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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路眼中满是惊惧，回想起己在擂台赛上听到的传音，以及畅想未来时的期待，心中悔恨交加。他慌不择路地冲地面，差点从飞行法之上跌落。
“贼，休想逃！”一名气怒上头的中年率先挥刀，青色光影在空中如丝线般游走交缠，短短三息便凝结一条有模有样的青龙，张开大发吼吼吼的响。
刀气一，所有修士纷纷祭法呼应。拂衣向宋思画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上大队扰乱徐路视线，己身形一晃，悠悠消失在空中。
宋思画不似钟韵那般与她有着高度默契，好在战斗本不弱，诧异片刻便反应过来，神识一动祭长枪刺向前方，如一道破开迷障的电光，将周遭邪气向两旁劈开。
拂衣隐匿在紊乱的气流中，借助推力如水流般涌向窜逃的徐路，他已无力反击，全心神都用在防御之上，无需耗费太大力气即击杀。
乾坤在丹田中轻轻颤动，哪怕剑身伤势还未痊愈，面对作战却仍有着强烈的兴奋。拂衣正要将唤，就见前方一片黑气忽然如水般沸腾，在空中冒无数气泡，阴邪之气向面八方蔓延开来。
“快退！前方有埋伏！”拂衣呲溜一消失在原地，在人群中确地捕捉到宋思画的身影，将她一拽带离了黑气范围。
她的提醒却还是晚了一步，不追踪而来的修士没止住激发到极致的飞行法，如一粒粒微小石头，坠入浓郁的黑色浓雾之中。
第179章 混战
拂衣并未亲眼见识过血傀儡阵法，驾着沉雾冲上高空时，这才看清那片沸腾着的浓郁邪气中，密密麻麻布满世间至阴至毒之物。
灵虫与妖兽的尸骸堆积成小山，浓郁的血煞气随黑雾滚滚而来，那些不小心冲入其中的修士都还“活着”，却已完全没有了己的思维，在雾气里兜兜转转，像是迷失方向的小兽。
未得到指引的徐路样如此，没有上官云与程连钰的号令，他也和所有修士一样成为了阵法中的祭品。让拂衣遗憾的是，她此刻既不敢靠近血傀儡大阵，也不敢隔空击杀里面的任何修士。要是让他死在阵中，必会成为战力惊人的血傀儡，反过来为恶灵谷的邪修作战。
逃来的修士寥寥无几，分别朝拂衣道过一声谢，吞几粒清心避邪的丹药便散开来。拂衣与宋思画也只暂时打消彻底解决徐路的念头，朝着邪气不算浓郁的地方飞去。
“恶灵谷瞧着不大，没想到里面的路这样复杂。”宋思画小心翼翼驾着法贴地飞行，紧紧皱着眉头，神情颇为厌恶。
拂衣若有所思地看着山内的路线分布，仔细感应着她感应到的阵法气息，总觉得这一切都透着点熟悉。这分明与万妖山脉有着高度相似，只不过恶灵谷的阵基皆为阴邪之物，处处都有道修难以忍受的气息。
难道恶灵谷原本就是戾霄培养来的工？她还以为程连钰是日后投奔过去，想跟着大靠山一起干一番大事业，如看来压不是这回事。
拂衣心中一喜，这样反倒更好，要是天将恶灵谷扼杀在萌芽状态，戾霄在外域的势力就会折损几分。再加上恶灵谷确实如毒瘤，随着程连钰修为渐高，还会将碧霄域搞得乌烟瘴气，此时不除，更待何时。
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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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多人的命运中担任了“变故”这一角色，改写了认识的、不认识的生灵命数，以微弱细节影响到不势力走向，天必然够让程连钰与恶灵谷走上死路。
“思画小心，有邪修靠近！”拂衣铺开探路的神识注意到前方有异状，心念一动止住沉雾，如一尊静止的石像停滞在地面半尺之上。
“杀——”
“犯我恶灵谷者，有来无回——”
一声声战意盎然的高呼回开来，震耳欲聋，邪气起一圈圈涟漪，伴随着令人心颤的攻击声。一个个不要命的邪修中黑暗中跃，尽管只是十来名筑基期，但却吼了堪比金丹的气势。
这里的动静引来了不大阁修士，拂衣与宋思画见有人前来援助，先一步冲向杀气腾腾的邪修中。白光裹挟着剑气呼啸而至，却无人够勘破乾坤的一招一式，更无法捕捉到存在过的痕迹。
总是凭空现，在不到眨眼之间挥看似平凡无奇的招式，凝聚成一道道刺目剑光，以虚化实，蕴着拂衣前世生对剑道的所有领悟。
面对滚滚而来的邪气，越聚越多的邪修，听到耳畔越来越杂乱的喊杀声，拂衣忽而遁入了一种玄妙空灵的境界，她好像分裂成为两个部分，一面谨慎小心地躲避、追击，应对眼前的混战，另一面却似入了每一道剑光中，贪婪地吸收着每一剑中蕴的道意。
