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分卷阅读134
外的对话。
路孟晟挖了块漂亮的石头出来,特意拿上来给路止看看。
秦斯焕弯了弯唇,只觉得这样的家庭氛围格外温暖。他手掌随意挪动了下,忽的,小拇指碰到一个丝绒质的面料。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
那是一个小小的盒子,面料很顺滑,秦斯焕指腹碰到盒子中间的那条缝,稍一用力,将盒子打开了。
柜门缝之间的那条光线透进来,盒子里的东西折射着刺眼的光。
——是钻石。
他又伸手,捏住那块钻石,将戒指拿了出来。
柜门外的交谈声止住,房门关闭声响起。
衣柜门被小少年拉开,路止脸上有种大难不死的庆幸,微喘着气道:“叔叔,你出来吧。”
那枚戒指被照亮,秦斯焕一瞬就认出这是自己送路止的那枚戒指。所以,小宝贝是把他送的戒指藏在衣柜角落?
路止没注意到他,拍着胸口,一脸疲倦的拿起手机开始玩游戏。
秦斯焕把戒指放回去。
他又想到小宝贝把他照片设置成了聊天背景,一个男孩子还为了他学着织围巾。
忽然就非常的不忍。不忍心逼路止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更不想看到路止脸上的笑容消失。
路孟晟知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有什么呢?他对路止的心意并不会因此而改变分毫。
他在这一瞬间,莫名其妙的,就不再去纠结路止有没有把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告知众人了。
别人不会知道路止爽的时候会骂他,别人也不会知道路止会把他送的东西珍藏,被人更不会知道小宝贝为了哄他,会用跑龙套赚的钱坐飞机从京市赶回沥市安慰他。
他在意别人的看法实在没什么意义。
只要路止爱他就好,别人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
*
秦斯焕陪着路止玩了一个上午的游戏,中午路止下去吃饭,路瑶忽然说想和爸爸一块去宋俞哥哥家玩。
路止借口说想睡觉,上了楼。
等路瑶和路孟晟走了,路止才把房门打开,拉着秦斯焕的袖口下楼,急匆匆道:“快快快,你快走,等会儿我爸回来了就解释不清楚了!”
他这话说的像和小三偷.情怕被原配发现似的,秦斯焕勾了勾唇,闲散的跟着他下楼。
还没走几步,大门口就进来一个人。
那人见到秦斯焕也是一愣,原本温润的脸也在一瞬间僵硬,他恶寒道:“秦总也在呢。”
“你怎么来了?”路止看到岑齐远,没有一点要遮掩自己和秦斯焕关系的意思,他回头,又加了点力扯着秦斯焕:“你走快点嘛!”
见路止这样,秦斯焕又瞥了眼岑齐远难看至极的表情,心情突然就有几分愉悦。如今他才是和小宝贝最亲的人。
秦斯焕上前一步,揽住了路止的肩,低头在路止耳边悄声说话:“我回家就给你视频。”
路止点头,很乖的模样:“嗯嗯。”
岑齐远脸都绿了!
他最近才想通自己对路止的想法,他大约是喜欢路止的,只是之前因为路止是个男的,他没想到这个方向去。可见到路止和秦斯焕在一起的时候,他居然会非常的妒忌。
既然路止都能和秦斯焕这种人在一起,那为什么不能和自己在一起呢?
他昨天买通了路瑶,原本想着今天下午约路止去给岑其年扫墓,然后再把两人之间的关系给缓解一下。
可现在看来,他得给路止下一剂猛药才行!
否则,他还有什么机会?就路止和秦斯焕亲密的这个程度,他压根插足不进去!
路止把秦斯焕送到院门口,转身折回来,看着站在院子里的岑齐远,道:“现在就去扫墓吗?”
岑齐远目光望着秦斯焕那辆开远了的车,眸中闪过一丝阴毒,温声:“嗯,我买好纸钱和烟了。”
路止给路孟晟发了个消息,就上了岑齐远的车。
岑其年是个很好的人,路止还记得很久之前,路孟晟忙工作,周格不管他,那时候都是岑其年陪着他玩的。
岑其年哥哥带他玩泥巴,带他放风筝,还给他买糖吃。
那个哥哥说,路路,生活是苦的,可是糖是甜的,吃了甜甜的糖,生活也会变得甜甜的。
那之后路止就爱上了吃糖。
只可惜岑其年自幼身体就不好,没几年就病死了。
再之后路止才和岑齐远关系好起来。
他坐在副驾驶座上,手指抠着安全带玩,侧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岑齐远一直没说话,到了墓园之后,他拉开车门,路止也跟着下去。
岑齐远抱了一束花,另一只手上拎着纸钱和烟,脸上的笑意一贯的温和,他带着路止走到岑其年墓前。
他蹲下把花束放在墓前。
天色有些阴沉,灰蒙蒙的,日光不甚明亮,大年初一,周围的墓前都没人,只有这座墓碑前站着他和岑齐远。
岑齐远烧纸钱的时候,路止也帮他点上烟,插在墓碑前。
纸钱燃起,岑齐远说:“其实在国外的那几年,哥哥挺想你的。说实话,我挺后悔那时候和你打了那架。后来我都想不起来那时候为什么要跟你打架了。”
路止抿了抿唇,手指攥着裤缝,鼻子忽然酸了。
他说着不在乎,可还是希望岑齐远能给他把话说明白。毕竟他们之间以前那么要好,最后闹成这样,他也不想的。
他只是想要一个解释,想要一份道歉。然而他心里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再拿岑齐远当做那个大哥哥了。
“回国大半年了,我一直都在想要不要跟你把话说清楚。”岑齐远说:“直到前几天想到我哥,我才明白,路止,人生太短了,我哥就一个晚上没见就病死了。我也不知道意外什么时候会来,就像我不知道你家之前破过产,又或者明天我就不在这世上了。”
这几句话,一下就将路止的思绪拉扯到路家破产的那几天。
在生与死的感染下,他的心情变得很奇怪。
死亡对他来说熟悉又陌生,触手可及却又遥远。
在路家破产的那几天,他出门时遇到拿着棍子手臂上纹着文身,肌肉鼓的像人造的混混来替债主讨债时,路止和他们动过手。
他当然打不过他们,反而是被那群混混追着揍。
偶尔被棍子打到的时候非常的疼,疼的他以为自己要死了,以至于后来他想起这一幕,目光都会无意识的闪躲。
他垂眸,看着墓碑上岑其年的照片,心里对岑其年的厌恶淡了一点。
“能原谅我吗?”岑齐远把打火机收进口袋,侧头看着小少年的侧脸,轻声说:“路路,哥哥向你道个歉,以后再也不打你,也不跟你吵架了,行不?”
路止这个人很犟,大约是因为他是金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