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帮我做事
他住的地方在一排联栋二层住宅的靠里一侧，一层住着房东太太，二楼的空间租给了他。已经是淩晨一点多的时间，苏萌担心吵醒房东，心的扶着人上楼，宋清持像是昏迷了一样熟睡不醒，苏萌都快要拖不动他。好不容易拖上二楼，打开房间门，苏萌卸货一样把人抛进了床里，又心关好门。
二楼有四个房间，苏萌东西不多，空出一个有落地拉门的房间晾晒衣服，一个房间放满了他喜欢的书。另一个房间作为厨房和餐厅，最宽敞的房间则作为卧室，隔出来的一个空间里面是洗手间和淋浴间。他只有一张床，是内嵌式的榻榻米款。躺下去像是陷在地板里，苏萌觉得很安全。只是现在这张床被另一个男人占了，他没地方睡了。
宋清持躺在床垫上一动不动，苏萌凑近嗅了嗅，发现他身上并没有酒味，宋清持忽然笑了起来。苏萌这才知道这家夥装醉，一巴掌把人推了起来，
“你给我起来！装得可真像！”
宋清持坐起了身看了看四周，空间虽然窄却很乾净整洁。一双亮亮的眼睛笑的弯弯，苏萌第一次见他这样笑，像是孩子一样笑的纯粹，笑的没心没肺。
“你根本没醉……”
“我没我喝醉啊。”
“那你路上开车的时候晃来晃去的，我以为……”
“逗你的！哈哈哈。新人入职之前总得接收一下考验嘛。”
“歪理邪。”
苏萌闷闷了一句，宋清持呼了口气，将外套脱了下去，起身就去了淋浴间，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苏萌听着浴房哗啦啦的水声，心想看来今是请不走他了，只好去衣柜里翻找换洗衣服。
宋清持正在冲澡，忽然听到门开了，一只手将一个防水衣物包塞了进来又关上了门。擦乾身子打开衣物包一看，是全新的换洗衣物。
“果然像是女朋友一样……？”
晚夏的夜晚风也逐渐清凉，两人平躺在床垫上时，宋清持望着花板有些愣神，花板上垂着一个老古董吊灯，昏黄的灯光晕出一圈圈光晕，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回到了祖父家里，心里感受到了温柔的平静，只是这份平静让人觉得不真实，苏萌平稳的呼吸就在身侧，一呼一吸间抚慰了他的心跳。
“晚安。”
苏萌轻声了一句，伸手拉烕疗绳。
“晚安。”
宋清持也轻声回应了一句，灯光暗了下来，窗外的夜色逐渐变得清亮，甚至可以听到蝉鸣，房间里的挂钟打摆声，旁边饶呼吸声，一切都融在静谧的夜里。没多一会儿他睡了过去，沉沉的睡眠让他整夜没有醒来，一觉直到亮。
夏末的东京突然燥热了起来，宋清持也不再穿那些暗色的严肃西装，而是换上了浅色的休闲装。苏萌爲他做事以後很快就出了名。能言善辩，察言观色的本事让他的名声很快传遍了新宿的地下场。他也从那家窄的公寓搬进了港区的豪华地段。宋清持信任他，将更多娱乐场的业务都交给了他。苏萌起初并不愿意接手，宋清持看出来他有顾虑。
“你怕什麽？怕和我走太近脱不了身吗？”
宋清持直接问他，苏萌点头。他每日都和宋清持出入六本木的会所和新宿的地下场，见识到黑白道上的各色人，有好有坏，有黑有白，他感到恐惧。他得到的钱确实比他想像的要多太多，完全足够他回国的花销，但随着日渐深入，他开始担心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宋清持听了他的担忧笑的前仰後合，
“怕什麽，谁都不敢动你的。到时候如果你想好了，和我一声直接走就行了，我不会拦你。”
宋清持对他的信任和温柔，一度让他自欺欺人。他不忍心向宋清持提起自己的计画，总觉得自己有些忘恩负义，便只能一拖再拖。宋清持带他出入的场所已经逐渐超出他的认知，他甚至在里面见到了警视厅的高层官员。宋清持和他们谈笑风生，觥筹交错，苏萌发现自己自始自终都不了解对方。
宋清持，隐藏在暗影里，独以笑脸对他。
夜场的音乐和焦躁让苏萌有些憋闷，他和宋清持了一声便出入透气，宋清持吩咐几个人跟了出去。苏萌看着跟在身後的人叹了口气，真是不自由啊，明明只是出来抽个菸而已……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苏萌接了起来，是沙罗。
“白？你猜猜我在哪儿？！”
“沙罗？你不在京都吗……？”苏萌又惊又喜，自从来了东京他都没来得及联系沙罗和财叔。
“回头！我在你後面！”
苏萌将信将疑回头看去，发现一个打扮很成熟的女孩正举着手机冲自己挥手。
“真的是你啊！啊！太开心了！”沙罗兴奋的大叫，她周围还有几个衣着靓丽的女孩，还有几个成年人。苏萌一时有些愣怔，
“你在这里做什麽？不应该在学校吗？”
“学校这种事怎样都好啦！”沙罗满不在乎的道，“你在东京也过得很不错啊！有这麽多人跟着你啊？”
苏萌看着沙罗，忽然觉得她变得陌生，新宿的夜场有不少失足的年轻女孩，她们仰颈观望，在男人和金钱中周旋。苏萌一把将她拖近身前。
“你为什麽在这里？周围那些女人和男人是怎麽回事？”
“我们来唱歌而已，只是唱歌。”沙罗避重就轻地道，苏萌有些生气，他知道沙罗在隐瞒。
“那几个老男人是凯子吧，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吗？沙罗！别闹了，这里是新宿！不是你玩家家酒的地方。”
沙罗猛地挣脱他的手，向後退了几步，眼神睥睨的道，“你总是这样，动不动就一副教模样，我早就过我想当明星，来东京有错吗？”
“可你还是学生做这些是犯法的！”苏萌没有説援，交两个字，沙罗冷眼看着他笑了一声，苏萌心里一冷，她知道他的全部事情，
“犯法？你自己不也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