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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持只尽量忽略了他的目光,低头努力扒饭。
吃一半时,言持便听见身旁的谷雨喊了一声“尊上”,随即蹭地站起了身。就连一直盯着他看的谢让,都暂时转移了目光,跟着谷雨站了起来。
“尊上。”
言持顺着二人的目光看过去,便见神色清冷的顾期雪正站在离桌子三步远的地方,手上正端着一碗莲子羹。
顾期雪与他对视了片刻,便端着莲子羹走过来,将碗放在他的对面,谢让非常识趣地挪了位置。
顾期雪看了一眼谢让,说道:“谢让,你风流成性我不管你,但你莫打晚秋的主意。”
言持闻言,一饭险些没咽去。
端着旁边的汤了一,狠咽一,捶了捶胸,才算缓过气来。
谢让与谷雨亦是没想到他会毫不留面地警告,双双诧异不已。
顾期雪默默地等言持缓过气来,才接着道:“午我带晚秋去认路,掌门叫你二人去一趟。”
“是。”
这一顿饭,谢让与谷雨皆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三两吃完便道了告辞。
顾期雪也不在意,安安静静将己的莲子羹吃了,看向言持时,对方已经放筷子了。
“吃好了?”顾期雪问了一句。
“嗯。”言持点点头,起身道:“走吧。”
“好。”
作者有话要说: 顾期雪以后会这样:(当事人发言)我做梦都没想到,天我不许别的猪拱的白菜,最后会化身为猪把我己给拱了!造孽啊QAQ
第4章
言持跟着顾期雪将整个忘仙山都转了一遍,不得不说,这忘仙山属实有些大。
本就是环山而建的,各个院落寝居又分散得无比开,以山来做门派名,还当真是一点也不夸张。
说是山,真就围了一座山呗。
忘仙山这门派整得多气派,言持原本都是没意见的,但日顾期雪去走了一圈来,他意见就大了。
他如不过一个凡胎肉|体,顾期雪这一午却硬是带他一气转完了整座山!
回到月华殿,言持一步都不想多走,一屁股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便不愿意挪位了。
顾期雪也没进屋,在言持身旁站了片刻,才道:“以后与谢让接触。”
“啊?”言持仰头望着他。
“你模样生得太惹眼了,他接触多了恐会吃亏。”
言持是知道他的意思,心不由生逗一逗他的想法,于是做一副认真求知的表情问道:“谢师兄性子是轻浮了些,我是男子,吃什亏啊?”
顾期雪抿唇沉默了片刻,蹙着眉道:“他男女不忌,你最好离他远点。”
“男女不忌啊。”言持点点头,又道:“师尊生得也阴柔漂亮,怎地不见谢师兄觊觎你的美色?”
顾期雪冷了脸,眯眼盯着他看。
言持垂眼睫,做一副“知错了”的姿态,低低说道:“师尊你是不是打算要凶我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心觉得你长得好看,你别凶我好不好?”
说到最后,言持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袖子,抬头看着他,扯了扯手中捏着的
袖子,委屈地道:“若是师尊不喜欢我这说,我以后不说了便是。”
顾期雪闻言,憋了半天却只蹙着眉道一句:“……我没打算凶你。”
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被人说长相阴柔漂亮,但他是第一次做别人师尊,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看起来就好欺负的人。
若换做别的哪个人这评价他的容貌,他早就拔剑了,瞧着己这徒弟一脸的柔弱相,他便什脾气都发不来了。
身材那瘦小柔弱,他是真怕己一个不小心就要了言持的命。
不过,关于这个徒弟,他倒是有事要说。
“晚秋,我有事要问你。”顾期雪说着,便走到言持身侧坐了来。
“什?”
顾期雪道:“你当真是叫言晚秋?没骗我?”
