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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以后扣除谢让一半的月钱。”
“是。”
“对了，眼已经开春了，外门弟子的招收事宜以开始准备了。”
“好的。”
“还有别的事了？”
“有。”谷雨想也不想便答。
“嗯？”墨映倒觉有些稀奇，平素谷雨有什事情，都是一次性说完的，怎日拖拖拉拉的？
谷雨咬咬唇，在心里做了一番斗争，才启道：“师尊，方才你说谁私奔了？”
墨映瞧着他，只见这向来稳重的大徒弟双眼放着光，晶亮的眸子里满是好奇之色。
墨映没忍住笑了，玩笑一般说道：“你挺八卦啊。”
谷雨赶紧垂眼睑，使劲摇头否认，“没有没有，不是的。”
墨映直接笑了声，倒是一点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是温温吞吞地道：“没事，挺好的。”
谷雨小便无比懂事，该碰的不该碰的，他己分的门清。
那时谷雨还小，他本是想待谷雨好些，这小孩却一直将己当外人，不干活便不敢吃饭，他是心疼，却也实在拿这孩子没有办法。
墨映想着谷雨幼时的事，不由话多了些。
他不由主地问道：“谷雨，你来忘仙山多年了？”
谷雨正色道：“回师尊，已经有一千三百多年了。”
“这些年，是为师对你不好？”这个问题，是墨映一直都想问的。
“啊？”谷雨却是一怔，随即慌忙否认，“不是不是！不是的，师尊是这世间待徒最好的。”
“是。”墨映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声。
谷雨却无比肯定且坚定地应道：“是的！”
“那为何……”话说了一半，墨映忽然觉得喉头被什东西哽住一般，想说的话是一个字都说不来。
他其实想问，既然我待你最好，你为何学不会任性撒娇？
从谷雨来了忘仙山，墨映便忘记了忙为何物。
他觉得这些年他一直都很闲，山中大大小小的事，谷雨总是一手包揽。
小心翼翼的，为忘仙山的所有人，做着一切力所及之事。
墨映盯着谷雨，并不想让气氛沉默去，于是再一次开问他：“谷雨，你累不累？”
谷雨赶紧摆摆手，“不累不累！一点也不累！”
“哦。”
墨映再也无话说。
谷雨总是不会说他爱听的话，小时候不会，长大以后更加不会。
早就看清了的事实，他又为何要纠结一次又一次？
真是闲得心慌了！
他觉得是时候该给己找些事做了。
但思来想去，他竟发现己根本没什想做的事情。
仙人的生活其实是极为枯燥乏味的，除了拯救世界，便是在拯救世界的路上，再不然就是为拯救世界做着准备。
然而这个世界有一个寒宵，便也不太需要别的谁来拯救世界了。
“谷雨，你我去凡间走走吧。”
谷雨低着头，有些怯生地道：“师尊，山中有许多事情离不开徒，徒……”
“是哦。”墨映支着腮盯着他，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游走许多遍，才道：“忘仙山的人都太依赖大师兄了，是时候叫他学会独立了。”
“额……”谷雨不敢说话，但心中却忽然慌乱起来。
他就觉得日师尊的话尤其多，肯定会点什事。
果不其然。
他听见师尊这些话，却并不高兴。
他觉得己一直留在忘仙山，全靠己平素勤奋，师尊却说要大家学会独立。
若是大家都独立了，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这个大师兄没有用处了？
谷雨不想己瞎猜吓己，索性直接开问道：“师尊，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您不满意了？”
墨映一听，顿时满脸疑惑。“我何时说过你做得不好了？”
“那为何，您要叫大家学会独立？这难道不是不需要我了的意思？”
“你在瞎猜什。”
墨映万万没想到，己对于徒的宠爱与心疼，竟会被他曲解成这个意思。
他不禁开始反思，己以前是不是虐待过谷雨，或者是在梦游时将这孩子丢去过？怎把这孩子养成了这样？
倒不是说谷雨这样不好，只是没必要。
他觉得谷雨的生活方式太累了，希望他往后轻松一些。而且这门派中本就没谁缺腿断手的，大家都好好的，己的事情本就该由己做，哪因为大师兄没脾气便总是托大师兄帮忙。
墨映心中虽千万般复杂，面色却是一成不变的平静，这使得本就局促不安的谷雨更加心慌意乱。
师尊的话，谷雨然不敢不接，于是只得硬着头皮道：“徒没有瞎猜。”
“嗯，那便好。你先回去吧，记得我说的话，个月开始，谢让的生活费减半。”
“是，徒记了。”
墨映“嗯”了一声，便挥挥手叫谷雨先去了。
他其实看谷雨的紧张情绪，他并不知道该怎谷雨解释。
以前他都没注意到，原来谷雨的心思这般敏|感。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谷雨总是在忙的原因，只是害怕不被需要。
从前他总是将宠爱着重落在林洲身上，将精力尽数放在谢让身上，却一直忽略了过于懂事的谷雨。
一碗水端平，当真是说得容易做起来难。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不累，是不敢累。
第25章
魅族避世已久，要想找到他，并不容易。
言持二人很是废了好些功夫才摸进了魅族结界。
也不知是赶巧还是不赶巧，两人来时，正逢魅族的祭祀大典。
魅族的人，多都沾了一些“魅”，虽模样与普通凡人仙族无异，感觉上却大为不。魅族的人，无论男女，似乎都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
尤其是他的眼睛，只要与他目光相对，便会不由主慌神。
言持甚至不敢抬眼看他，生怕己稍微有一丝不坚定，便会溺进去。
顾期雪倒是没什感觉，他向来感情寡淡，除了言持，旁的人在他眼中不过平等众生。
两人在一群魅族族人之间，是非常显眼的存在，
才刚进来，便就暴露了。
但被发现之后，魅族族人却并没有以兵刃相对，反是满面欢喜地欢迎二人。
言持与顾期雪皆是懵了。
“怎回事？”言持低低问了一声。
顾期雪诚然答道：“不知。”
两人疑惑了许久，终于听见有人说话：“仙兽显灵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