反复咀嚼，反复领悟，每一次都有全新验与发现。剑修的一招一式，是在不断突破中渐渐与天道应和，剑即是道，道即是剑修的最大利。
到最后，人、剑、道，将会合三为一，到那时候再回头看所谓的剑招剑法，就像是看到小孩子虚张声势的表象。
每一个剑修都向往着以身化剑、以身合道的那一天，然而这段路程实在是太过遥远。拂衣从未踏过剑势的门槛，再加上境界受限，如够倚靠的只是表象。好在《无名剑法》从一开始便在为日后打基础，无招胜有招，倒是让她实力倍增。
筑基期的双方刚刚陷入混战，天空之中就有让人心惊胆战的威压铺开，方一众低阶修士明知那是元婴期开战，不会对己造成太大影响，却还是生一种正面遇上凶猛饿兽，被绿幽幽的双眸盯上的恐惧。
观威压，远不止三五元婴到来，这让一众道修砰砰直跳的心生一丝狂喜，大阁的人到场，任凭程连钰、上官云如何嚣张都不敌得过众多真人合力。
看似混乱的战局其实毫无悬念，恶灵谷必将灭亡，所有筑基修士都似受到了鼓舞，全力压制着威压带来的窒息感，气势汹汹投入到新一轮斗法中。
拂衣悟剑的契机被威压打断，清醒之时，却觉心神与乾坤之间的联系又深了一层。此前的心神相连有种无法消除的主仆隔阂，而现在那层隔阂明显变薄了许多。
感受到这一点，拂衣心中升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喜意。想要在金丹期凝成“剑心”，正是要一点点消除与本命剑之间那一重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真正做到剑随心而动，剑所感即是心所感。
她信此生在凝结金丹后凝剑心，但没想到筑基初期就将这屏障消磨去几分，实在是意外之喜。
不过刚刚那样的状态遇不求，不接二连三现，拂衣并不为被打断感到遗憾，反
正她已经够厉害了。瞧瞧方一群邪修的目光就知道，她肯定是人群中最亮眼的一只剑修，否则他怎会眼都不眨地看向她这边。
就连远处的邪修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等等，不太对劲。
拂衣忽然意识到己好像没有这大吸引力，剑光是白了点，刺目了点，但不至于让混战中的所有邪修注目吧。
空中必然有变故。她刚刚沉浸于玄妙状态无法，这会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低空中这场筑基期混战，已经有了越来越弱的趋势。
“拂衣，你看到了吗？”
宋思画的传音在识海响起，此时，拂衣的神识已经扫向了高空之中，这一看，她也在场所有修士一样忍不住放缓攻击，微微有些发愣。
第180章 说不抢就不抢
那是一道极其嚣张的身影，以一副睥睨众生的姿态傲立于高空之中，要不是脚还踩着二阶飞行法，还真要当她是来挥挥手灭杀众生。
“又是她......拂衣，此前就想问你，这人是不是跟你有什渊源？我瞧她面容你有些相似。”
宋思画一边传音一边控住长枪朝前刺，灵光如迅猛电光倏地消失在原地，直直入一名邪修心脉处。
拂衣哼哼唧唧似笑非笑，移开视线不再关注高空，语气颇为讥讽地回应道：“这肉身曾属于我一母胞的姐姐，如被歹人所占，成了死仇。”
“原来如此。”宋思画神情一凛，颇为凝重地问道，“那你否猜到她此来何意？不论站在哪一方，迟迟不手都有些古怪吧。”
“她那人脑子有点毛病，做来的举动一向都奇怪得很。”拂衣敲了敲额头，冲宋思画挤了挤眼，没有告诉她拂袖体内装有两个魂魄。
她灵有仇归有仇，但彼此之间有一种奇怪的默契，那就是不将对方的秘密宣之于。她不会暴露灵的真实作用以及空间属***灵也没有利用她重生一事搞阴谋诡计。
拂衣不知道灵为什帮她隐藏，她只知道己之所以不将灵的玄妙之处宣扬去，是因为打从心底里排斥这一选择，好像这样做了就会引来什不好的事。
这是修士天道感应后产生的模糊灵觉，她如境界不高，是不知会有哪一类不好的事发生，也不知道会对己造成多大影响，最安全的做法就是闭嘴不谈。
拂衣也很疑惑她这时候跑来做什，上次被打得窜逃，不找个地方消消停停养伤，居然这短时间又跑来蹦跶。不过看那副冷漠至极、无悲无喜的神情，此刻占据肉身的应当是灵才对。
灵也已经发现了拂衣，不过目光只在她身上一扫而过，没有停留，没有手报复的意思，时也表明此行目的她无关。
拂衣想了想，够引动灵亲手，要是遇上了极度危机的关头，要是寻到了原身相关的线索。
灵的目光十分飘忽，神识在方扫来扫去，显然是在谷内寻找着什，这让拂衣更加确信谷中必有碎片存在。
