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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心怀天
培坤见拂衣感兴趣，十分坦然地讲解了一番己的本命秘术。
万灵颂音的强大之处在于，并不需要通过介质进行传播。寻常音攻必须要借助空气灵气，或是山川河流来发攻击之声，若是在空间紊乱处，譬如缚龙域无声岭那样的地方就会完全失效。
万灵颂音更像是声音的“本源”，不论是在空间冻结的死地，还是在传闻中的空间夹层、空间乱流中都有着样的攻击效果。而且这种攻击范围极大，随着培坤的境界提升还会继续扩大。
麒麟一族生来与大地有着紧密联系，借助大地之灵，即让万灵颂音发挥到极致。
“我族本命秘术不仅具有攻击之效，亦有祝福之效，端看如何使用罢了。若伴身受重伤或力有不支，万灵颂音使神提升，这与丹药强行提升不，经文之意促使生灵发内心生斗志，激发潜藏本，事后对肉身与识海几乎没有损伤。”
在斗法时服用爆灵丹一类的丹药样也提升战力，但那是一种消耗生命力的手段，或许带来暂时的胜利，但结束之后往往会导致不继续进阶，甚至直接爆体而亡。
万灵颂音属于温和的手段，虽说不是百利而无一害，但至不会留永恒的暗伤，经过一段时间调节即恢复。
最重要的是，丹药只帮助一个生灵提升战力，在乱斗中，一人之力往往无法挽回整个局势，而万灵颂音却对所有伴生效。
“不过我的秘术也有缺陷，”培坤十分坦诚，对拂衣这个未曾见过几面的师侄谓信任至极，完全不设心防，“若是时间紊乱，万灵颂音就无法生效，不过好在这世间让时间生乱的生灵只有一个。”
“长离师叔。”拂衣一想到他那神妙无比的秘术，心中就有无限向往与好奇。那只强大的红色眼睛似勘破世间一切虚妄，万事万物都无所遁形，虽不知这秘术究竟强大到哪种地步，但拂衣仍是认为时间之力最为怕。
“说到长离师兄，”培坤难得收起笑容，眼神中不由主流露担忧，“好些年不曾联络到他，也不知被空间乱流卷到何处，宗主曾说我无相宗弟子个个气运强大，就算是死也会死得其所，我还是忍不住担心。”
“就算是死也会死得其所......”拂衣拧着眉头，心中有种说不的滋味，这话乍听起来像是宽，但实际上并不是什好消息。
知晓万事的宗主肯定通过传承记忆推衍了许多后事，他会说这样的话，就证明在他的推衍结果中，无相宗弟子有会为三千域大局而死。
拂衣不想任何门陨落，也无法接受己重来一世仍要走上前世老路，想要有所改变，就得付更大的努力才行。推衍结果并非绝对，只不过是现的几率很大，以白泽的实力，推衍来的事至有八九成准确。
那她与门的命运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便是注定，唯一的机会在于“人遁其一”，就像宗主选择剥离魂魄转世，本体沉睡于地底深处一样。
或许她与门在契机到来时，样要做一定程度的牺牲，也或许从现在开始，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影响到以后，是以须得加倍努力才行。
“要是把灵解决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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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衣总觉得这玩意以后会生事端，特别是种之事很快就要包不住，以灵的心性必会生歪心思。“对了师叔，你从渡厄域归来曾失去一分记忆？”
“不曾。若你是说古战场方的种，那我记得很清楚。”
培坤的回答完全乎拂衣预料，一是没想到他居然没有被传送阵影响，二是他竟然知晓那面埋着的是种。“师叔是怎做到的？”
“我之所以选择走佛修之路，正是因为万灵颂音与佛经配合最为强大，据我的传承记忆看来，我族血脉往往都会选择此道。而佛修的阵法与道修阵法不，往往会在阵纹中加入佛经偈语，这力量恰好被万灵颂音抵消。”
拂衣原本还想问他怎会知晓那玩意叫种，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从远古至不会只生了一个种，他的传承记忆中或许就有相关信息。
“若种被收服，是不是应该想个法子彻底将其扼杀？”
培坤点点头，道：“确实如此。但人心难测，不是人人都想毁掉这样一尊大杀，种没有灵智，有力收服即随心驱使，对于一些生灵甚至某些势力来说，得到就相当于有了一张无人破的底牌。”
拂衣趁机将己找回记忆后求援一事道，接着又问道：“师叔觉得八大宗门和大阁会不会联手除掉种？”
“若只是他，倒是不必忧心。怕只怕一时之间难以找到除去种的法子，而这件事又不长时间瞒住世人，中途会现什差错就不好说了。不过这事你做得很对，不必为结果挂怀。若我有你这般侠义心，也会做样的决定。”
拂衣被他一句“侠义心”夸得面红耳赤，怎说呢，她一开始其实只是因为愤怒，不满渡厄宗以阵法调整她的记忆。事后想到前世发生的种种，这才定决定要去拆穿。
