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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居然聊了个99 ,江景把消息翻到最末,回复道:是他。
李帆:……
赵瑜:所以说你为什现在才回消息?
江景:睡过头了。
赵瑜:为什睡过头?说白了就是不在乎我呗,是吧李帆。
李帆:就是。
这两人就跟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江景知理亏,耐着性子哄了几句。
赵瑜:那你什时候跟我来玩?
江景:等着再说吧,这段时间没空。
赵瑜:为什没空?
江景举起手机对准己手上的戒指拍了个照,发送过去。
江景:因为要去度蜜月。
……
说是要去度蜜月,但最开始几天两人食髓知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都滚在一起,江景实在没什力气去玩。
不过租屋太小,不够折腾,两人又搬去了季殊容的家。
那个满是秘密的房间被打扫干净,角落里的钢琴重见天日。江景身上穿着季殊容的宽大T恤,坐在钢琴旁,试探着摁了几个琴键。
钢琴被搁置这多年,音律居然没有丝毫损坏。
虚掩的门被推开,季殊容面色平静地站在门,目光落在这处,不知在想什。
虽然知道他的病已经没什大碍,江景还是怕这些东西会刺激到他,顿在半空的手正想收回,忽然听见季殊容说:“我教你吧。”
江景一愣,怀疑己听错了:“什?”
季殊容插着袋悠闲地走到他身边,带着笑意说:“虽然十多年没弹,但经常做梦梦见己在弹琴,很多技巧还是记得的。”
他俯身握住江景的手指,捏了捏他的拇指说:“放松,别绷太紧。”
江景后背靠着他的胸膛,听得见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刚才悬起来的心轻飘飘放,“嗯”了一声。
季殊容偏头在他耳边说:“想弹什曲子?”
说话时的气流带起热风,江景有些痒,忍不住缩了脖子:“爱之梦第三首,以吗?”
季殊容吻在他的颈侧,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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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记忆就是这样,你以为己已经忘了,却又总是在梦里纠缠不清。
哪怕很多年没有碰过钢琴,当熟悉的旋律响起时,那些交杂着爱与恨、得意与失意、痛苦与挣扎的岁月就伴随着曲调一在心头滚滚而过。
他以为己会像之前那样抗拒,但当他倚在窗边,看着江景认真又生疏地按琴键时,他才恍然明白己不是排斥钢琴,而是在抵触过去的己。
他把过去当做不堪,迟迟不肯与己和解。
他总以为是过去毁了他的一切,但其实不是这样,是过去成就了他的现在。
当初差阳错救的小男孩如成了他的爱人,心底的空缺以另一种形式被填满,得与失已经没那重要了。
他走过去抱住江景的那一刻终于意识到,当初以为穷极一生也难以跨越的坎如已被夷为平地,璀璨鲜花长满心田,阳光热烈,再也不见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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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海边玩是江景临时决定的,他就是看见朋友圈有人晒了一张冲浪图,有点心痒。
而真正到了海边,看见饺子一样泡在海里的人,他又没了兴致。
海风潮湿带着腥气,沙子泛着粼粼的光。江景坐在地上,身旁放着一把塑料铲子,正专心致志地捏沙。
季殊容拎着两瓶啤酒走过来,蹲看了一会,实在看不是个什东西,忍不住问道:“你在捏什?”
“待会你就知道了。”江景毫不客气地把手上的沙子抹在他身上,拿起铲子铲了点沙,又揉搓一阵。
他玩得起劲,季殊容索性坐在一旁看。
周围是喧嚣热闹的人群,眼前是绵延无尽的海,他爱的人就在身边,季殊容忽然觉得时间若是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也很不错。
江景忙忙碌碌好一阵,终于大功告成,满脸兴奋地邀功道:“你快看,我捏的像不像?”
地上两个丑得离奇的沙堆紧紧挨在一起,季殊容明显默了一瞬,摸摸鼻子很认真地说:“这是两个王八吗?”
江景:“??”
季殊容瞥见他的脸色,虚心请教道:“我眼神不太好,看不来这是个什东西。”
“哪像王八了?”江景匪夷所思指着沙堆说,“这个是我,这个是你,要当王八你己当去。”
季殊容仰头喝了酒,点头道:“嗯,挺像。”
江景看见他嘴角辛苦忍着的笑意,终于明白这人是在故意逗他。
还王八……
江景撂铲子,眼疾手快地抓住季殊容,扑在他身上磨牙道:“不准笑!再笑就给我把那俩王八吃了!”
两人像孩子一样在沙坑里打打闹闹,最后江景精疲力尽地倒在季殊容身上,压着他的胳膊说:“还有多时间?”
季殊容抬起手臂看了眼手表,说:“不到一个小时。”
尽管到了午,头顶的阳光依然刺眼,江景闭上眼说:“别动,让我躺会。”
季殊容说:“紧张?”
“还行。”
说完没几分钟,江景木着脸坐起来,到底没表面上装的那淡定,抓了抓头发往躺椅那边走:“我去看看手机。”
天是放榜的日子,班群依旧热闹,很多人正守着直播等待分数线。
江景懒得去看什直播,从备忘录里翻准考证号跟密码,时不时刷新一分数查询页面。
季殊容走到他身边,一只手揽住他的肩膀,低头跟他一起看,“别紧张,我相信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见离放榜时间越来越近,江景突然把手机进季殊容手里,说:“你查吧。”
他走到沙堆旁边坐,心不在焉地玩着铲子。
大概过了五分钟,季
殊容拿着手机走过来,笑道:“考得不错。”
江景噌地站起来,接过手机一看,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季殊容摸了摸他的头:“怎样,我就说不错吧。”
这不叫不错。
江景臭屁地想,这叫相当不错。
分数比预估多了三十分,是他高中三年考过最好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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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志愿的时候江景没怎纠结,他的分数足够上省内任何一所一本大学,虽然有几所会被调剂专业,但江景不管这些,先考进去再说。
他五分钟之内填好志愿,合上电脑对季殊容说:“接来我去哪玩?”
“随你。”季殊容说。
考前幻想的日子现在全成了真,梦寐以求的未来就摆在眼前,江景通体舒畅,心情颇好地在手机上翻各种热门景点。
这个季节哪哪都是艳阳高照,上次两人从海边回来后黑了好几度,在家闷了好几天才勉强褪了色。
江景提议道:“要不我去国外吧,澳大利亚怎样?”
他偏要在盛夏去体验一把冬天,季殊容素来惯他,然没什意见。
两人本想定第二天的机票,结果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落了空,原因是何诗韵打来的一通电话——
这丫头先是罗里吧嗦地问了一堆问题,什哥哥最近过得怎样、有没有去玩、想考哪所学校……
江景回答到一半就打住她,直接问道:“谁让你给我打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