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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人,杨梅和栀子花卖的正好。
可就在晚间时分,城内名为耀盛堂家,做洋糖买卖的一处商户宅院后,一户人家正合上自己宅院门,令唯二的两个仆从点上油灯挂在堂屋里。
这家人是个极普通的单出小院。
房梁上是红柱,屋内修黑瓦白墙,后门上着锁头,外头人总进不来,家里人也知根知底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要说这家人有什么特别,那就是耀盛堂家的东家出门做买卖已经五日了。
因卖洋糖得去和大户人家卖,也只有大户管家才吃得起洋糖炖燕窝。
所以这男主人为了生计,就也时常不在家。
他家日子也过的也平常,前日才登过明贤邸报,说家里有田产需要易主,换的下半年的生计,也让男主人的洋糖生意能继续做下去。
可就在一家人用过晚饭后,这家年轻媳妇喂完给孩子的奶水。
在堂前用了水,又挽着袖子,端着水盆推门走到自己屋里坐下,却觉得身后像是有一道仿佛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视线在暗处地盯着自己。
这视线若有似无。
总让人觉得是大半夜自己一个人在家所以才疑神疑鬼。
“相公,是你吗?”
坐在梳妆镜前,对着面镜子,正用只手拔簪子的媳妇心里疑窦丛生,只回头看了一眼,又轻轻地唤了一声。
可在她的身后除了个偌大的檀香木半身柜子,根本什么都没有。
柜子上安着个半身人镜子,正映照着她自己的脸,在她的身后,就是窗子和那面桌脚上的铜镜,屋里干干净净的。
见状,女主人的手顿时有点心慌地搁在胸口。
一双轻微染上些不安的眼睛盯着四处看看,一颗心却是扑通扑通地跳个厉害
【‘——’‘——’】
暗处,好像有屋顶蜘蛛结网的声音。
她不禁缓缓站了起来,一双绣鞋踩着地,又走到那柜子前一点想点起一盏油灯查看查看,可女主人这才刚起身,她却没注意到身后的镜子上依稀正照着她的床榻下。
那里,原本什么也没有。
只在她站起来时走向柜子前的镜子时,一双手就这么从黑漆漆的床下伸了出来。
等听到这黑暗中的动静,她顿觉一惊,又作势要回过头看向那有影子晃过镜子,她就察觉到一个力气大的骇人,身上一股杀伐血腥气的陌生人一把用帕子死死勒住她的脖子。
让她仰起脖子被拎起来无声地惨叫了一声,又被捂住嘴就要丢到床上去,可就在这时,屋外已有破门而入和火把照亮的声音,只令那黑暗中露出半张粗狂面目的凶手停了动作朝外面看去。
“快!都给我速速将这围起来!保护好夫人,再将这真凶当堂拿下!”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我好急,其实下面这章才是精华怎么办怎么办!
我睡前继续打打看啊啊啊,大家先睡,下面有高潮!有耍帅的!抱头!富察和段鸮真正的戏份就被我的磨磨蹭蹭给拖到下一章了我这个猪——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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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下)
就在半刻前。
距离此地尚且有些距离的的平阳勾栏所上。
一轮月亮正照着今夜的满目街光, 上方最高处的楼阁隐约有丝弦和唱戏的声音, 间或伴着四面八方响起的掌声。
这三日, 一直都躲在这儿的某人正翘着腿像个逍遥闲人般在自斟自饮。
身后是一群酒客在寻欢作乐,耳朵里也响着曲子。
这人这身打扮一看就身无分文,就只能在这儿倒在这儿耍无赖般的蹭小曲听。
不过看样子, 这枕着手臂的模样也自在地很,这一身衣襟和扣子半敞开的皂衣, 一条长腿搁在栏杆上头晃来晃去的姿态就也没人敢上去拦他。
这人是谁,不用问也知道了。
和段鸮那头这两天还在衙门里天天上赶着天天查案,搜集证据的近况相比,他倒是真心安理得地在这儿躺着等着看结果如何了。
只不过,之前说是找了个没人能找到自己的地方就这么呆着, 也不去管查案子的事了。
但要说富察尔济这两天呆的这个地方也怪奇特的。
因这勾栏所尽头正对着城外的河坝, 松江和岳阳岭的方向。
但要说,富察尔济在这儿像个闲人似的晃悠的同时, 也已经完全想通了那天在衙门中所看到的一切,倒也不是全部。
“所以, 那陈家的案子发生当天, 你们是真没见过有个孩子模样的坐上过轿子?”
昨日, 坐在城外那堆轿夫当中,富察尔济就是这么问那帮整日里替人抬脚的挑脚夫的。
“真没有,坐轿子的多是些老爷们,那天根本就没孩子坐过轿子,如果有, 我们就该记得有这么个人在。”
天天累得不行的轿夫们也这么用大碗喝着水如实相告了。
轿夫们说那天根本没有孩子坐过轿子。
所以,河底一开始为什么会有轿子?双环又是怎么据说被绑架,又最后被送回陈家的?
这一切,似乎都还差一些最关键的线索来证明这一切。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还真让他在这个过程中就这么把这其中隐藏的一个最关键的点给想通了,这一次,却是源于他不远处的那一幕。
原来,虽然平时鲜少有人注意这一点。
但从地理环境来说,平阳县外的那个河坝与岳阳岭和松江是连贯着的,岳阳岭下就是松江,松江尽头就是那个最开始发现的河坝。
一旦有什么东西从岳阳岭下掉下去,河坝中的水流就会将其冲走,最后流入松江。
那顶轿子最开始被发现在河坝,上面又有孩子鞋子的蹬踹脚印,所以大家才误以为这件事和双环失踪有关。
但或许那顶轿子从头到尾和双环并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