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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快快毁掉身。”
听到培坤好不容易分神传音，丹玉连应答都顾不得，身形一闪化作凤凰原形，金红双翅在漩涡中用力舒展着，才保持绝对的平衡。
鸟喙微微张开，一声清伴随着一道金红色火焰喷薄而，仿佛聚集了世间所有灵火异火的力量，炽热而暴烈，一股来于远古洪荒时期的犷气息传荡开来，整座山峰都开始有了燃烧之兆。
唯有培坤与那座无面佛像巍然不动，万象刚刚占据的身如蜡烛般化，血模糊，骨骼断裂，灵魂一边经受着经文的摧残，一边受尽灼烧的折磨。
万象气怒加，一群愚蠢的低等生灵，他乃上古时期至强者所制造，哪怕落难，又岂是这些低阶小辈够毁灭？
“妖祖后裔一代比一代蠢笨，”万象强行征服着身，化了大半的脸上只余一颗眼珠与半张嘴，此刻正向上微微牵起，露一个极度诡异的笑容，“本座乃九阶空间道宝，小小金丹修士奈我何？”
说话间，山顶空间频频颤动，通往空间夹层的黑色裂一道接着一道显现，灵器漩涡与丹玉喷的火焰尽数被裂吞没，就连佛音都变得断断续续，难以维持住原本的威力。
“告诉拂衣，终有一日本座要亲手取她性命，小小年纪让本座如此记恨，她也算是上古以来第一人！”万象语气并不狠厉，反而悠悠闲闲，完全不为半毁的身感到遗憾。
他故意挑衅地看着努力维持佛像的培坤，以及惊慌地避开空间裂的丹玉，化的脸上再次露了难以看清的笑容。“麒麟凤凰，不过如此。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回荡在仙音山中，仿佛完全不受空间裂的影响，万象缓缓起身站起，走向距离最近的一道裂，脚步在凌乱的空间力量中显得极其稳健。
这一刻，他就是纵空间的“神”。
当他毫不犹豫地拖着残躯跨入空间裂时，仙音山在刹那之间恢复了平静，响消失了，黑色裂消失了，夺人性命的佛音与火焰亦消失了。
培坤与化为人形的丹玉白着脸软在地，浑身灵力消耗一空，连动飞行法宝的力量都没有余。然而山顶的平静只维持了不到十息。
空间裂的现让此处空间短暂分裂过一阵，这座矗立了十二万年的高山终于维持不住原状，从地底深处展开无数道平平整整的隙，当一道道隙冲上山巅的瞬间，山崩地裂，培坤与丹玉也终于维持不住清醒，无奈地闭上双眼遁入了黑暗之中。
第308章 醒来
丹玉醒来的时候意识仍有些模糊，她一时想不起来己身在何处，发生了什事，只觉得己身在一个舒适的地方，耳边有哗啦啦的水声，身子似乎就浸泡在水里，凉滋滋的，很是舒适。
她的灵觉感应不到任何危险，于是慢吞吞抬起右手了眼睛，半睁半闭中，只见柔和白光洒在一座幽暗山洞中，不远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蹲在一个大的金属怪物前戳来戳去。
“拂衣......”
丹玉迟钝的记忆终于翻涌上来，她想起了仙音山顶一战，也想起了己和培坤失去意识从碎裂高山上坠落。原来是被师侄给救了，还好还好，要是真摔去，她漂亮的羽毛都得摔秃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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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研究新法构造的拂衣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动静，转过头去一看，原是丹玉醒来了。她昏迷后无力维持人形，化作凤凰原身软哒哒地睡着，由于恢复了正常大小，整个鸟身也只有一臂长，看上去有些怜。
金红色羽毛不再闪烁着夺目耀眼的光辉，由于泡在一汪散发着浓郁白雾的池水中，哒哒地贴在身上，显得瘦小虚弱。她一双眼睛漉漉的，正转来转去地观察山中的环境。
“师叔醒啦，我找了一处木灵气浓郁的灵泉水，就把你泡进去了。”拂衣指着山另一头，那里正泡着一只狮头鹿角、麋身牛尾的大兽，正是维持不住人形恢复了麒麟原身的培坤。
见他还未醒来，丹玉叽叽喳喳地喊几句鸟语，见拂衣一脸迷茫，才又转而说了人话。“哈哈，小师弟比我还后醒来，说明我还是比他厉害呀！”
拂衣：“......”这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吗？她还以为丹玉说了什要紧的话呢！“师叔有没有受伤？用不用我去外面找些灵植回来？”妖兽的经脉肺腑十分强悍，够直接吞服高阶灵植炼化，不像人族必须要用炼化好的丹药。
“不用不用，我好着哪！”丹玉试图从水中站起来证明一己，但因躲避空间裂耗尽了气力，双翅无力，只扑腾了两就又沉了去。
落汤凤凰看上去惨兮兮的，丹玉又实在是好强，拂衣只好凑上前去与她说些话，好将她注意力从刚刚的尴尬场面转移。“师叔，当时到底怎回事？我怎都无法靠近仙音山，从远处看的时候，整座山都时隐时现，还是后来山崩了我才看到你。”
丹玉认命地仰面倒在水池中飘着，只露鸟嘴和眼睛在外面，余的身子全都浸在了水中。听到拂衣的问话，她才将山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顺便主动吸取水中的木灵气疗伤。