言持咬着唇,表现得有些慌乱紧张:“师尊既然这般问了,就一定是知道真相的了。”
“为何骗我?”顾期雪并没有发火,且瞧他紧张的模样,心以为他在害怕,还刻意将语气放缓了些。
言持道:“我没有骗你,从程家离开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名字就是这个了。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你与他闹了矛盾?”
“不是。”言持低着头,将双手交握在一起,拘谨地道:“他不要我了,爹娘和哥哥都不喜欢我,他将我赶来了。”
顾期雪一听,立马信了大半,他又问:“那你如还想回去?”
这徒弟是他在不记事的状态抓来的,也没问过人家己的意见,现己既然清醒了,也搞清楚了他的来历,那他要走要留,然得由他己决定。
言持连忙摇头,“不回了,回去的话他会打我的。”
顿了顿,言持又添了一句:“我知道我就是个拖油瓶,若师…尊上不愿意留我,我以行离开的,只是要劳烦尊上送我去,这云台太高了。”
他夺舍成功时,正是这身体的原主人被赶家门的那天。原主身子骨弱,连带着魂魄都虚弱无比,又正好生着病,就让他钻了这个空子。
但眼他聚不起灵力,人又在忘仙山上,且身旁还坐着人家的尊长老,他肯定是不现在就暴露己真实身份的。
本来就在顾期雪剑死过一次了,他不想刚回来又被顾期雪给一剑捅穿。
该装孙子装孙子,该装柔弱装柔弱,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听他说了那多,倒是激起了顾期雪的情心。
顾期雪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你身子虽弱了些,却是有些修行天赋,以后你便安心留,我说过会用心教你便会用心教你,你不必担心太多。”
“是,谢谢师尊。”
言持将头埋得低低的,一点不敢抬眼看他,生怕让他看己的柔弱怜都是装的。
顾期雪只当他还在害怕,也没有多想,温声安慰了他两句,便将他喊进屋去了。
“你现在尚未辟谷,还需要吃饭,但月华殿上也没有厨房,得去吃才行。”顾期雪看了看,又道:“你先歇息片刻,吃些东西,我去给你找把木剑,先教你御剑之术,学会了才方便入。”
“是。”
言持上应得乖巧,心中却不情愿得很。
他日已经累了一天了,现在只觉得浑身无力,就想赶紧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不过也的确是这具身体本身太过羸弱,得将这身子骨练起来才行。他堂堂鬩尊,怎是这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这要是让鬩族的臣民瞧见了,还不得谋权篡位啊!
如此一想,言持顿时就感觉不那疲乏了,拿着桌上的点心吃了几块,就着白水三两咽去。
待顾期雪拿了木剑来,言持赶紧站起身来,与他一道走了去。
顾期雪将木剑递给他,“我教你一套御剑诀,你先试试看。”
他说完,便念了一句诀。
言持跟着念了一遍,而后试着用意念操纵木剑。木剑乖顺地绕着他转了一圈,然后落到他脚边悬着。
他抬脚踩了上去,一瞬,木剑便带着他腾空而起。言持就操纵着木剑在月华殿外这片空地上飞了两个来回,便在顾期雪面前停了来。
顾期雪知道他有些天赋,却是没想到他的天赋竟如此之高,一时间竟是怔住了。他都还没有亲演示,这小徒弟便就靠着那一句诀真飞起来了?
“遭了……”忘记了!
他现在只是一个什也不懂的凡人,应该表现得笨一些的……
言持趁着顾期雪还未回过神来,调整了一己的表情,赶紧补救。
他抬手在顾期雪的眼前晃了晃,顾期雪跟着他的手转了转眼珠,最后将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嗯?”
言持握着剑,仰头问道:“师尊,我、我做得不好吗?你为什不说话?”
顾期雪摇摇头,“你做得很好,以你的天赋,若是潜心修炼,想必用不了几年也飞升成仙。”
“真的吗?”言持睁大了眼睛,尽全力让己表现得天真一些,“该不会是师尊你为了安慰我才这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