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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你不是来自证清白的么?”
“呵,既是自证,我只自己证给自己看。寻到了你,便是自证。”
玉萝知他从来这般乖戾,此时不接他话为佳。
谢韫铎不再吓她,道:“你可是换了宿处?”
“你怎地知道?今日才换。近日习舞,来回不甚方便,便换到了乐艺堂旁的一处院舍,就是那儿。”
她一手攥着他腰背襕衫,一手指给他看。
鹿鸣游72(铎萝)
谢韫铎停下脚步,见她新换的院舍就在两三幢屋宇之外,果是挨得很近。
他回她道:“你那丫鬟追到我那,向我要人,我自是先去了你宿处寻,然而屋中不但没个人影,物件也搬挪一空。”
她窘然:“是晚间刚刚搬挪过来的。”
他想了想又道:“与你宿在一个院舍的人可是熟人?”
她道:“是殷若贞。”
谢韫铎了然。
那下三滥伎俩迷老鼠甚么的,他原也只当是鬼话。不过是当时急着寻她,赖得同个小婢女较劲。
“我寻你时,见殷若贞的丫鬟鬼鬼祟祟在你房门口朝里吹迷香。我不知她欲行甚么诡计。日后你不要再搭理她,也决不可靠近她。”
玉萝道:“近日她装模作样打听我习舞之事,日日下了学便赖在我房中不走,我不知她心中有何盘算,便借了习舞的名头,赶紧换了院舍。平日我也并不搭理她。”
“若她再粘上来,你当如何?”
玉萝亦无旁的法儿,但总是躲得起的,“我只逃得远远儿的。”
谢韫铎方欲讽上几句,又忍了下来。
他抱她下了屋顶,来到院舍外。
她不知该对他说些甚么。
两人已是旬月未见,她犹记得他那晚发了好大火儿,将她带去训诫堂,弄得她胸乳同那处皆受了伤。
好些天才好。
她不愿用他留下的药。雯莺几番劝解,又替她将药膏子抹到胸间,她才勉强受着。只那处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上药。
故而胸口那些伤痕好得极快,已是无一丝印记。那处却是慢慢腾腾,拖上好些时日。
她头几天习舞之时,亦咬着牙儿暗忍。
两人静立,一时无话。
谢韫铎将手中之物递给她。
她低头一看,是那块麒麟玉佩,略略伸出之手,已是缩回。
“这原是你的物件,如今物归原主,是理所应当,你不必再给我了。这块玉想来贵重,日后定然能寻得好生保管它之人。今日之事是我妄为,往后便不会了。雯莺不是鲁莽之人,行事妥帖,今晚她亦是关心则乱,才会慌忙失措,大晚上跑去书院那寻了你。你莫要怪她。要怪便怪我吧。”
谢韫铎听她话儿,句句皆是撇清二人关系之言。他只是一介外人,胡乱责怪她那自小一处长大的贴心丫头。
他是何其多事!
他道:“我谢韫铎送出之物,便没有再收回的道理。这话我先头已经是说了一回,现下说第二回。我亦不会再说第三回。你不要便扔了。”
言罢,将那玉佩随手扔出。
玉萝眼见那麒麟玉佩划过半个圈儿,落入旁边一片繁茂的草丛中。
她抬眼看他。
他已是转了身,抬步走出老远。
她眼圈儿一红,有些委屈,奔向草丛中欲寻那玉佩。
“小姐?你何时回来的?你倒是去了哪里,教我好找!我心下着急,去书院找了谢公子……”
“小姐?”
雯莺回了院舍,在院舍边见着玉萝身影,便唤她,与她说话,见她迟迟不转身搭理她,很是异样。
她凑上身去瞧,见玉萝正低着头抹眼泪。
她心一下提起来,恐玉萝遭了甚么事,“小姐?你?你……”
“雯莺,我无事,你莫要担心。今日是我不是,习舞忘了时辰。没告之与你。你去提盏灯来,帮我一起找找玉佩。”
“玉佩?”
雯莺讶异,回去院舍拎了一盏纱灯来,“小姐要找甚么玉佩?”
“那块麒麟玉佩。”
“……”
主仆二人拎着纱灯,在草丛好一番找寻,终是将那玉佩寻了回来。
鹿鸣游73(3900,萝)
二人回了院舍,雯莺服侍玉萝洗漱。
雯莺道:“先前理出一些首饰,送回家去,这块玉佩小姐却是忘了安排。我便未将它一并送回,留下来想再问问小姐,该作何处置?”
玉萝想那人扔得那般利索,是决计不会再要回去了,道:“还是由你保管着吧。日后、日后有了事,也莫要去寻他了。我同他这许多纠葛皆已过去。本是不相干的人,因了那般意外凑到了一处,实不该再纠缠下去。他是京城高门子弟,逗留金陵,不过是当自己为他乡之客。他迟早是要回去的。我与他之事,不定他转头便抛开了。”
言罢,眼圈儿又红。
雯莺此时方才瞧出了一些旁的意味。
那晚她见玉萝裙衫残破,身上红痕遍布,那般手段,教她看了亦是面红耳赤,忍不住在心中骂上那谢公子千百回。
小姐哭得那般伤心,她全当是因着谢公子一厢情愿,挟恩图报,小姐受辱,心中伤怀所致。
现下看来,她许是错漏了甚么。小姐对那谢公子非但无憎厌之情,恐是生出了她自己亦不曾觉察的情愫。
她探她话儿,道:“原来这谢公子是京城高门子弟,怪道有几分摄人气势。初回在金明池见他,看他护着小姐,立在小姐身边,冷着张脸儿,倒教生人纷纷退避。我亦惴惴不敢造次。”
玉萝想他那无常的性子,道:“他多是那般冷脸,你别去招惹他,便可无事。待他变了脸,你只求着他别来招惹你。那般乖戾性子,也不知……”
遂觉自己失言,将那半截话儿咽下。
雯莺已是听得分明。不由暗叹一声冤孽。
“我看这谢公子脾气虽差了些,但为人却是不坏。不提他从前几番救了小姐。便是今日我拿了玉佩去寻他,他亦是无有二话,立时便奔了过来寻小姐,倒教我怎么追也追不上……”
玉萝想到方才更衣房中她惊惧至极,他不知又从何处冒了出来,将她唤醒。
她那声“阿铎”脱口而出,很是自然。
他又不好好说话,抱起她又一番飞檐走壁,骗她要将她掳走。
她腮边滚下泪来。
“姐姐,从前我只当我失了身子,是不洁之人。如今看来,我约莫也是那水性杨花的不贞之女。我、我恐是对廷益哥哥生了二心……哥哥爱我,我也爱哥哥,哥哥心中自来便只有我一人。当日我坠崖,他便不顾性命追了我下来,知我失了身子,他亦是立下誓言,此生只要我一人。我、我却在心中又装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