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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玉红着脸,用手帕甩了他一下,“我告诉母亲去。”
“姐,大姐姐。”姜琬伸手拉住她,笑道:“弟弟不也承望你选一位良婿。”
姜如玉又恼又气,胡乱打了他两下,拽着两位妹妹就走。
临走前,姜如月和姜如梅还回过头啐了他一口。
娇憨。
想不到古代的闺阁女子这么可爱。
姜琬唇瓣抿成直线,眸中闪过笑意。
*
“公子。”三人走后,采苹端着一碟子洗好的果子进来:“真不是东西,明知道我们公子要吃的,就给这么一点儿,真抠门。”
姜琬往她的碟子里瞧了瞧,“嘀咕什么呢?”
采苹气哼哼地道:“公子以前放学都要吃苏州府门口卖的杏仁豆腐的,每次都是买四五碗回来搁着,今天才端了一碗回来,真气死我了。”
“杏仁豆腐?”姜琬一愣:“我吃那个干嘛?”
采苹愣了愣,瞪大眼睛看着他:“公子,您不最喜欢吃杏仁豆腐吗。”
姜琬皱眉,这原主的爱好可够特别的啊。
“要是这样,还不如分家过的好。”采苹又说了一句。
分家?
姜琬茫然地看着他。
他上辈子爹娘死的早,才大学毕业他就一个人了,这辈子好不容易来到个大家庭里,还没感受几天热闹呢,就这么分了怪伤感的。
采苹见他怔怔的,又说:“是大房他们看准人拿了钱去买水田,凭什么要咱们跟着受苦,现在连公子都吃不起一碗杏仁豆腐了,以后还不知道怎么过活呢。”
还不如分开了各过各的日子,免得被连累。
姜琬听了后注意力没放在分家上面,而是想到了方才的事儿。
会不会他大娘林氏见家道艰难,私下里撺掇了各路的媒婆过来,要找个有钱的人家赶紧把姜如玉给许出去,好趁机捞一笔彩礼。
他可得提醒他那位傻大姐小心点儿,别被家里人给卖了。
胡思乱想了会儿,姜琬重新坐到书案前,继续临他的帖子。
不过媒婆那事儿后来也就没有下文了,姜琬觉得自己想多了。
第5章 月考
姜琬次日再去上课的时候,正好是月末。
南朝官办学校的学生,课程是统一安排的,第一年学和,次学,这三本要学一年半,接着讲,这四本学两年,再之后用三年的时间学习和。
学生在学期中,每月举行一次“月考”,年终举行一次“岁考”,取得的成绩都要记录下来。
因为刚学完毕,接下来要开讲,宗东方通知中间选个一两日进行月考,吩咐诸位学生做好准备。
月考的成绩会录入每位学生的档案,到了年考的时候,适当要参照、对比着给学生打分。
国子监规定,县学年考成绩优秀的,可以举荐入州学,而州学拔尖者,又可以选入府学,到了府学,上面的路就更宽了,太学、国子学,都有可能向你招手,只要你有足够的颖悟。
这一届的皇帝裴秀很开明,估计是受了李世民当初在幸端门上振臂一呼的启发,虽没叫唤“天下英雄尽入我彀中矣”,但他不遗余力地靠着科举网罗全国人才的劲儿,不比唐朝差到哪儿去。
听说他还常私服巡视每三年一考的秋闱,亲自主持宫廷复试,几乎就是全面无死角地为朝廷纳贤选才。
穿越过来遇上这样的皇帝,姜琬觉得自己算很幸运了。
月考的形式一般是“贴经”,所谓的“贴经”,和他上一世的语文考试中的句子填空有些类似,就是把中的篇章挑出来,中间抹去一行或若干,由学生来补上。
说白了就是做填空题。
比如试卷上写一句:桃之夭夭。后面空了出来,学生就要填上:灼灼其华。
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出题方式。
这样的考试主要是考查学生对习过的经书熟记于心的程度,很大程度上比较考验记性,所以古人在夸人聪明的时候喜欢用“博闻强识”这个词。
姜琬上一世有些古文的底子,月考对他来说不算很难的事儿,可眼下犯难的是他的毛笔字。
古代人在科举选拔的时候,注重身、言、书、判四法,一要观其身,取其体貌丰伟者,就是看颜值,二要观其言,取其言辞辨正者,文官没事打个嘴仗用的上,三要观其书,取其楷法遒美者,以字取人是古人的一项通病,字写的好,不仅能卖钱,还能当官,四要观其判,取其文理优良者,这大概就是要考验推理断案能力的意思了。
别的先不说,科举前期,书法这一项,是至关重要的,你想,不管县试、府试、还是殿试,考官或者皇帝最先见到的就是考生的试卷,所以第一印象是以字取人。
字写的不好,就算你文章再锦绣,恐怕走不到面见皇帝那一步就被pass掉了。
久而久之,书法就成了选官的标准之一。
所以南朝读书人你无一不工书法。
就连那位心怀胸怀大略的皇帝裴秀,据说拿出的墨宝也是龙飞凤舞,颇有一番气势的。
*
这一日没学新的东西,贾东方宣布完要月考之后,就放任学生自己复习去了。
姜琬拿出书本,慢吞吞翻着,一边翻一边把他上一世记忆中没有的句子刻进脑子里。
原主的记忆是指望不上了,里面关于读书的东西非常混乱,即使有,只怕也是类似“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这样有关风月的了。
连着温习了两日,到第三日,早上一来,贾东方便把试卷贴在了教室前的墙壁上。
姜琬有些忐忑,他上一世虽然读过,但毕竟没有当作课本背诵出来的,这万一要是出题出到生僻的地方,他可就栽了。
眯眼仔细看了第一题:君子于役。
后面空了一行。
姜琬想了想,这个他知道,后面应该是“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牛羊下来。”这一句。
他提笔在纸上写下,又去看第二题。
旁边有人抓耳挠腮的,大概是想不起来了吧。
姜琬好无语。
一句,一句,顺着写下去,倒也比想象的顺利。
他正在庆幸,忽然瞄到考卷上的最后一题,傻眼了。
考题是:抑抑威仪,维德之隅。
后面空了一行,让学生接上。
姜琬想了一会儿,没有印象。
是里的?
不对。
出自?
好像也不对。
到底是哪一句呢。
他心里急的火烧火燎,可脑中就是蹦不出来相应的字眼。
时间一点点儿流逝,眼看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