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童话故事听多了,其实反而让人变得很实际,而且并不是所有的童话故事都适用于每个人。
「我怎么听就像是借口,你只是害怕自己爱上我。」
「随便你怎么说,现在请你移动脚步,我想回屋。」她低下头盯着金色系带罗马凉鞋,避开他快将她全身烧出一团火焰的灼热眼神。
「这么美丽的希脂女神就坐在我面前,我怎么可能轻易的让你离开?」
「别乱来,我会大叫。」
他靠得好近,嘴唇只要微微张开就会擦过她的下唇,她无路可退,只要大动作往后仰,就很有可能栽进喷水池,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狈。
他的眼底跳动看两簇情火,把她烧得口干舌燥,酒杯被他把玩在手中,粉红香槟此时看起来是好暖昧的色泽。
「我最喜欢听你大叫的声音,特别是在我身体底下,你那热情的叫声,是我听过最美妙的音乐。」
这席充满挑逗意味的话成功引起她的怒气,但是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就在他咧开恶质的坏笑时,也一并吻上她的嘴。
「唔……」她的唇被他狠狠吮住,好像要吸取她灵魂般的深入。
一颗颗明显的疙瘩从白皙的肌肤上泛起,她以为这种感觉早已经随着在澳门的那晚一起结束,从此不会再有这种强烈反应。
他将手中的粉红香槟砸进喷水池,一手捧起她的睑蛋,一手绕到后面托住她的背,还故意在光裸的肌肤上来回摩擦,制造一波波的战栗。
这次不是梦,而是真实上演。
他不只闯了她小公寓的空门,还闯进她心底的那道门,意图窃走她没有给过任何男人的感情。
她在他的吻里融化,就像那杯被砸入喷水池的粉红香槟,整个人都染上美丽的粉晕,甜美得像舞会上供应给宾客的樱桃慕斯。
这里算不上隐蔽,而且随时可能有人会走出来透气,但是因为他高大的身影替她阻档住,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正在接吻。
或许从他弯身前倾的姿态猜得出来,但至少不会正面撞见,显然她挑错了位置,正好落入他打好的如意算盘。
「不叫吗?还是要我帮你?」他舔吻着她的下唇,大半的粉橘色唇蜜都沾上他的唇。
她当然知道他在戏弄她,她却使不出力气抗拒,只能拚命让自己恢复冷静思考,可是这个不做任何反应的空档,反而像是无声的邀请。
于是他也不愿意浪费这大好良机,索性又低头吻住她微微张开喘气的红唇,大掌则爱抚着她的颈肩,感受那美丽的线条,以及细嫩的肤质。
他想听她的叫声——当然不是破口大叫的那种一像猫咪一样无助的呻吟叫声,柔柔细细的,可以轻易挑起男人的征服欲。
黎冠亦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罗晓蕨还来不及解读出那是什么用意,他的唇已经滑到她的颈侧,用舌尖舔吻挑弄着。
他记得很清楚,这里是她的敏感带,只要稍稍一吻,她就会发出……
「嗯……」
一声甜美的呻吟果然不出他所料的荡进耳里。
罗晓葳拚命想过止自己发出可以取悦他的嘤咛,但那根本办不到,沿着下巴到漂亮的颈线,再到锁骨的部位,是她的敏感带,除了他,没有人知道
他知道她身上的所有脆弱敏感点,在他面前,她等于是不着一物的赤裸裸。
不仅是如此而己,原本摩掌着她光裸后背的那一只手,竟然慢慢往下探,按在丰翘富含弹性的臀上揉压,企图点燃情欲之火。
她实在无法再保持冷静,也不能容许自己继续坐以待毙,但是偏偏他的唇舌流连在敏感地带,摧毁了她想反击的最后一丝丝力气。