不过这种事她己心里清楚就好。“嘿嘿嘿，师叔过奖了，我不过是担心世间生灵被蒙蔽，唉，也是为渡厄宗十余万年攒的名声着想啊！”
培坤看到她义正言辞的样子，总觉得有些违和，但他很快又为己生这样的感觉感到不好意思，师侄博爱侠义是好事，他该为她感到骄傲才对。“从前是我太专注于己身，以后也该向师侄看齐，多为大局考虑才不负无相宗弟子之名。”
拂衣点点头，语重心长地道：“无论何时开始改变，都不算晚。”
两人一路聊天聊地聊灵气，终于在十日后抵达金乌域东北方，这里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难闻的硝烟味，淡淡的并不明显，但很是刺鼻。
“定是那红云所导致，波及得这样远，威力定是不俗。”拂衣忍不住皱眉，拂袖与灵不闹矛盾时，杀伤力还真是大。“也不知丹玉师叔那边情况如何，这久也没个消息。”
两人正商量着要与丹玉传讯，却见远方空中现了一道红影，风风火火地朝他这边飞来。
第299章 讲古
丹玉还未靠近飞行法宝的时候身形就是一变，待落在法宝之上，已经恢复成白的女童模样，只不过脸上神情严肃且焦急，并不似平日那般活泼爱。
“占据身的是灵，我还未靠近他就发现了我的存在，还给我发来一道无主传讯符，我看了看，说什有缘相
聚，何不坐来好好说话。我本来没当回事，还想往前再走走，结果刚飞至仙音山外就感应到一种危险气机，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丹玉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怎个危险法，她既不曾感觉到高过己境界之物，亦不曾对灵本身感到恐惧，她甚至没有看到新法的影子，是一靠近仙音山就有一种必须要尽快离开的灵兆。
“他既有心相邀，我去便是了。”培坤让丹玉坐气，己纵着法宝徐徐向前飞去。
拂衣发内心不想见到灵和拂袖，无论谁主导肉身，对她来说都是一样恨。是每一次灵都找到人心中的漏，用一些唯有他己知晓的事做筹码，让人不敢轻易对他手。
传承记忆不完整的两位师叔，心中定然也有不困惑，特别是在宗主沉睡后，大家都有些像无头苍蝇，东飞一西飞一，无法顺着仅有的线索将所谓的大局连接起来。
“师叔，灵会不会知晓创圣之说？若摸清楚他的打算，那我或许反其道行之就是正确的选择。”拂衣通过几次与灵打交道，多了解了一些他的性子，他绝对不是一个为修仙域以及生灵性命考虑的灵。
由此推测，他如所做的一切除了找回原身之外，或许还有着别的什见不得人的原因。若确定这一点，那也不必非要将所有拼图拼凑完整，只要跟他对着干就行。
“一会去了问问吧。”培坤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满脸都写着认真两个大字，好像真的是要直截了当地问问灵，你到底在谋划什？是不是听过创圣之说想要成为那个“圣”？
拂衣没有再多问，法宝已经来到仙音山外，她也被忽然生的一种危险气机转移了注意力。果然如丹玉所言，这里并无更高境界的生灵或法宝灵，至于灵，从前带给她的感觉与现在并不一样，是以不会是因他而起。
想到那天看到的红云，拂衣猜测让他心生警惕的，很有正是冲击红云的另一件新式法。二阶法都如此厉害，待到拂袖灵进阶至金丹元婴，三千域谁还有还击之力？
“三位贵客前来，有失远迎。”灵的传音打断了拂衣的思绪，他并未遮遮掩掩地不来，反倒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样御飞上高空相迎。
明明是姐姐的身体、姐姐的面容，是拂衣完全没有一丝亲切。她每次都轻易分辨灵与拂袖，他二者的神态差异太大，拂袖是带着点愚蠢的不一世，而灵善于伪装，表面看上去和善有礼，眼底却有着对世间一切生灵的鄙夷和轻视。
此刻他的脸上正是带着虚假至极的笑容，仿佛完全看不他三人前来是为找麻烦，只是扫过他的眼神中，既有审视，又有算计，还有一种胸有成竹的信。
丹玉一直绷着小脸警惕周遭，她软绵绵的手温度颇高，紧紧牵住拂衣的左手，似是这样就保护拂衣。培坤比她善于交流，主动御靠近了一些，朝灵拱了拱手。“不知阁想与我等说些什？我等倒也有些疑问想要阁解惑。”
灵伸手来指向方仙音山，云遮雾绕的山峰中回荡着空灵缥缈的嗡鸣，时而轻缓时而沉重，听起来却十分悦耳。“不如到山坐谈吧，灵茶灵果皆已备好，拂衣，你我相识也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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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年头，既是缘分颇深，过去的仇怨就此消了吧。”
“你说仇怨是指你吞噬我姐姐魂魄，还是指抢占着她肉身不归还？哦......”拂衣眯了眯眼，忽然笑了起来，“也或许是指我毁了你本体残片吧，惜啊，这辈子是没办法复原咯。”
灵听到前两桩还勉力装一副歉疚的假象，直到拂衣提及恶灵谷毁他碎片，眼神中才忍不住闪过一丝恨意。
