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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侄运气也太好了吧！”培坤惊讶地瞪大眼，“那，那你现在门，两个孩子不是得饿死？”
“我又不傻......”拂衣很是无语，她只不过是指一方向而已。“我的储物工具有些特殊，够存放活物，现在孩子在我身上揣着呢。”
“你说那个叫易邪的孩子对宗门令牌无感？取来让我辨上一辨。”
拂衣点点头，把易正易邪从储物戒中取，排成一对摆在地上，两个孩子默契地睁开眼睛，呜呜咽咽张就要哭。
培坤取己的宗门令牌，放在他身前晃了一晃，果然就见一个伸手来试图抢夺，另一个毫无反应还在嘤嘤哭泣。
“气息实在是太纯净了。”培坤收起令牌，疑惑道，“说纯净都有些不贴切，毕竟一点气息都没有，就像压根不存在。”
拂衣有着样的感觉，要不是亲眼看到、用神识感应到两个鲜活的孩子，还真要以为他就是两团空气。
“我怀疑过易邪是不是宗主所说的‘恶化魂灵’，他对宗主的气息毫无反应，我就有些闹不明白了。”
培坤沉片刻，不大确定地道：“你说的那个孟章，身上有让你厌恶的古怪气息？”
拂衣仔细回想了带走孟章的经历，最后确定地摇了摇头：“没有。他身上有一只眼人像玉佩，是大阁特制来以假乱真的，不过易邪就算戴了那样的玉佩，还是会让我感到古怪。”
培坤又道：“那你大胆地猜一，孟章与易邪会不会有些关系？”
“晚辈一直很大胆，所以这猜测也在脑中过了一遍。只说的确有这种，但找不到证据，就只是个猜测。”
拂衣说着又想到孟章的奇异之处，接着分析道：“您和长离师叔，还有丹玉师叔也都是七大妖祖血脉，我还识得一名叫鑫云的白虎，你都是以兽形生，到了金丹期才凝人形。孟章偏偏是用人身降世，这实在是蹊跷。”
拂衣没说的是，戾霄生也与长离一样是破壳而，七大妖祖血脉中，还真只有青龙一个特殊妖物。
“难道他与宗主一样是剥魂转世？”培坤摸着光溜溜的脑袋，觉得智力有些不够用。
“若是如此，就说明青龙一直活在世间，难不成，他也和宗主一样，遇到了什不得不沉睡的紧急状况？”拂衣也想不明白这一点，就算真相如他猜测的这般，那以前怎不曾听说青龙一族还活着？他又住在哪里？为何从不与外界往来？
白泽还以无相宗宗主须得隐匿为由，青龙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又不是安分的性子，嘛躲得像是死了一样。
“一切众生，皆有智慧德相，但以妄想执着不证得。小师侄，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也不必过于执着。”培坤摆了摆手，很快就将心境平复。“你走吧，此次无缘长聚，我要离开渡厄域了。”
第224章 佛塔
以妄想执着不证得。
拂衣朝山脉边缘走的时候脑中一直回荡着这句话。她对己的认知十分明确，算不得有大智慧，但确实有些小聪明，但这些小聪明放在世界的洪流之中，连个小浪花都翻不起来。
而她一向乐于利用己的聪明来思考，试图去分析那些世世代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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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修士都未解开的谜团，这何尝不是一种妄想与执着。路错了不要紧，要紧的是知晓改正，恰好，她正是一个知错改的人。
她的修途不该围绕着大浩劫、大局、缚龙域之谜以及前世死仇，她该见天地、见众生、见己，修身明性，走向比前世终途更加宽广的道路。
拂衣心中忽而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如再狭窄黑暗处行走，复行数千里，豁然开朗。
“几年来都不曾有过心境提升，还以为受了前世记忆影响，此生再有如此感悟。没想到修途之中处处是风景，关键在于着眼于现在，回顾，展望，过去与未来绝不如眼重要。”
拂衣脚步轻快，甚至不再去猜测培坤去了哪里，要做什，她想到储物戒中新得的结界珠，嘴角不由主地向上牵起。“师叔手还真是大方，知道我进不了底三层，还将里面的宝物赠我防身，这易正易邪又多一重防御了。”