她确信己得到的两枚碎片不会散发一丝气息，至于大阁那枚储戒指，如还没发到她手上，所以灵寻找的必然是埋在恶灵谷某处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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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找到。拂衣刚生这个念头，就见灵身形一闪朝着一座形状古怪的山峰飞去。“我去看看，传讯联络。”拂衣赶紧向宋思画传音，时循着灵气波动追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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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绿色的天空如一块大的幕布，无星月点缀，无云雾缭绕，压抑地盖在恶灵谷之上，让这片黑漆漆的山谷显得更加阴森怖。
灵踩在圆盘飞行法之上，浑身灵光内敛，哪怕周遭寂静无声，没有任何活物的气息，亦是一副小心到极致的模样。在山腰处停顿了片刻，回头看向黑暗，似笑非笑道：“我不找你麻烦，你还敢悄悄跟踪我？”
拂衣知晓己的化尘术在这空间灵面前几乎无用，被勘破了亦是正常，于是笑眯眯地显身形，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死仇嘛，不互相找点麻烦怎行？你如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你，就只跟来搅局咯，所以你想找什我就抢什吧。”
灵牵了牵嘴角，没有气恼，没有紧张，更没有再否认夺舍死仇。打知晓拂衣是重活一世，便再无法将她当作真正的筑基小辈糊。“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音刚落，周遭空气都似凝滞了一般，肉眼神识观察到的景色全都扭曲变形，就好像置身于一个由无数镜面构成的空间中。
拂衣没想到短短几个月时间，灵的实力竟然还增强了许多，难道拂袖的肉身魂魄受损对来说并无妨碍？还是说对方越弱，反而越强？
看到拂衣凝重的神情，灵微微一笑，收起了行动威胁，开始以言语攻心。“怎，还不走？莫非你有足够把握抵得过空间之力？”
拂衣听到这话反而安心来，要是真用空间之力杀了她，灵何必磨磨唧唧说这多，不过是没有足够底气，才会用这种方式吓唬吓唬她，试图让她知难而退。
最重要的是，的神识没有再寻寻觅觅，目光亦不再飘忽不定，这说明碎片的体位置已经确定，只不过碍于她的存在才无法安心去取。
那.......碎片必然位于一个来去都有风险的地方。拂衣的神识无声无息覆盖在这片山峰周围，缓慢而准确地感应到，这里应当是恶灵谷中心方位，因为地底散发的阵法威压强烈而沉重，说不定正是整个山谷的中枢。
“这样吧，”拂衣黑亮的眼眸闪过一抹精光，笑得憨厚又坦然，一副要灵打商量的模样，“我这次不抢你东西，你也别找我麻烦，我合力毁掉阵法中枢，成功实现双赢，你意如何？”
灵愣了愣，被那憨态掬的笑容给闪瞎了眼，心中暗骂都是活了不五百年的老妖怪，你在这装什天真？不过仔细想想拂衣的话，确实又有些心动。
受肉身限制，想要从阵中取物着实不易，要是来后再遇上什意外，连逃命的灵力都不一定有。
在看来，拂衣这人阴险归阴险，但说话还是算话的，既然敢保证不动手抢夺，那就必定会做到。眼她那些筑基修士正在清剿恶灵谷，要是毁掉阵法中枢，又立一功得到不好处，确实是有利益驱使。
“好，你发心誓不会我抢夺，我就信你。”
拂衣一本正经地举起右手发完誓，灵仍有些将信将疑，但还是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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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意了合作，心誓对修士的束缚极大，不认为拂衣敢冒风险违逆誓言。
但由于心誓也有空子钻，灵还是试探着道：“以你曾经的身份境界，应该知晓就算找到办法消除心誓，亦会对心境造成影响吧？”
拂衣神情一肃，点点头再次保证道：“你放心，无论你找来的东西是什宝贝，我都不会眼热，说了不抢就绝对不会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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