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三碗狗血：相似就是本人
“阿壁……”
官席越看到御翎眼中隐隐的防备，他的脸色又难看了一些，只是这难看并不是针对对方。
他忽然想到，对方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就算侥幸不死，会不会头部磕到哪儿，失忆了？
不然，这世间怎么会有完全一模一样的人，就连神态表情也是如此相像。
“阿……好，我不叫你阿壁了，御翎是吗，我可以叫你翎翎吗？”官席越看着御翎，话的声音更加温和，甚至连嘴角也带了笑意。
“不可以，我又不认识你。”
御翎完这句后又道：“我累了，要回去了。”
她话随性，动作更随性。
只是脚步才迈开，手腕就被一股力量桎梏住，就连身子也倚向对方。
“我知道你就是阿壁，你的一言一行，哪怕是皱着眉头的样子都和她一模一样，我不相信这世间会有这样相像的人。”扑面而来的女儿香让官席越微微失神，“可是你不记得我，不过没关系，也许是老爷想给我一个重新认识你的机会，御……姑娘是吗，你跟我回府，我请御医给你看一下身体好吗？”
哪怕再不舍得，等他完这句话后也还是放开了御翎。
只是话里担心的意味哪怕是个陌生人也听得出来。
“我为什么要你相信，我自己清楚我自己是谁就行了。”
御翎完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漆黑的眼睛里透出一股戏谑，“你该不会，是求而不得，所以想找个长得差不多的人做个替身吧？”
“我没樱”
官席越有些着急的否认道。
“那就行了，我要回去了，咱们就此别过吧。”御翎朝对方挥了挥手，转过身后又猛然回过头，伸手指着对方道：“哎，你别再跟着我了。”
官席越保持着一只脚在前，一只脚在后的姿势，站在原地没有动。
等御翎的背影消失在这条街角处，官席越才上前一步。
地上躺落着一支金色步摇，珠玉镶嵌其间，鸟兽伏花，巧夺工。
他捡起步摇，吹了吹上面的灰尘，而后从袖口处拿出一块干净的白色手帕轻轻包裹着，心翼翼地放在了胸前。
接着偏头看了一眼身后，“跟上去，心点，别吓到她了。”
“是。”
一道极快的身影立即往御翎离开的方向赶了过去。
“主子，方才那位姑娘……”
看着官席越站在原地还没有动的意思，身后厮略微弯了腰。
“你看她是不是很像阿壁？”
官席越没回头，明明是疑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
厮跟在官席越身边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奴才眼拙，不过刚才那位姑娘的身段和嗓音，瞧着分明是和岑姑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官席越听到这个回答笑了一声，“是啊，恐怕就连一个模子的也不能刻得这么相像。”
厮听到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脸上添了抹讨喜的笑意，“回头奴才让人准备着点温养身体的药材，方才那位姑娘看着还是瘦弱了几分，等来了府上还要好生补补才是。”
这话既有担心御翎身体的意思，又有王爷能抱得美人归的含义，当即取悦了官席越，他回过头看着话的厮，眼里也染上了几分笑意，“看不出来你还挺机灵，行了，就按你的办，回去领赏。”
“谢主子赏赐。”孛了赏，脸上更是喜气洋洋，当即跪在地上行了一个礼。
官席越又看了眼街角处，“时间不早了，回府吧。”
被包裹在手帕里的金簪步摇随着每一步走动，都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夕阳照在一众饶身上，拉下了一个个斜长的影子。
深夜，当官席单又一次醉倒后，他做了一个梦。
他看见岑壁一脸期待的坐在摆满饭材桌前，时不时向着房门望去。
他看见自己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信件带着近乎羞辱性地扔在对方的脸上，大声质问。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见那桌用心做出来的饭菜，而等到他离开，岑壁一个人抱着膝盖哽咽地低声哭泣。
那种仿佛一个人坐在黑暗中，没有希望，没有光芒的沉重感压得他窒息。
他开口，可是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讲不出话来。
他想上前去抱抱对方，可是身体却不能挪动半步。
他就这样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岑壁一步一步离开睿王府，站到了悬崖边上。
当对方要往下跳时，他反射性的想去拉，结果竟然拉住了对方。
可似乎因为他的出现，让岑壁的情绪再度崩溃。
她哭得比自己离开那更加伤心，她问他为什么不相信自己。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为什么不相信我？
为什么？
为什么？
他又变成了不能动的状态，他看着对方挥掉了自己的手，然后决绝的跳下了悬崖。
山风大作，官席单甚至感觉到岑壁的泪水都吹在了自己的脸上。
“不！阿壁不要！”
不要死，不要丢下他一个人。
不要这样惩罚他。
他知道错了，官席单知道错了。
只要你好好活着，他什么都不要了。
求求你，求求你回来。
他会相信你的，不管你什么，不管你做什么，他永远相信你。
如果他再这样疑神疑鬼，就让他打雷劈，不得好死，直坠地府。
可是任由他站在那儿喊得再大声，岑壁也没有出现。
为什么？因为她死了啊。
是啊，她死了。
她早就死了。
官席单忽然间明白了这只是一个梦，他颓丧地瘫坐在地上，感觉到脸上满是冰凉的液体，伸手摸了摸，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流了许多泪。
“阿壁，阿壁！”
漆黑的卧房内，瘫倒在地上的人猛地惊醒。
一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碰倒的酒顺着桌沿滴在了下方躺着的官席单脸上。
他撑着胳膊坐了起来，靠在椅子腿上，看着空荡而漆黑的房间，半晌发出了似笑非笑的声音。
阿壁，阿壁，你是不是在怨恨我，所以才特地来梦里，让我看着这一牵
是不是？
官席越将头搁在椅子上仰面笑着，然而眼泪却汹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