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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40

    第38章

    大雨在外,湿野在内,周烬控着徐八遂,忽然在冰渊和火海里穿过无数回廊,看见了鬩尊幼时的所望。

    “那就是镇生剑。”前代鬩尊徐惑抱着他指向高台上被赤红锁链束缚的黑剑,笑了笑,“那是我鬩界的至宝和钥匙。”

    团子咬着手指:“咿呀?”

    “那剑最厉害了,爹现在还没法将拔/剑鞘。”徐惑亲亲小宝贝,笑道:“等爹破除的封印,你娘就再也不用偷偷地掉眼泪了。”

    “咿呀……”

    此时别说是鬩界的至宝,就是全天的稀世珍宝全部堆到周烬面前,他也无暇顾及。他从这段短暂的记忆退,穿进记忆的主人,将寒冷和滚烫一并交给他。

    徐八遂不住地啜泣,眼泪都是灼热的。周烬接过每一滴,此生不信神佛,但此时很想向某些虚无缥缈的神明致谢。

    徐八遂是他最好的礼物。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鬩尊的呜咽声逐渐清晰,浓稠的黑暗缓慢又快速地被稀释,纵欢总是稍瞬即逝。

    月落破晓,第一缕曙光照进来时,周烬终于不再感到冷得难以承受,他低头覆住这野猫传哭腔的唇瓣,在逃离了新一轮的痛苦后,在劫后重生里尽数给了他。

    野猫的眼睛已然睁不开,只知任着他这样恶地压榨,被他拉着一陷入混沌。

    周烬战栗了许久才松开他,看了这野猫怜坏了的狼藉模样,终于良心发现,捧住他的脸轻声唤:“八遂,还好?”

    徐八遂颤抖不已,迷糊地问:“你还冷……”

    周烬心头骤然开满漫山遍野的花,俯身紧紧拥住他:“好了,只要八遂在,我一点也不冷。”

    “累死我了。”徐八遂喃喃了一句,歪头靠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周烬收紧他,唇瓣轻贴他额头,瞟了一眼他通身的狼狈,头一次觉得己太不是个东西。

    他闭上眼陪鬩尊睡觉,识海里却响起个吵吵闹闹的声音:“麻的,你怎这搞!”

    “许久不见,先生。”周烬彬彬有礼,“这阵子没感应到您,感谢先生非礼勿视。”

    龙魂感觉戳到了一团棉花上,越发感到气愤:“周白渊,你难道就甘心一直这样以色事人吗?”

    “一直?借您吉言。”

    “你有点息行不行!”龙魂快要气死了,“你再不和我契约,迟早死在那冰锥上,别以为我危言耸听。”

    “哦。”

    “……”

    龙魂懵逼之后愣了:“不是,你就不怕死了吗?”

    “我然怕。”周烬依然很淡定,“但若是牡丹花死,做鬼也不错。”

    他心里有数,无需多说。

    龙魂很想输脏话来,但被噎了个半死。

    “我想问一个问题,”周烬平静道,“先生是鬩界中人,若我回到仙界,先生还会跟着我?”

    “什?!你还要回去?”

    “假设。”周烬笑起来,语气冷冷,“若我还有利用之地呢?”

    龙魂显然没有设想过这情况,一时缄默。

    周烬在识海里朝鞠了一躬:“先生不如尽早另捡寒枝。”

    但龙魂回绝:“不了,我先跟定你。”

    周烬不觉得多大意外,但还是礼貌地询问:“为什?”

    “鬩界全是一群傻瓜。”龙魂悻悻道,“要就是拿我当害虫,拼了命想把老子摁回罪渊去受那倒霉罪,要就是尽许些不完成的愿望。而且资质好的都快死光了,有力接替我的也这里那里有问题,就没一个靠谱的。”

    “原来是这样,受您垂青是我的荣幸。”周烬点头,“但若是我在中途而死,先生又将何去何从?”

    “你那死脑干什。”龙魂倍感无语,“死之前大喝一声‘不想死和你签契约’就行喽,大家都好。”

    周烬只笑,未置否,闭上眼抱紧了徐八遂。

    “别以为他是你的转机。”龙魂伸爪子指指点点,“你乍然一看合适,实则他是盗来的火,你是伪装的冰,鬩尊救不了你。”

    周烬安静了一会,冷道:“我已经不存这样的心思。”

    龙魂忽然拍爪笑起来:“果然!有意思!”