她说得细致，拂衣听得认真，待说到万象纵半毁的肉身跳进空间裂时，培坤也缓缓转醒了。
“万象空间定随意穿梭在空间夹层中，跨域传送阵对他来说都是肋。”丹玉说着说着就恢复了人形，还是八岁女童模样，幻化来的衣裳仍是与羽毛一样的红色，泛着点点金光。
听到她的话，刚刚醒来的培坤哑着嗓子道：“我看未必。他在绝境之中才会选择进入空间夹层，没有致命危机，还是会选择传送阵。灵本身虽强大，但他如有肉身束缚，不随心所欲穿梭。”
从万象的表现来看，他只依附在合适的物质上生存，譬如己的碎片，譬如契合的肉身。一旦脱离，生机很有流逝，就像元婴修士的元婴一样，离开肉身也够存活一阵，但时日一长就会消散在天地间。
“我瞧他也像随心所欲，若轻松穿梭不的空间，何不顺便把这新法带走？他当时应该十分虚弱，跳进空间夹层纯粹是搏命，绝对没有表面上那轻松。”
拂衣指着不远处的金属物让他瞧，两兽瞪着眼睛观察了好一阵子，都没看个所以然来。
红得发黑的金属物大体上由三部分组成，一是中间的不规则长方体，二是底部的滚轮，三是长方体上向上伸的管道。看上去既像是一个怪模怪样的小房子，又像是一辆够行驶的兽车，只不过这玩意显然不需要妖兽来牵动。
两边的圆外还包裹着一圈带状金属，也不知道究竟有什用处，至于长方内构造，也让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里面有两只固定的椅子，还有一个够操纵管道的机关，三人只觉这简直是多余，神识如此方便，何必动用这等笨重机关。
“怪物是用来装这个，”拂衣说着取五枚云爆弹放在地上，乌红色的金属条在山洞中泛着阴冷的光，“那天我见到的红云就是这东西所致。惜没在仙音山找到另一种新法，看那金属颗粒的大小，另一种新法应该较为小巧。”
培坤与丹玉揣着满肚子疑惑研究了许久，仍是没清这东西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先收起来吧，这东西的弱点是不持续攻击，既然如此，以后遇上了也只需尽快找到主所在毁掉便是。看万象此次的伤势，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来作乱了。”
培坤说着看向拂衣，露了如往常般憨厚的笑容。“异域魂魄消散得很是彻底，你姐姐的仇报了一半，金乌域死去生灵的仇也报了一半，这是值得庆贺的好事。”
拂衣难得地认真起来，站起身朝培坤与丹玉行了一礼。“多谢二位师叔，若无师叔手相助，异域魂魄还不知要为祸世间多年。”她很清楚，己的仇比起修仙域的劫难来说是小事，她忍到强大起来再复仇，修仙域经不住这般折腾。
“万象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助玄鸟后裔成为域之神，他己本也不喜拂袖的行事方式，以后再不必担心有别的修仙域被新法控制了。”
拂衣对拂袖与万象之间的矛盾了解最多，她很清楚，如万象那般负的灵，绝无真心帮助拂袖征服修仙域，金乌域发生的一切都是拂袖占据肉身时所为，万象就算想阻止都没办法。
身为土生土长的修仙域之灵，他不会像拂袖那般天真，以为用新型武就征服三千域，短暂的武力压迫不叫收服，想要创神，需得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获得所有生灵支持才有希望。
不过如有他搅局，戾霄与万象的美梦迟早有一天会破碎。
第309章 拦住
培坤没如拂衣期待的那般，“吸取”到拂袖与万象的记忆，不过这一回短暂的会谈，还是让他收获颇多。
特别是万象说有关上古时期的片段，引得培坤与丹玉恢复了一些记忆，一番比对来，倒是证明了万象所言非虚。创神一说，的确是上古生灵面临大浩劫生的救世方法，青龙一族确实成功成为“神祇”逍遥了很长一段时日。
丹玉甚至还记起了化神之后的境界，炼虚期、窍期、合期、渡劫期，而万象称是九阶道宝一事也绝非虚言。
修士在炼气筑基期只使用一二阶法，到了金丹期即操纵三阶法宝，元婴修士用阶灵，化神修士使用的为五阶灵宝。再往后，便是玄、玄宝、道、道宝。据丹玉的记忆看来，哪怕是上古时期，道宝也不是人手一柄。
大分修士到了渡劫期都还再使用玄宝，分够用上道，而道宝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唯有实力高强者才驾驭。道宝的炼制十分困难，空间道宝不必说，世间除了天生有空间力量的玄鸟一族，再无人够炼制来。
培坤与丹玉的记忆恢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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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有关万象空间的线索半点都没有，他仍是不知万象在巅峰时期究竟有多强大。根据拂衣以前的猜测，万象应该够观测到每个修仙域内发生的事，除此之外还使用空间之力攻击，再多的却是未知了。
不过得知万象是九阶道宝的灵，拂衣就更加确定现在的他灭杀不了他，利用灭杀拂袖的机会重创他一次，都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与人和。万象从此有了身，待他恢复后，再想击杀就更加困难了。
