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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脑袋中能想出的浅薄知识。
季典每讲一条题目之前,都会让林不白先阐述自己的想法。
渐渐地,林不白察觉到一些特别来。
每当他的解题思路是对的,但后续解法完全错误时,季典总会说:“差一些便好。”
每当他的解题思路都是错的,走偏方向时,那人便会说:“想法不错,但我们换种方法。”
林不白悄悄地用眼睛瞥了身旁之人一眼。
轮廓分明,眉目平静。
还真是温柔。
林爸开车载全家出去钓鱼,林不白带着季典一起跟在后面凑热闹。
季典没带渔具,坐在露天车厢后面看书,林不白也暂时没有钓鱼的欲望,乖巧地侧躺在季典旁边。
看着季典翻书。
“欸欸欸!!!”
突然,河岸传来阵阵驴叫。
原来是表哥不小心把手机掉到鱼塘里,幸好他反应快,立刻从水里捞出来。
表哥吹了吹,寻思着,这手机到底能不能防水。随即翻开通讯录给身旁的林爸打电话,试试能不能打得通。
“叮铃铃,叮铃铃”
表哥把手机塞到上衣兜里,松了口气。
林爸一边握着鱼竿,一边手忙脚乱地从兜儿里掏手机。
一抖,“啪”。
手机掉入鱼塘,激起水花。
表哥自从鱼塘见过季典后,一直扬言要去理发。
林不白试图劝服表哥这不是发型决定的差距,奈何表哥不从,只好陪同前去。
坐到理发廊的椅子上,对面的镜子照射出表哥和林不白的模样,十分清晰。
“去去,到一边儿坐着。”
所谓人比人,气死人也。
理发师手法很好,话不多,十指灵活。
理到一半,突然一个小孩儿从楼上蹦跶下来,来到理发师身旁。
“爸爸,给我十块钱!我要吃零食!”
理发师十分不耐烦,一边掏钱一边抱怨,指着表哥的头大喊。
“怎么不跟你妈妈要,天天问我要钱,我剪个jb头才能挣到多少钱!”
表哥:?????????
大包小包收拾好,表哥要走了。
东西太多,他塞了点儿给林不白,林不白不肯收,他就直接放到林不白的枕头底下藏着。
表哥拿着行李箱,最后环顾了一眼表弟的家,颇有些临别的悲伤。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呸呸呸。
表哥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准备到阳台上跟林爸说声告别。
正瞧见林爸给发财树浇水,定睛一看,那装发财树的盆儿还是个破的。
表哥猛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拍了拍林爸的肩膀:“叔儿啊,这发财树你不用金盆银盆装它也就算了,好歹也不能是个破盆儿啊。”
林爸拍去肩上的手,老神在在。
“我这不是让它明白家里穷,给咱带点财运,才好给它自己挣个好盆儿么。”
林妈检查林不白的手机,页面干净,内容纯洁,红色向上,不愧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唯独有一点不好,体现不出对家人的爱。
于是,林不白眼瞧着林妈把他的手机铃声给改了。
还被下明令,最近不准修改。
第二天,大教室刚下课,还静悄悄的,突然教室后面传来阵阵嘹亮的歌声。
“啊,这个人就是娘,这个人就是妈,这个人给了我生命,给了我一个家!”
林不白面色微哂,拿起手机,小心翼翼。
“妈!”
话筒另一边沉默住了。
季典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第14章 金毛不白
季典侧坐在林不白的床上看书。
林不白无聊,凑近季典绕过脖子跟着季典看了会儿书。
这字是汉字,纸是白纸,可就是看不懂。
林不白放弃挣扎,在季典身后躺了下来,抽出一本篮球杂志回味。
书页的翻动声交错,季典不经意地往后看。
阳光照射在林不白的眉宇之间,青春健气而不乏柔情。
很乖巧的样子。
躺在那儿,好像一只求摸肚皮的金毛。
突然,林妈的大嗓门从楼下客厅传来:“在家听话啊,我出去一下中午就回来!”
林不白立刻“嗷”了一声。
季典终于没忍住,伸出手。
摸了摸林不白的肚皮。
弹弹的。
林不白闲着无聊,把手机中季典的照片翻出来,P图。
P成女的。
这P着P着,手下愈发没数,面目全非,全然成了另一个人,倒有点像年轻时候的林妈。
林不白跑去客厅勾搭林妈,把P过的图片给她看。
“妈,我以后就找这样的女朋友,行不?”
林妈仔细观察。
“不行。”
林不白颇为惊讶,追问原由。
“这种面相的女生会欺负你的,以后什么家务活都只让你做!”
“怎么会?”
林不白正准备追问,突然林爸拿着拖把走来。
“别争了,把脚抬一下。”
中午,林不白正和季典一起吃饭呢,林爸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你妈想你了,一会儿记得给她打个电话。”
林不白闻言与季典对视了一眼,赶紧给林妈打电话。
“妈,怎么了,听爸说你想我?”
“欸,别跟我说你那混蛋爸爸!我现在在超市里买东西,乖儿子,先挂了啊!跟阿典多吃点,吃不饱晚上回家吃,我亲自下厨!”
林不白从季典的盘子里夹了筷肉丝,再次拨通林爸的电话。
“喂,爸?妈在超市呢,哪儿想我了?”
老爸:“哦,我知道了。”
林不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在客厅里翻阅最新一期的篮球杂志。
有些无聊。
好在季典等会儿就可以来陪着他了。
林不白抬起手臂,翻开书页,眉宇间腾上些许喜悦。
一阵茶香袅袅而来。
林妈举着红茶,款款落座于林不白的对面,并不言语。
她就这般静静地,凝视着自家的儿子。
书页声动,林妈的视线却浑然不动。
林不白被看怕了,左右换了个姿势,发现林妈的视线横竖都黏在他身上。
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妈,你在看什么”
林妈端起茶盏,茶盖轻叩几下杯缘,轻轻吹了口气。
“我在欣赏自己的作品。
着实不错。”
季典和林不白坐在沙发上。
电视上播着冰球转播赛。
林不白整个人赖在季典身上,风扇把他头上的柔发吹得一摇一颤,时不时扑朔到季典的脖子上。
季典揉了揉下巴底下某人被风吹起的呆毛,并不推开。
风吹,毛发又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