明知道这是个错误,不该再放任这个错误荒唐走板下去,可是这种随时会被其他人发现的紧张不安,竟然形成了一种近乎自虐似的刺激快感。
这个男人总是可以轻易地令她抛开理智,彻底疯狂。
他又更进一步将又大又烫的掌心抚在丰乳上,隔着一层单薄衣料轻轻搓揉。
为了今晚这身希脂女神装扮,后背大片裸露的设计使她必须舍弃胸衣,加上穿不惯闷热的bar,所以只贴了两片胸贴。
这无疑是方使他此刻的手掌侵犯,那丝锻般的长礼服像第二层皮肤,因为他大掌的挤压紧密粘附在肌肤上,他的掌心已经盈握住整团丰满的柔软。
他放荡不畏礼俗的大胆行径,分明是一种另类的挑逗法。
「啊……」甜似蜜的娇吟一声声回荡在两人耳边,无疑是火上加油的催情声音。
不,不能再错下去,她必须让他停止。
理智这样告诉她,可是身体却像颤抖的花苞,渴望他掌心的温暖与爱抚,频频挺起上身满足他的押玩渴望。
她的呻吟依然和记忆中的一样甜美,令人销魂神迷,灵魂也为她倾倒,教他全身起了兴奋的战栗,血液也随之沸腾,想独占她的欲望已经强大到超出可以掌控的范圈。
如果不是屋内的舞会仍在进行,他多想象个末开化的野蛮人,狠狠撕掉她身上的美丽长礼服,将冷却了半年之久的男性欲望紧密埋入她体内。
那温暖又紧窒的甬道是令他性灵都会深深战栗的秘密花园,他想将他身上积存的每一滴甘露都喷洒在里头,让她从里到外都充满属于他的气味与痕
啊,这冷艳理性的小女人就是爱神的化身,将他困在爱情的魔法阵,只能疲于渴望她的每一分每一吋,其余的什么也不能做。
呼吸的起伏越来越剧烈,与喷水池相比,他们纠缠不清的吻俨然是滔天烈焰,一簇簇情欲的火苗落在彼此身上,眼看就要延烧成不可收抬的一场混乱……
「你们在做什么?」
滔天烈焰顿时被突然闯入的不速客之浇了一桶冷水,更糟的是,当罗晓葳的视线从黎冠亦的肩头直直看过去,对上好友惊恐错愕的表情——
那一刻的她,真的很想死!
半年前在澳门的那个晚上,她犯下一个错误,并且有意无意地想把那一晚的记忆从脑中抹去,当作自己已经忘记那段荒唐的堕落。
半年后地点转回到囼灣,同样又是化妆舞会,黎冠亦出现在她面前,并且对她说想展开追求。
简单的两段话,从罗晓蕨口中说出来,却像是天外飞来一颗炸弹,将另外两位好友炸得两眼发晕。
「你说你跟那个男人有过一夜情?」江明茵惊恐的拍桌大喊。
「那个男人说他爱上你?!」孟梦一睑觉得荒谬的激动追问。
一早就被扶持来到号称拥有全台北最萌、最杀女仆的女仆店「甜蜜萌萌」,罗晓葳一点也不像是被拷问的人,从头到尾好整以暇地喝她的花茶,搭配店里人气销售最好的蓝莓吉士蛋糕,
惬意得优闲自在。
放下口感温润的花茶,罗晓葳慢条斯理的回复,「那天我可能有点喝醉了,加上他长得也不差,体格还不赖,还一直勾引我,我就接受他的一夜情邀约,至于是不是真的爱上我,这个问题可能要问他,我不是当事人,我不清林定。」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她说谎了,假装自己那晚喝醉酒,不想让好友知道她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跟黎冠亦发生一夜情。
「昨晚我亲眼看见你们在喷水池上快要擦槍走火,你还说你不清楚?」江明茵才不信。
「真是太可惜了,我还真想看看你被男人亲到说不出话的模样,肯定很有趣。」孟梦一脸惋惜。
