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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会弃你去找别的？”他难以置信，更难以置信的是徐八遂后头的想法，“就算万一，万一万一，我真的猪油糊脑去和别人好了，你怎放手呢？这不行，你得把我抢回去！”
徐八遂哭笑不得，就着这台阶哄他：“好好好，不放手，不放手，死皮赖脸也好，强取豪夺也好，我一定把你拽回我身边当宝贝媳妇，以了吧？”
周白渊这才舒坦了。
作者有话要说：七崽：怎办怎办怎办
八叽：顺顺毛顺顺毛顺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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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二更歡
两个人牵着手逛了一天，徐八遂原本琢磨着想去看一镇生剑所在的鬩界大门，但逛到天黑也没时间去，只好作罢。
回去路上遇见光头小布，他背着个药蒌子，迎头看见他俩赶紧就奔了上去：“主上！公子！”
“迎面就看见一颗老大的鹅卵石朝我飞过来。”徐八遂嘻嘻哈哈，“怎啦这着急？”
小布蹿到他俩面前，仔细观察他俩的脸色，很想去抓住他俩的手把会脉，于周白渊他不敢，便只抓了徐八遂的手。
徐八遂兴致：“怎样，怀了没啊我？”
周白渊无声地倒抽一气，脸红了。
“但凡有粒花生米也不至于如此。”小布摇头撇嘴，沉一会放了他的手，“算惹，反正说多了你也不会照做的。公子，我昨天不是送了你一堆补药的，办事归办事，那草药也别忘了煎哦。毕竟你行，主上不太行。”
被盖章不行的徐八遂大声咳嗽：“就你事多！”
“医者仁心懂不懂？”小布对患者不配合的态度深感不乐意，“还不是为了你俩长久着想！”
周白渊也清咳：“知道了，回去我就去熬药。”
小布这才笑了：“这就对嘛，补药主上的，两天一帖，喝完记得来找我啊。至于公子你，看着神气不错，回来拿药我再给你看看。当然了，治标不治本，等过了这段干柴烈火期，往后一定要记得节制，或者就直接往合欢一道去修炼吧，这样采补才比较平衡……”
这正八经地在大庭广众被叮嘱，徐八遂要被臊到钻进地洞里当田鼠去了。他嗯嗯呃呃地答应着，过后赶忙拉着周白渊回南柯阁。
进了温馨的寝宫，他放松地掏掏耳朵：“这光头，最会抖落一堆养生经……白渊你干嘛呢？”
周白渊正在掏他的乾坤袋，找了昨天小布给的药，拎一帖认真道：“你等等，我这就去熬。”
徐八遂噗嗤乐开，双标地黏上去：“那行吧，我和你一起。”
周白渊却不干，把他按回了椅子上：“不要你动手，你坐着，我很快就好。”
徐八遂拗不过他，只得在桌案上乖乖坐着等，顺带看一看堆积在册的鬩界过往事务，翻到重大事项的便去找他当时打的绳结，对照着周白渊的记忆录像翻阅。但他没看一会就叫小黑花的视角带偏，惹得老泪纵横。
“淦，为什这好哭。”他抹着眼睛把档案放回去，枯坐着轻拍桌案发呆，忽然想起前几天刚被他按压在这几顿太阳，惆怅的思绪烟消云散，老脸通红地跑去蹲着。
他有点明白当时周白渊为什执意要在桌案上办事了，估计就是为了让他难过时想点高兴的事。
他蹲地上画圈圈，心里又酸又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白渊从外头回来，真端着一碗药而来：“趁热喝，应该不苦。”
那药熬成了黑红色，散发着一股黑暗料理的味道，徐八遂看了就发怵，连残魂七月都钻识海来打量，默不作声地摸摸。
鬩尊抓着头发搪：“我很喝药的，从前鬩界没这多东西，我会不会一喝就反应剧烈啊？”
周白渊给惹笑了：“那岂不是更好？要是火气旺，我帮你灭一灭。”
徐八遂磨磨蹭蹭半晌，周白渊放药，打开芥子空间往里一顿搜，拿了一盒一直用灵力维持着的糖果：“喏，先前微城每年给你的生辰糖，我都替你收着，怕苦就喝一吃一颗好不好？”
被戳中所想的鬩尊不好意思地刮刮鼻子，别扭地去喝药了。
周白渊专注地凝视他：“味道怎样？”
徐八遂小脸皱成一团：“又苦又腥……这是什鬼药，一股奇怪的铁锈味！不喝了不喝了。”
他只喝一就抱怨不迭，没说一会嘴里就被了一颗糖，周白渊亲亲他鬓角：“都说良药苦，苦点证明有效。再者，白天是谁说不许败家，不浪费粮食的？草药比果蔬难种多了。”