结界珠中混合着许多元婴修士的气息，她辨不究竟有多，只勉强估算十余人。珠子中的五行灵息亦十分混乱，但这些并不影响防御隔绝的效果，十多名元婴真人留存来的结界，比一些小门派的护派大阵都严实。
“来啦？”齐誉老远就探到拂衣的身影，生怕她看不见己，举起手来用力挥了一挥。“拂师父，你寻那位前辈作甚？讨论佛经？”
“是啊，刚刚有几句话不明白，看前辈颇为和善就大着胆子问了问。前辈果然平易近人，收获颇丰。”拂衣笑眯眯地走上前来，拍了拍齐誉的肩膀调侃道，“怎，怕我不来给你买剑啦。”
“怎会如此，拂师父性子虽比旁人跳脱，行为颇为迷惑，说话偶尔也不算话......”齐誉说着说着就觉得把己绕进去了，一个老是骗他“只防御不攻击”、“绝不会用力打他”的师父，到底是怎获得他信任的？
拂衣听得眼角抽搐，敢情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大忽悠啊。“算了算了，你别再夸我了，再夸去我都无地容了。走吧，再去一个集市逛逛。”
两人御而起，在空中划两道灿烂灵光，气息很快消失在空的山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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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一座佛塔方的集市，两人一眼就看到了摆在地上的一柄剑。
那是一名老佛修摆的小摊，黑色的绸布上放着长长短短共计十九副二阶法，有剑有刀有针，其中一柄墨绿长剑木灵息纯正，虽非宽剑，但因材料与炼制手法之故仍属于重剑的一种。
两人走上前去询问尝试了一番，一切都很符合齐誉的需求，通过熔炼高阶材料继续成长为法宝，且从未被人认过主，哪怕看造型有些年头，但也算是新剑一柄了。
“禅师，这剑多灵石？”
老佛修是入禅初期，与拂衣境界相当，只不过年纪教长，拂衣便尊称一声禅师，而不好随唤一声小师父。
“道友看着给吧，这些东西都是老僧随手捡来的，本就是无本买卖，换些灵石购买经文就是了。”老佛修是当真不在乎，否则也不会在佛塔之摆摊卖武，去外域随便找一家店铺都换到更多灵石。
拂衣估算了一，剑的用材不算珍奇见，都是三千域内常见的材料，只不过手法还算精妙，二阶超品还成
长，一千五百枚灵石的价格就算是公道。
她从储物袋中取灵石放在佛修面前，客气询问道：“禅师觉得否易？”
“。”老佛修看也不看就将灵石放回储物袋中，把剑递给拂衣后，想了想又取两颗二阶上品菩提子来，“道友的价格公道，这两枚菩提子赠与二位，修炼时握在手中利于静心。”
菩提树是佛修领域常见之物，但够结菩提果的树并不多，二阶上品已算是宝物。
要是放在外域，一枚都得卖个五枚中品灵石。虽说一枚中品灵石只相当于一百品灵石，但灵石中的灵气浓郁程度不，不如此换算，再加上老佛修诚意满满，两人心中都很是欢喜。
菩提果的功效与宁神香有些相似，只不过宁神香烧完就得买新的，菩提果却够一直使用，直到修士进阶到一境界才会弃用。
“多谢禅师。”
拂衣与齐誉道过谢，收起长剑与菩提果离开了小摊，在集会处转了转，见易的大多是佛经与防御之物，很快就没了兴趣。
“不如去佛塔里看看？我还从未见过舍利子呢。”齐誉指着前方一座九层方塔，眼中流露期待。
拂衣心道反正无事，去看看也不耽误。“走吧走吧。”她对舍利子没什兴趣，不过是没进阶的高僧死后凝的珠子，既没有魂灵残留，又没有亮晶晶的外表，对于道修来说还没什实际用处。
不过她前世倒听过一种说法，要是把高僧舍利与法宝灵器炼，即使其增长一丝佛性。是道修对佛性嗤之以鼻，总不在斗法的时候靠佛性去击垮敌手吧。
佛修中也有心性扭曲之辈会去盗取、强夺舍利子，但从不见外道修士去做这事。
两人踏入佛塔第一层，耳边立刻清净来，阵法屏障将外面的喧闹隔绝，内外完全是两个世界。零星几位佛修虔诚地跪坐在蒲团上，面向正中间的佛像喃喃念经。拂衣与齐誉悄无声息地从他身后穿过，顺着木质台阶走上第二层。
这里放置着一些无需灵石购买的经文，有佛门三经的抄本，有高僧讲经记载，还有一些佛家小故事。两人翻看了一阵接着往上走，第三层到第八层都有人悟经、辩论，说得还都是他听不懂的东西。
