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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说都不会超出自己的认知和想象范围——他是他“想象”出来的,就不该说自己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话。
比如以他自己对爱人的定位和设想,时缄是不该说出这种话的。
因为他从来没想过也很难想到“时间”会是某种有意识的东西。
就算他如今被困在一个静止的时刻内,他也一直在找各种外因,从其他方面寻求突破口,从来没有设想过这会是“时间”的主观行为——是“时间”有意识地把他困在了这里。
一次两次可能还不在意,毕竟这本身就是一个失常的世界。而且颜脱也不敢保证自己就很了解自己,也不敢肯定自己就一定没有那种猜想或念头。就像他以前没谈过恋爱,也不觉得自己会喜欢男人,但事实上时缄一开始就以一个索取掠夺的占据主动的雄性姿态出现,他却适应良好,还很喜欢对方,说不定他潜意识里就喜欢时缄这样的,只不过他自己一直没有发觉。
但是两人毕竟一直如此亲密地在一起,次数多了自己那些自欺欺人的解释和为对方的开脱就变得越发苍白无力,越发站不住脚——颜脱渐渐从爱人的话中窥见了可怖的、令他毛骨悚然的真相:对方是独立的、真实存在的意识,并不是他为自我保护而产生的幻想。
而自己现今的处境和对方紧密相关,颜脱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时缄造成的,而对方甚至有能力放自己离开,让自己回归正常的时间和正常的世界。
只是对方并不愿意这么做。
在意识到这一切后,颜脱做了许多尝试。
他恳求他,他使尽浑身解数、用时缄最喜欢的方式讨好他;他崩溃哭泣、他破口大骂,甚至对对方拳脚相加。
但是时缄永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个没有同情心和同理心的旁观者,丝毫无法理解他的处境和心情。
就像是时间俯瞰着尘世间的生灵在时间洪流中悲欢离合、苦痛挣扎,却无动于衷,依然不紧不慢、按部就班地向前走去,没有谁能让它停留,没有谁能让它倒流,没有谁能让它改变。
他只会尝试着诱哄着抱住颜脱,亲吻他的眼睛,不发一言,好似在无声地询问他:现在这样不好么?一直这样不好么?
不好,一点也不好。我要回去,我要见我的亲人,还有我的朋友,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
他如果这么说,时缄就不会回应,只会更紧地抱住他。
没有得到之前,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而一旦知道之后,就再也不愿意撒手了。
颜脱挣脱不出去。
因为人无法对抗时间。
我们每个人都在时间线性的牢笼中,被时间的大潮推着前进,没有人能反抗,没有人能豁免,没有人能跳脱这一限制和束缚。如今的颜脱也一样,他和我们所有人都一样,只不过他被单独地关进了一个点里,由时间亲自看押。
即使已经知道了身边这个不明身份的家伙可能才是解决一切的关键,在最初得知真相的歇斯底里之后,颜脱又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很明显,时缄现在是不愿意为自己离开提供帮助的,甚至连他有能力让自己离开也不过是一种假设,对方也有可能根本没有相应的能力。
所以颜脱还是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继续研究学习,寻找自救的机会和方法。
他也继续和时缄过着爱侣的生活。
第一是因为不可否认,种种迹象表明在这个失常的世界里时缄占据着比自己更为强力的地位,他常常能办到颜脱办不到的事情,颜脱斗不过他;第二是因为即使知道了真相,颜脱还是不舍得失去对方,恢复只有一个人的生活,那样他说不定会真的疯掉。
颜脱一向喜欢从不同方面看待问题,发现时缄存在的真实情况后他也找到了值得庆贺的一面:他还没有疯,也没有第二人格,并且在自己精神状态全面正常的情况下找到了一个应该不是人的家伙做爱人,在只有一个人的世界里依然组建了幸福家庭。
这样一想似乎还挺不错的。
不过自我安慰归自我安慰,在知道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爱人很可能就是把自己困在这个静止的时间里的罪魁祸首之后,他对对方的态度还是肉眼可见地冷淡了下来。
这次他正抱着一本书查资料,时缄从背后贴近了他,低声喃喃着:“今天你希望我以什么形态出现?”
他大多数时候都是看不见的,但是有时候也会变成特殊的样子显形。
“随便你。”颜脱冷淡道。
话音刚落,一条黑色的大蛇就出现在床上,冰冷的身躯盘绕着他的身体,蛇头缠在他的颈边,“嘶嘶”吐着蛇信。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长安月、顾怀阙、明嫣素年、汐濛、下值夏至、夜雨声烦烦烦烦烦死你、灵阳、钱钱、神奇的狸花猫、还是你最傻、临渊、随风飘扬小菊花、狐狸味的小西瓜、尤里卡、爱书、你猜啊、白安安、酸菜萝卜姑娘们的地雷,小泰迪的爪牙、每天都在学习、么一熬姑娘的两个地雷,永思哥哥请娶我的三个地雷,苏绮儿、小木璎姑娘的手榴弹和旧照片姑娘的十一个地雷~
是快穿文来着,很快就会开始第一个副本故事,揭秘关系要到最后了~
序章:空城·时间之牢 第4章 无法逃脱
颜脱吓得直接把大部头的资料书扔了出去。
“求你了。”他色厉内荏道,“变回去,我怕这东西。”
时缄却觉得他这样饱受惊吓的样子格外可口——爱人已经好多天都对他冷冷淡淡的了,自从那天突然和他吵架之后,这些天一直都不对他笑,也不和他说话,亲热时也不积极……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总之他不开心。
他对颜脱此时的样子感到满意,于是决定道:“好,今天就这个样子。”
黑色巨蛇纠缠着年轻的男人,颈部高高扬起,犹如一个骄傲的主宰一切的君主压制着自己的战利品,压着对方向床榻方向倒去……
另一边被颜脱扔出去的书被风带着翻过了一页,上面记载着古老文明的时间观:
“……他们认为时间是环形的,生生不息,源源不尽,并用首尾相连的蛇来作为这种环形时间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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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脱变得冷淡,这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
他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