“二位师叔，要是利用种来牵制灵，再由八大宗门合力，不将灵给抹杀掉？”拂衣己也知晓这个想法有些想当然，种不是他够接甚至号令得了的，八大宗门也不会任由他驱使，但目前世间最强大的，莫过于种与八大宗了。
“理论上行得通......”培坤思虑片刻后又道，“拂衣，你去游历吧，游说八大宗之事就给我与二师姐。在不便暴露无相宗弟子身份的情况，我与二师姐的血脉至占些优势。”
拂衣点点头应，她一个筑基期人族确实难进八大宗的门，除了渡厄宗，别的地方都不会搭理她。“那二位师叔身上的伤有大碍？要不要在金乌域修整一段时日再走？反正我也不急，打算留在此处收集一些资源。”
拂衣不好暴露己的前世记忆，不会说收集资源的真正原因是，这些东西很快就要消失不见了。不过她也知道，培坤和丹玉不会多问她的行踪和目的，无相宗人，相互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对彼此的信任比别的宗门强。
“我的伤不要紧，就是消耗过大一时有些疲倦，过一阵就好了。我打算直接去渡厄域，二师姐如何打算？”
“啊！”丹玉从水中走来，小声嘟囔道，“我想和拂衣一起玩......”
培坤闻言一噎，见她一副委屈的样子，只好轻声宽慰道：“师侄也有她的事要做，若是与二师姐待再一起，对她的修行不利。说服八大宗联手控制种、对付万象，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我还得早做准备才好。”
见丹玉还是嘟着嘴有些不高兴，培坤脑中灵光一闪，接着引诱道：“那我与师姐先回灰星域一趟，看看宗主转世与青龙恶灵转世如何？”
听到这个，丹玉终于有了兴趣。“好啊好啊，拂衣，我先走啦。”
拂衣：“......”短短两句话的时间，丹玉对她就不感兴趣了啊。“那二位师叔保重，若有吩咐，传讯符宝联络。”她说完朝培坤与丹玉分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山洞，驾着沉雾飘飘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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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域生灵察觉到域主不见时，距离万象消失已经过了半个月，一开始红毛犼一族还勉强维持住域主规定的“秩序”，但没有多久就有人发现，从前关闭的传送阵法全都打开了，外面那层解不开的禁止通行阵法消失无踪，域主压根没现身重新设置。
原本惧怕新法的各族妖兽与人族终于联手反抗起来，域主都不见了，谁还乐意待在矿脉里挖矿？于是乎，大家揣着这段时间挖来的矿材，咳，毕竟是亲采，舍不得丢掉，然后奔跑着离开矿脉组团冲向水云间，去寻红毛犼一族麻烦去了。
待他跑到水云间，哪里还有什红毛犼的影子，这支被域主“予以重任”的妖兽，早就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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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阵开启后不久就举族悄悄跑掉了。
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追去寻找红毛犼又不大现实，于是众人纷纷转移了注意力，开始制造画有域主人像的玉简处传播，将金乌域近日来发生的事统统了去。
拂衣在这段乱糟糟的日子里过得反而十分清闲，每天处搜集灵植、囤积矿材，好在储戒空间大得惊人，像是永远都填不满一般，否则还真不知道要往哪里装。
等她觉得搜集得差不多了，打算回宗门一趟将灵植种好时，这才发现金乌域来了不外域修士，处寻找有关新法器的线索。
“幸好我藏得快......”拂衣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要是她那天没有生寻找之心，现在新法器也不知落到谁手上去了。
只要主体在她手上，余的残片和金属颗粒都不重要，反正她和两位师叔不清这是什东西，修仙域别的生灵也不会得清楚。
“金乌域乌烟瘴气的，是时候走了。”拂衣不想在此久留，人一多就容易生事，她不想掺和到毫无意义的争端中。本着早走早轻松的心思，拂衣一路疾飞来到传送广场，刚落地便直奔离开的队伍，却没想到被一名筑基圆满青年伸手拦了来。
青年身着宗族服饰，拂衣仔细回想了一才记起，这正是金乌域第一门派九阳派弟子服。九阳派被新法器轰得渣都不剩，逃生天的弟子不多，眼前这位应该就是其中一个。
“道友拦我何......”事字还未说，拂衣就被他一声嘶吼震得耳朵发。
“大家快来看啊，这人长得跟玉简画像上的域主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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