第九层最为安静，人也最多，除了他俩还有几名道修，所有人都看着中间悬空阵法中飘着的白色珠子，仿佛从里面得点什真理。
第225章 强势的好处
舍利子有半个拳头大，不算特别光平整，眼看来，很像是是用骨骼磨成的圆珠。白得不剔透，没有光芒，除了蕴着一种令人感到舒适的佛系，再无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齐誉往前凑了凑，和没见过舍利子的众修一样盯着珠子看，拂衣觉得大家的姿势和神情有些好笑，让她想到幼时村的虎子蹲在地上看蚂蚁，结果引来了一大群孩子围着看，后来连大人都跑来了。
最后虎子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众人，问他是不是也在想，蚂蚁为什搬动一片片厚重的树叶。
拂衣不想跟着大家一起瞧舍利，转身来到向外延伸去的阳台，倚着木围栏看集会上的热闹。她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但神识以穿透隔绝屏障扫来扫去，这一扫，还真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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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些引起她注意的话。
有两名穿着渡厄宗袈裟的禅定期佛修，正站在稍显偏僻处说话，两人没有防备周围修士，说的也不算是什惊天动地的奇闻。
“是也太奇怪了吧，莫名其妙就多了一枚碎片，就放在舍利子边，还留了一枚未认主的传讯符，说是暂且放在塔中感受一佛息，让师叔师祖不要乱动。你说什人干这种事来？”
“是啊，悄悄闯进宗内禁地又不盗取舍利，反而还留一件东西，简直稀奇。”
拂衣对“碎片”二字十分感，一听到就会联想到灵碎片，再加上鑫云正好领了戾霄的命令在渡厄宗晃悠，让她不得不猜测此事正是鑫云所为。
戾霄本就与灵碎片有些牵扯，之前就埋了一枚在恶灵谷，现在再放一枚于渡厄宗好像也不太突兀。感受一佛息，这事听起来跟用邪气染碎片一模一样啊。
“那师叔师祖真不打算取走那碎片？”
“这，好像确实没必要吧，毕竟是他人之物，不好擅动。”
“嗯，师兄说得有理，想来只是想受舍利子熏陶，为那碎片增加一些佛息，确实无甚妨碍。”
“不错，助人便是助己，这行为是古怪了些，但只要不作恶、不害人即。”
拂衣听得无语，宗门禁地都被闯了，这些佛修的心是有多大啊，除了觉得古怪就再没有别的想法，这渡厄宗难道是把他道修的“无为”二字当作座右铭了吗？
两名渡厄宗弟子很快等到了另一名弟子，人肩并着肩朝集会外走去，很快消失在拂衣的神识范围内。
“拂师父，我走吧。”齐誉拖着步子来到阳台，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看，见无人关注他才悄悄传起音来，“没什好看的，也不知道大家这认真作甚。”
拂衣噗嗤一笑声来，传音回应道：“就是个从众心理嘛，大家都认认真真，就想着会不会是己悟性不高，人家有所感悟，为什己没有。这一纠结，就忍不住想再继续试试看。”
“你别说，我刚刚还真就是这样想的！”齐誉看向拂衣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敬佩，年纪明明比他小，境界也比他低，结果心境、悟性、实力全都超过了他，看来他是真的不再沉迷炼丹万事不管了。
拂衣不知道己随调侃让齐誉转了性，要是知道，她会忍不住替他开心得跳起来。“走吧，回去练剑。”
两人离开的时候，陆续也有道修跟着楼，看来是对舍利子没了兴趣，也没有再在集会上逗留。走到僻静处，拂衣正要祭沉雾，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且慢”，回头一看，是一名筑基圆满的中年女修。
“何事？”拂衣见她神情不善，是不会以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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