拂衣见状心冷哼，一副只他害别人，别人万万不害他的模样，心性该是有多扭曲，这番会谈肯定不会有什好事。不过她相信培坤既然敢赴约，就有信心一起安然无事地离开。
灵好不容易才吞恨意，转身飞在前方引路，沉默了好一阵才将语气恢复如常。“山顶视野开阔，仙音缭绕，饮茶评局势，亦是雅事一桩。”
他将三人带至一块天然石凿成的简陋石桌旁坐，刚好一人一边，腾腾的灵茶冒着白气，氤氲在空气中，让他互相看不清彼此的神情。
“请三位前来是想告知一件事，”灵语气笃定，有种说不的嘚瑟，让人一听就想暴揍他一顿，“三千域灵气已经开始衰败，修炼只会愈加不易，不过这一点拂衣想是知晓的。”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拂衣一看，接着又道，“待灵气衰败到极致，域就将迎来大浩劫。”
这些早就在拂衣的猜测之中，她也早就将己的想法告诉了门，现在除了消失无踪的长离和久久未见的小桐之外，其他人皆已知晓。
但拂衣三人并未急着打断，一来他至没清楚宗主中的大局究竟代表着什，只知与大浩劫有关，他应该联手阻止，却不知体该从何做起。眼灵有心透露一些消息，就算是虚实参半，他也从中分析一些有用的线索。
“一旦浩劫降临，域所有生灵都逃不开死亡的结局。事情紧迫，我就不卖关子了，我的主上曾是上古时期妖修大，在上域未分之时，主上亦是傲立于巅峰的修士。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再后来便迎来了大浩劫。”
灵糊糊地说着，神情愈加沉重，语气中染上了一重伤感。
“主上知无法从浩劫中活来，但他与当时的巅峰修士仍不肯放弃希望，最终联手将修仙域一分为二，保存住一片净土，脱离了半毁且分裂成三千域碎块的域。”
第300章 合作？求助！
在灵略带怀念的讲述中，拂衣得知原来上古时期的修仙域竟是一个无限大的整体。
由各种不的地貌形成交界，有些宗族位于深不测的海洋世界，也有的高高悬浮在空中云雾之中，那时候的修仙域只有城池与城池之分，所有生灵都生活在一片土地上，偶有纷争，却繁荣昌盛。
直到大浩劫降临，天崩地裂，唯有一片大的、强壮的领域不曾被这力量完全摧毁，当时的高阶修士便想到了一个主意：放弃余的地界，带着这片净土离开，保住一线生机。
为了实现这个想法，数不清的生灵付了难以想象的代价，有人以生命祭阵，也有人消耗血与修为动秘术，一个个曾经傲立于天地之巅的生灵倒，直到余的地界分为三千块之多，所有生灵都陷入了绝望。
然而就在那时，天道却悄悄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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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将那片大净土以及上方侥幸活来的生灵，一起带到了不为人知的地方。
“从此，上域分，域三千进入绝境。”
灵忽然嘲讽地笑了笑，冷哼了一声才接着道：“那时竟还有人寄希望于龙族，真是蠢得怜，殊不知他寄予厚望的救世主，在大浩劫来临前就已经......咳，总之，主上没顺利度过浩劫，他死后我实力大降，也没顺利进入那片净土随之而去。”
拂衣透过缭绕的热茶水汽，看到灵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光，心中暗道刚刚他“说漏嘴”应该是故意为之。若真是那般不宣之于，以他的心性绝不不小心说来。
不过青龙一族竟不是灭在大浩劫中，而是在浩劫来临之前？这让拂衣有些想不通。
“我看着修仙域崩塌，看着三千碎片逐渐拉远距离，看着生灵涂炭，时战火纷飞。天地还不曾杀人时，生灵已开始互相残杀，待到空间时间、天地然全紊乱时，三千域都没有余多活了。”
灵假作悲悯地叹了气，又为此感叹了好几句才接着道：“我的本就在空间扭曲中毁灭，回想起来应是分成了十九份，散落在三千域各地不知所踪。唔，拂衣倒是知晓，毕竟亲手毁去了一份，手指上戴着一份。”
拂衣挑衅地抬起左手放在正脸前方，翻过来翻过去地看了一遍，才慢悠悠地到：“哦，原来这是你的本啊，我说用着怎这趁手，你的本果然适合做储戒。”
灵心中堵得厉害，紧紧咬着牙，好一会才缓过气来。“是啊，我乃空间灵，本然是......然是适合储的。”他倒是没有急着找拂衣讨要，毕竟东西到了谁手上就是谁的，绝没有见到原主人就要还回去的道理，再者现在抢也抢不过，凤凰麒麟的实力还需顾忌一二。
拂衣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故意气他，不过她不打算暴露手中另有三枚碎片，倘若灵日没死，以后不得还要处奔波寻找，让他满世界乱撞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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