    这对话莫名其妙,但周烬心里清楚。他拥紧徐八遂,闭上眼更感受得到他体表的温热,那是他心至盛的灵核带来的温度。他第一次看见这个人时,目光就被那颗光芒炽烈的灵核牢牢摄住了,但他如已不再想某种卑鄙的求生办法。

    他如想的是占有徐八遂的身躯和心爱,不想占有他强大的灵核。

    “您说错了,鬩尊是我的转机。”周烬在识海里打断龙魂的幸灾乐祸,“是我的奇迹。”

    单身龙被狗粮噎得无话说,干跳脚炸脾气,周烬主将屏蔽了。

    他睁开眼,轻手摩挲怀里暖烘烘的奇迹,奇迹睡得昏天黑地,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周烬忍不住亲吻这哭包的鬓角,抚过那些痣,到得最隐蔽的那一颗,爱不释手。奇迹于梦中瘪了瘪嘴,然而然地夹紧了,于是周烬也便没有将手抽去,面红耳赤,心满意足。

    没有睡多久,偏殿外的门便被敲了。周烬率先睁开眼,静静地等了一会,听到门外的声音:“徐八遂,我知道你在里面,来。”

    这声音是鬩君……惹不起。

    周烬只好依依不舍地抽手,松开填满己痕迹的所有物,起身着装梳理,去前还在熟睡的鬩尊脸上啵了一。

    他开门去,屋外阳光正盛,门前地上积水不多,鬩君徐皆知站在干燥的地面上,一见是他,浑身充满了寒意。

    “鬩尊呢?”

    周烬台阶合手行礼:“鬩尊还在休憩。”

    徐皆知皱眉:“什时候了还在睡觉?”

    “昨夜修炼,故而受累。”

    徐皆知极其怀疑:“他刚过了生辰,身体正是最好的时候,修炼什

    ?”

    周烬拙了,只迟疑了一瞬,顷刻让鬩君看端倪来。

    “好啊,浑然把老子的话忘到狗肚子里去了!”徐皆知气得要命,团团转了两,忽然盯着脸色红润的周烬道:“他睡觉,你站着,你俩尊卑怎分的?”

    周烬这回反应甚快,斩钉截铁:“他尊我卑,他上我。”

    ……反正也不是没有过,算不得扯谎。

    鬩君似乎因此而宽了点心,点点头,想了想还是皱了眉。周烬猜他定然在想家侄体力不行。

    徐皆知头顶冒了许多胡乱缠成一团的黑线,其中无数感叹号和问号络绎不绝,最后变成一串省略号。

    纠结片刻后,鬩君头顶灯泡嘀的一闪,竖起食指对周烬严厉地说:“你不许诱他。”

    周烬面不改色,肃然:“必然。”

    内心则想,鬩尊愿来的。

    徐皆知说完忽然又不吭声,似乎正在思考己来时要说什来着,神情变幻莫测。

    周烬隐隐感到一种奇怪的违和感,虽然只见过鬩君短短三面,但这种异样的感觉挥之不去。

    于是鬩尊的小叔和情郎站在太阳底大眼瞪小眼,一黑一白,好似黑白无常守在睡熟的鬩尊门外。

    这时寒天急匆匆地过来,硬着头皮上前来:“参见鬩君。”

    徐皆知又恢复了冷漠:“嗯,有事?”

    “是,属正找主上。”

    徐皆知凉凉地看了周烬一眼:“他这时不方便,你直说,是要紧事还是什?”

    “这个,”寒天不在地瞟了一眼周烬,“其实和周公子有关。”

    周烬眉尾一扬,合手礼貌道:“护法但说无妨。”

    寒天从他袖抽一封信:“呃,你师哥周六在鬩界门放了一封信……”

    徐皆知亦扬眉,想起昨白天从微城那里听来的八卦,顿时一副吃瓜模样:“那是挺要紧的。”

    徐八遂睡得很沉,又做了先前做的奇怪的梦。

    焕然一新变桃源的鬩界山清水秀,那个人在石榴树布置了桌子,牵着他的手去坐:“八遂,来尝尝,我新酿的酒,爹和娘也说好。”

    徐八遂恍惚地回头,真的看见了如胶似漆的爹娘。隔着距离,他看不清双亲的面目,如看花雾里,不辨真假。他张想喊,却也怕将那两个身影喊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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