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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八遂再问他:“肯吗周六?”
周冥唇齿打架:“荒谬……”
徐八遂呼浊气,酸爽得一匹,还环着手嚣张道:“那我就不还你师弟。你想救他就到鬩界来,一个人来,经常来,不然我就neng~死他。”
午后,闹剧收场。
孤身入鬩界来救师弟的周冥无果,仙修不便久留鬩界,他徒劳地试图和徐八遂讲道理,惜全被小鬩尊否决了,咬死了让他来当赘婿一个条件。
周冥差点吐血,最后拖不住还是回仙界去了。临走前,他回头望着被押做人质的小师弟,眼泪光,落在徐八遂眼里这就是明晃晃的苦鸳鸯被大恶棍强拆的苦情。
他盘腿坐地上,托着腮看周冥离去的背影抿唇。
徐八遂记事起就是鬩尊。从小没爹没娘,身体不好,就一个神鬼没的小叔徐皆知拉扯着个。后来小叔人也不知道浪哪去,偌大鬩界的重担就啪叽一怼在了他屁股底那张硌得慌的椅子上。
鬩界荒得很,天灾陨石雨多,据说从前鬩界不像如一样封闭,还有官方通道到隔壁仙界去溜达或者发泄搞破坏。十几年前鬩剑入鞘为阵,结界起,堵住了外的路,不用厉害法宝就不去。
他年时待得实在无聊,于是不惜运转灵力,用大把修为和法宝挤开通道,兴冲冲地溜进仙界去看看。
溜达着溜达着,第一眼看见的仙修是样年的周冥。
那时小周冥正练着剑招,年纪虽小天赋却惊人,木剑在手也挥势如破竹的气势。他将木剑一挑,剑气把树上猝不及防的小肥猫打落来,眼见肥猫扑棱着要砸进泥土里,小周冥一个劈叉就近了过去,接住了那肥猫。
“吓死我了……次注意点哦。”他龇牙咧嘴地站起来,冲变身成肥猫的小鬩尊笑,指尖还戳了两小鬩尊的肥猫屁股。
平平无奇的午,小周六放走了只笨拙的肥猫,鬩尊迈着猫爪跑走,心肝却留住了。
徐八遂回忆到此处陷入了旖旎里。
寒天以为他失恋,便来到他身边硬邦邦地安慰:“主上,你要是真想把人追到手,一声令就好了。次他再来,属就帮你咔嚓办了他。”
徐八遂回神,挥手啧了一声:“别,那画面太美,简直不敢想象。”
寒天挠挠头:“主要是我看老大你很喜欢他啊。”
“多嘴。”
寒天见说不通,只好看见什解决什,指向俘虏:“那这个小白脸怎处理?”
徐八遂扭头看去,那周烬感应到他的视线,掀起眼皮看过来,眸子温润如黑曜石,神情柔弱怜,又说不的暮气沉沉。
惜这幅姿态落在情敌眼里更惹不快,徐八遂心念一起,背着手溜达到他面前:“想回仙界吗?”
周烬抬眼看他,桃花眼温润。
鬩尊肆无忌惮地欣赏着这美色,嘴上恶劣道:“但你回不了。本座要把你关在鬩界,折磨到体无完肤。”
周烬的视线从他的眉目滑到衣领,垂首低眉顺眼:“只要留我一命,任凭鬩尊处置。”
他这上道,徐八遂反而不知道怎个折磨好。正琢磨着,衣角忽然一重,低头一看,重新变小的丑萌饕鬄正咬着他衣服呼哧呼哧。
寒天飘到他身边来:“要不让饕鬄每天咬这小白脸两填填肚子?每天咬一嘴,肉长回来后继续咬,循环利用。”
“你真是个人才。”徐八遂随意地夸赞,“不过不用。从以后这个小白脸就跟在我身边,本座要亲折——腾——他。”
“原来如此。”寒天露了大悟的目光,“懂了。”
这时饕鬄的小肚几惊天动地地咕了来,然后趴在地上呜呜哇哇地撒娇。
凶兽卖萌场面极其诡异,徐八遂司空见惯地捏起后颈,拎起饿成橘猫大小的掏宝,再一挥手:“那个只剩脸的,跟我走。”
周烬顿了刹那,随后跟了上去。
一行人转移阵地到鬩宫的厨房吃饭。在草书奔放的“饿死鬼堂”牌匾,粗糙的大堂被鬩修熙熙攘攘地吆喝,放眼扫去一片乌泱泱的歪瓜裂枣。无数漆黑的心鬩印像黑色的鬼火,跳动在众鬩的眉心。
见有人进堂,鬩修齐刷刷看过来,看到个漂亮得不像话的仙修,一个个张大嘴楞住了。
周烬感到一阵冷战。
徐八遂挥挥手:“吃你的。”
鬩修这才继续用餐,不老实地继续伸长脖子看美人。
徐八遂也不管,带着人穿过大堂,推门进了别致点的小内阁,抱起饕鬄坐,寒天坐在左边,俘虏周烬站在一旁莫得坐。
饕鬄扒拉着空饭盆哇啦哇啦,焦炭一样的皮毛直耸。徐八遂余光瞟着周烬,他仨坐饭桌吆五喝六,那小白脸手上还被捆仙绳捆着,一张漂亮的脸除了有点苍白,依然面不改色。
这时门梆的打开,脑袋上顶着角的厨师把大锅端进来:“主上久等啦,开饭来了。”
饕鬄眼睛发绿地盯着慢慢乘满的饭盆,小小的身子大大的嘴,血盆大一张开,连盆都给了进去,咔吧两把饭盆吐了来,盆被舔得锃亮。
徐八遂随意地指着饕鬄吓唬周烬:“看好了,你要是敢惹本座不快,这个大嘴就是你的归宿。”
周烬乖顺地点头,尖不动声色地舔着犬牙。
徐八遂没让周烬吃半饭,晚饭搞定后,他背着手溜溜达达,最后把周烬带回了他的寝宫。
鬩界宫殿各处的取名都跟闹着玩一样,只有这寝宫像样点,门上刻了龙飞凤舞的“南柯阁”三字,是他早逝的母亲题的。
寝宫里头宽敞得跟个大礼堂似的,地面全是上好的灵石寒玉铺就,底也是万年寒冰,冻得跟个冰窖一样。
徐八遂也觉得冷,但没办法,他的修为虽然强悍,灵核、灵脉却都有点问题,跟走火入鬩有些相似,不定期靠外界寒冰镇着灵脉会灼烧如火。尤其每到天陨石雨更是发作得厉害。
周烬畏寒,抬头看了天边满月,站在门不走了。
徐八遂回头恐吓:“怎,要本座打断你的腿拖进来吗?”
