底线啊！”纪离微恨铁不成钢地扶了扶额，拂衣好歹也是个美人，怎就这不争气呢？没事多照照水镜都不至于被震惊成这样。
“嘿嘿嘿，”拂衣露一个猥琐笑容岔开心中所想，省得让摇光听什端倪，“这不是没见识，以后就不会了。”
她没办法把以后会发生的事告诉摇光，就算是心中女神也不行，是一想到这样的事还有发生一回，拂衣就觉得有些坐立不安。且不提她己对摇光的崇敬，就说这位首座长老本尊，就是一位为三千域做大贡献的人。
除了《泰来心经》，她还留了许多简单易懂的习剑心得供剑修传阅，市面上价格很高，但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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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身份，愿意将心得流传来都是难得一见的大方，但凡是长了脑子的剑修都会存够灵石买些合用的研习。
拂衣上辈子始终没机会买到，要是因为缺灵石，要是有灵石没遇上适合己的阶段的心得，要是生买上一份，从低阶时期开始领悟，对以后的修行必会有极大帮助。
不过拂衣并不打算趁此机会近乎，急吼吼地贴上去抱大腿绝非她本性，得之她幸，一旦有了急切的功利性，反而容易巧成拙。再者眼最紧要的是擂台赛，她没机会参加中期比试赢取罡风石精华，但后期圆满的奖励完全以用来纪离微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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