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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127

    他们侧头看向魏拾遗,魏拾遗几乎是怀疑他们有没有看清,那两人就忙不迭的点头。

    “是的,就是他。”

    可陈三既然敢雇人打人,那就是做好了被抓住也死不承认的准备,于是便说他不认识那人,然后他还说滕府尹和魏拾遗关系好,指不定那两个人是不是府衙专门找的来陷害他的。

    魏拾遗听到这个便是气极反笑,陈三这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实在的,魏拾遗虽说想过会不会是陈三绑架他,却没想到过还真是他。

    陈三也算是胆大包天了,找人绑.架打人寻私仇不说,在堂上也敢公然否认供词,还污蔑府尹,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胆气,难道他不知道府衙没有证据是不会随便抓人的吗?

    历史上的开封府或许不是每一个官都清正廉明,这得看当时执政的皇帝是谁,但是滕府尹绝对是一个公正严苛的青天大老爷。他掌管开封府这么久以来,就从未判过冤假错案,虽然他的政绩比不上包府尹,但也是一个好好的官了。

    魏拾遗这个半吊子汴梁人都知道,陈三这个土生土长的汴梁人不应该不知道,他居然会诬陷滕府尹。

    陈三这么说之后,魏拾遗心里就一阵冷笑,他有心想反驳回去,但是他却生生压抑了那股欲.望,滕府尹有没有那么做他们都知道,若是他真气急的和陈三争辩,反倒是落入了陈三的圈套,看起来滕府尹就是在谋私一样。

    这不可取。

    魏拾遗没说多余的话,而只是回答滕府尹的问话,当时他被蒙着眼睛,能提供的证据并不算多,因此这次审案他并不能帮忙多少忙,而是站在这里当一个当事人,偶尔说几句话。

    但令魏拾遗意外的是,周赟在这里倒是起了很大的用处。

    陈三死不承认,周赟当场朝周浦招手,没多久周浦就带了一个人进来,那是一个矮矮小小的小老头儿,说是这次案件的目击证人。陈三见到两个壮汉的时候面不改色,但是见到那小老头儿却是脸色微变。

    他这脸色变化没能逃过当场所有人的眼睛。

    小老头儿就是这个案件的目击证人,他进来之后就把那天他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小老头儿是个更夫,平日里都是晚上工作,白日睡觉。那天他刚醒来,正准备去后巷撒个尿,然后他就看到了陈三几人拖着一个少年进了一间废弃的屋子。

    小老头儿是个普通人,年纪也大了,就没想着管那件闲事,如果不是这次周赟带人在那边查探找到了他,他还是不会说出来的。

    为了更加确信,滕府尹当场就问小老头儿那天陈三穿的什么衣服,小老头儿也如实回答了,不仅是陈三穿的衣服,就是那两个壮汉穿的衣服也都说了。

    “好了,你下去吧。”滕府尹道,但他又叫住了小老头儿,一脸威严的说道:“以后遇见这种事,必须当场来报案,知道吗?!”

    小老头儿被吓了一跳,当即颤巍巍的点头,连声应是。

    陈三懵了,他没想到还真的有目击证人,那天他好像是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个人影,但是当时天色比较暗,他也比较急,便没有在意,没想到竟然栽在了这里。

    滕府尹为了让陈三不再狡辩,让人去把陈三的邻居带来,询问那天陈三的穿着,然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那邻居跪在下面,小心翼翼的道:“那天我看见陈三很晚才回来,平时我们关系还行,所以就和他说了两句话,他告诉我他去喝了几口花酒,因为交谈了一会儿,所以就记得他穿的是什么。”

    陈三那天回来得晚了,他本来就是喜欢炫耀的性格,那天做了亏心事,被人抓住说话,他怕露馅,就随口说他去喝了花酒,却没想到这一个插曲竟是成了他的催命符。

    邻居被问了话,便出去了。出去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陈三,啧啧了两声,陈三这人品行不行就算了,没想到竟然敢绑架人!

    滕府尹一拍惊堂木,威严的问道:“陈三,你认不认罪!”

    陈三头上出了两滴汗,心里有些慌张,此时他哪里还有刚才的镇定。那两个壮汉他还能说是府衙为了诬陷他乱说的,可那更夫和邻居却是铁板钉钉的证据。

    陈三心里慌张,但却知道他不能认罪,一旦认罪他就完了。想到这里,他沉了沉气镇定下来,他还有一条路可以走,也正是因为那条路,他才会狠下心打魏拾遗的。

    定了定神,陈三抬起头,更是被冤枉了的屈辱神情道:“你们有证人,我也有证人。那天晚上我就是在喝花酒,就是和陈尚书家的郎君一起在外面听小曲喝酒,不信,你把陈郎君叫来问问!”

    陈尚书?

    陈三这话一出来,滕府尹和周赟的脸色都变了变,魏拾遗见状,轻轻拉了下周赟的袖子,问道:“周赟,那陈尚书是怎么回事?”

    周赟面色冰冷,一双剑眉微皱,更是如同两柄出窍的利剑,凌厉非常。他拍了拍魏拾遗的手,低声道:“陈尚书是三朝元老,任工部尚书,在朝中甚有威望,就是官家也不能轻易动他。他的儿子陈庆则是仗着他爹的势力整日逍遥,算是衙内中比较有地位的。”

    “只是陈家父子虽然看起来无法无天,但实际上陈尚书在朝中很规矩老实,让人抓不到把柄,而陈庆虽然逍遥度日,仔细算来却没有多大的过错。”

    “所以,如果陈庆真的来给陈三作证的话,不说他亲自来作证,就是他一句话,滕府尹想要办陈三也得考虑考虑,至少不能给陈三定重罪。”

    周赟面色阴沉,这已经不算是魏拾遗的个人私事了,而是牵扯到了朝中党派之争,滕府尹要是办了陈三,陈庆必然会把这件事告诉给陈尚书。

    滕府尹和陈尚书同在朝中任职,开封府尹,位在尚书下,侍郎下,官阶比不上尚书的官阶,开封府尹一般是由亲王担任,挂名没有多少实权,但如果由臣子担任,那么那个臣子必定是备受皇帝青睐,可是滕府尹再受官家青睐,也不能和陈尚书想对抗。

    因此,要是这事牵扯到了陈尚书,那么这件事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虽说不知道陈三是怎么攀上陈庆这个高枝儿的,这这件事都得从长计议。

    滕府尹拿着惊叹木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然后他道:“传陈庆!”

    陈三松了口气,浑身的紧绷消失,然后侧目光明正大的挑衅魏拾遗。

    陈庆很快就来了,今儿没什么事情做,他便应了开封府的传召,平常他是理由不会理的。

    他站姿歪歪扭扭的,不甚尊重滕府尹。滕府尹面皮紧绷,忍了又忍,终究没有对陈庆说什么,而是直接问他前几天晚上是否和陈三在一起喝花酒。

    陈庆闻言,他侧头看了一眼陈三,思索良久,总算是想起来了,然后他就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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