徐八遂想想也是，只好苦大仇深地喝一药一颗糖中和。外加身边有漂亮媳妇不停地哄，费了半天功夫，总算是把一碗药全喝了。
周白渊似乎对此极为高兴，光速把碗收去洗完就回来抱着他不撒手，还不停询问他的感受：“喝完有感觉到什吗？”
“就是苦，涩，还腥。”徐八遂吐着头，“老有一股恶心的味道。”
“慢慢来，第一遭喝药总会这样的。”周白渊抱着他哄，“两天后还要喝的，不不遵医嘱。”
他眼珠子一转，笑了：“你在床上时怎就不想想医嘱啊？”
大美人耳朵，还要义正言辞地争辩：“都是鬩尊勾的我。你看，你又扭，又撩我。”
徐八遂嘴都歪了：“我动一动都成勾/引了？你这人也太难伺候了！”
“我怎会？我向来不挑食的。”周白渊揉了他肚肚一会，抱着往寒玉榻去了，“只要是八遂，怎都好。”
到得夜深，他怎都好，徐八遂不成，挣扎着喊个中场休息，着实
是绷不住了，累得够呛。
“不想那累你为何不点力？”周白渊不干，斯文败类地叹息，“光我力，你不配合，然吃苦的是你。”
“我怎了我……”鬩尊委屈得要命，“不爽你去啊！槽！”
“不。”周白渊笑开，还手把手教他，“这样，绞紧……呃等等……”
鬩尊不知轻重，差点没给他弄断了。
接来几天徐八遂明显感觉到周白渊神清气爽，不仅仅是吃饱魇足的那种畅快，还有一种由心向外的满足感，好像卸了什了不得的大石头。
这种感觉最深刻的是在周白渊让他喝药的时候。他站在边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己，那热烈的眼神时常让徐八遂错觉，己喝的不是药，而是他那东西。
入夜周白渊也比以往温柔，虽说时长还是那久，但好歹频率没那疯狂了，后半程他总会轻抚那些痣，犹为舒服。徐八遂先前总觉得是在受罪，这一阵子逐渐尝神魂颠倒的滋味，似乎不仅躯体，就连灵脉都比以前舒畅和充盈多了，仿佛灵核在时的感觉，灵力充沛，活力满满。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徐八遂还特意去问了残魂七月：“老东西，你说我这没心没灵核的，也搞那一套双/修吗？”
七月摇头：“没有灵核哪里修？你现在还全靠我的魂力支撑着呢。你最近估计是觉得比以前舒服得多，对不对？”
徐八遂说来怪难为情的，就支支吾吾点头。
“这个嘛……”七月摸，“和周白渊那药有关，过后你就知道了。”
不说，徐八遂越发好奇，但还没有去问小布关于那药的效力，他便在实战里知道了，为何最近感觉身轻如燕。
喝过六碗药，过了十二天，他携着周白渊去镇生剑的鬩界通道处看情况。那镇界之宝认血统，周白渊一直没用将通道封结实，徐八遂如又修为不够，要封也有些难度。
最关键的一点是，镇生剑是横亘在他两人中间的一根锋利无比的刺。
徐八遂到镇生剑面前时满心的悲凉，十年前，不，已是三十年前了，那会子的鬩界面临一场凶险无比的天灾浩劫，前代鬩尊和鬩尊夫人就在那一夜丧命。
徐八遂也记得己被陨石雨砸了个正着，重伤濒危。谁知一觉醒来，小叔徐皆知横空入世，帮忙料理破破烂烂的鬩界，顺便帮他安抚胸腔中那颗骤然暴无比的灵核。
小叔给的理由是，他在生死关头本地运转灵核保护己，灵核突破阈值因而导致走火。至此修为一日千里，痛苦与畅快并存。
徐八遂如想明白了，那会子他估计是当真要死了，小叔为了救他强行拔镇生剑，穷尽仙鬩两界给他剖了一颗新灵核。
再十年，他阴差阳错地遇见了灵核的原主人。
他欠了周白渊十年的安康，也因着那灵核为他大开杀戒，数笔烂账算都算不清。苏醒以来，徐八遂不往这事上谈过，周白渊更不说。
总这如鲠在喉，他消化，小黑花也许不。
此刻他站在镇生剑前，松开了周白渊的手问他：“你恨徐皆知和徐八遂？”
周白渊捉不到他的手，指尖已经开始战栗。
“十年寒冰刺骨，不知情时一定很痛恨那罪魁祸首吧？”徐八遂摸摸镇生剑的剑柄，识海里的残魂借着他的手样去触碰剑柄，剑身在剑鞘里嗡鸣，不知是疼还是惧。
“不用否定的。”徐八遂见他一身僵硬，便去握他的手轻捏，“错就是错了，徐皆知做了大孽，徐八遂犯了大错，他都对不起你。就是他不知道要怎补偿你，又或是你想要什样的补偿……”
周白渊发着抖打断他：“那、那周白渊操控徐八遂去当刽子手，趁他重伤把他的家搅得乌烟瘴气，又断绝了他的生机……”
他不敢看徐八遂的眼睛，视线停留在他的嘴唇上：“徐八遂他，恨周白渊？”
鬩尊安静了一瞬，周白渊便觉得这世界死寂了一世。
那张他吻过无数遍的嘴唇动了：“怨恨过啊。”
周白渊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