「你们真是够了。」罗晓葳只是冷淡的阻止她们继续夸大,「反正我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错误的一夜情,发泄彼此的欲望,哪有可能这样就产生感情?」
「哎,很难讲吧,还是有人因为一夜情而修成正果,像我跟我老公,那时候也是一见钟情,没过多久就开始热恋,你看,现在我们的婚姻还不是很美好?」江明茵忍不住想重自己的案例
出来说。
「我跟黎冠亦不可能。」罗晓葳口气虽然淡淡的,却十分肯定。
「为什么?」孟梦和江明茵异口同声。
「我不打算谈恋爱,也没想过结婚的事,我说过,那晚很可能是我喝醉的缘故,我对男人一向没兴趣,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
「你一定是写太多探讨男女性爱关系的专栏,所以才会对这种事情这么冷感。」江明茵说。
「还是有什么童年阴影导致你不相信会有男人真的爱上你?」孟梦还是将焦点摆在黎冠亦爱上罗晓葳的关键问题上。
「梦梦,你够了。」罗晓葳直接赠送多年不见的一记白眼。
「什么都还没开始发生,你为什么要抗拒?既然他说要追求你,那一定是对你很心动嘛,否则他不会大费周章跑来囼灣搞投资。」江明茵是标准的浪漫派,已经开始在脑中幻想一大堆梦
幻情节。
罗晓葳实在很不忍心戳破好友的美丽幻想,但是她很清楚那种出身背景的男人,不可能是一时被爱冲昏头而跑来囼灣找她。
喜欢她是一回事,至于来囼灣投资饭店业又是另一回事,黎冠亦看起来就不是昏庸愚昧的那种料,肯定是将两件事分得清清楚楚。
「这算不算由性生爱?」孟梦打趣的说。
「就算真是这样,由性生爱的人是他不是我,别把我们混为一谈。」显然罗晓蕨不置可否。
「如果没有一点点的动心,女人就算喝得再茫再醉,也不会随便答应男人的一夜情邀约。」
江明茵十分同意孟梦的论调,频频点头,「就是嘛,而且昨天你被他强吻的时候也没大叫啊。」
「好吧,就算我有一点点喜欢他,那又如何?我并不打算让男人影响我的生活步调。」罗晓葳冷静的喝了口花茶,拿起精致的小银艾。
「喔,你终于肯承认自己也喜欢黎冠亦。」
「我的天啊,真不敢相信!」
「拜托你们两个别夸张好吗?」如果不是今天刚好要出门上杂志社一趟,罗晓葳才不会乖乖的被江明茵架来甜蜜萌萌拷问。
「晓蕨,以前那些追不到你的贱男人都要去跳海了,他们以前还一直嘲笑你是性冷感、蕾丝边,根本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嘛。」江明茵义愤填膺的嚷嚷。
「我对男人确实是挺冷感的,这点我不否认。」
「我看这个黎冠亦挺有来头的,不如你就跟了他吧,至少可以海削一笔,反正也是他心甘情愿的。」孟梦做出最良心的建议。
「我的喜欢没有这么廉价,也还没穷到必须靠跟看一个男人来温饱自己。
罗晓葳露出敬谢不敏的神情,喝完杯里剩下的一口杖茶,推开椅子站起身。
江明茵和孟梦还在鬼扯淡,谈论起这个祖先来自葡萄牙皇室的黎冠亦有多显赫高贵,身为当事者之一的罗晓蕨却持起皮包,一副置身事外的离开甜蜜萌萌。
昨晚被江明茵撞见两人在喷水池旁拥吻之后,罗晓蕨就知道一切都要失控。
半年前的那个错误就要酿下更大的祸害,黎冠亦是真的爱上她,还是一时迷恋她的肉体都还很难讲,她不会太快下定论。
但是这个男人准备对她纠缠不清却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他甚至为了可以进一步接近她,刻意选择和江明菌的老公合作投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