周烬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他走进寝宫,没多久脚步就有些乱,冷得微微哆嗦起来。
徐八遂到正座坐,抬眼一看楞了,这美人鬓边眉梢都结了冰霜,脆弱精致得像冰雕的玉人。
“本座差点忘了,你是个没灵核的废人。”他轻搓着指尖,周身灵流涌流,将七步范围内的寒意驱散。
周烬若地哆嗦:“是。”
“听说君仙尊收你为徒时盛夸你的灵根,说你天赋比他还强。如果没遇上变故,你现在应该和周冥一样,被视作正道的希望,不过现在说起来都是笑话。”徐八遂饶有兴趣地打量他,“鬩修掏走了你的灵核,你心里定然对鬩界深恶痛绝,对吧?”
小白脸依然平静:“是。”
徐八遂忽然对这“柔弱”外表和雷打不动的镇定起了兴趣。他生性好玩,喜欢周冥,也好奇他喜欢的周烬是个什人,现在瞧着虽然还是哪哪都不顺眼,但莫名觉得这小美人不像小白花,倒像深不见底的深潭。
周烬面无表情时有点厌世的意味,眉目间的忧郁惨淡挥之不去,这不讨喜的神情换在别的脸上便是惹人嫌憎,笼在他身上,就变成是给美人增添别树一帜的气质。
徐八遂越发好奇什样的事才让这张毫无瑕疵的脸现波澜。
“仙界以实力为尊,没了灵核你就成了一摊烂泥,真惜。”他玩味地磕指环,“不像鬩界,鬩修也稀罕相貌众的,修合欢道时带劲。你若生在鬩界,哪怕是个废人也有大把的鬩修赶着要,讨去暖床也爽快,毕竟玩物不需要灵核。小白脸,你要是在仙界过得不痛快,倒不如一直留在鬩界,日子肯定比仙界快活。”
周烬抬起眼看他,目光冷了,缓缓道:“多谢鬩尊看重,白渊受之不起。”
徐八遂看他不爽便笑起来,觉得捉弄起来很好玩:“当个被庇佑的文宠不好?”
周烬大概是极讨厌别人拿他相貌说事,神情越发冷。哽了一会没忍住,他磨着牙以恶意回了鬩尊的恶意:“除了师兄所给,他人都不好。况且师兄近水楼台、盛情难却,就不必鬩尊再费心替我谋定去路了。”
徐八遂愣了一才醒悟,后槽牙差点要磨平。这话不就是宣告他和周冥是板上钉钉的一对?然后强调他是不识好歹硬插足进去的局外人,求而不得的跳梁小丑。
鬩尊恼羞成怒,掐指断了驱寒的灵力,嚯地挥袖把南柯阁的门关上,然后顾飘进了己的床账,盘腿坐在更冰冷的寒玉床上恶声恶气:“行,你师兄对你最好!惜他人在仙界,我看还有谁护你!”
徐八遂正不爽,也不管周烬的死活了,存心要让他冻一冻,等他撑不住向己求饶。
打定主意后他盘腿运转灵力,默数那没了灵核的周七什时候开。
谁知等了许久,那小白脸也没吭声。
隔
着纱账徐八遂也看不清他在干嘛,随着时间流逝心里的气逐渐散去,剩抓心挠肝的情绪。
“我这是在干什啊我。”他腹诽,“像个傻子一样。”
他睁开眼睛准备要起身去看情况,就在这时,脑海里忽然响起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警告,警告!主角受生命受到威胁,请立即转变行为模式!”
徐八遂差点一个平地摔,茫然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周,他按住脑袋大喝:“你是谁?!”
声音吱哇大叫:“我是系统!憨批崽啊快点去救主角!他要冻死了!”
第3章
夜深,满月上中天,南柯阁里的鬩尊陷入了大的三观危机。
“其实你所在的世界是一本书,莫得啥逻辑,就是谈谈恋爱放放松的那种。but就是因为莫得逻辑,这里面的世界线很容易故障,我系统就是来修正故事走向,让故事继续喜闻乐见地进行去滴。”
“然后嘞你是这本书里的配角,鬩尊徐珂字八遂,是书里的第一反派,作用就是作死啦搞事啦助攻啦——”
徐八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