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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林姜姜和温玉叶在端王府附近的铺子正式开张了。
生意不算多, 甚至有些冷清, 但林姜姜并不在意。
七天后, 端王府正式向百姓开放,因着提前半个月就已经撒了消息,那一天来观赏游玩的百姓比林姜姜预想得还要多。
铺子里然也是人满为患。
林姜姜瞧着来来往往的客人,喜不胜。
当天傍晚,林姜姜便高高兴兴地去了皇宫, 要和宋澜分享这个好消息。
侍卫告诉她陛还在御书房和大臣议事,林姜姜等不及,便在御书房外面的院等着, 想着待宋澜一忙完, 她就以马上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了。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林姜姜听到大臣陆续走来的声音, 想必他应该议完事了。
她探头往院里看了一眼,为首的几个大臣也看到了她。
不知道为什,林姜姜觉得他看己的眼神怪怪的,好像很气愤的样子,甚至有个大臣经过她身边时, 还甩了一袖子……
她也没得罪过他啊?
她甚至都没怎见过他。
待那些大臣都走远了,林姜姜才转身进了院子,往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的门没有关紧,透过那条缝隙,林姜姜瞧见宋澜以手撑额,面色不豫,似乎在为什事情生气。
她停了脚步,思忖着要不要等他己消解一会情绪在进去的时候,房内的宋澜抬眸瞥见了她,面上的阴郁之色登时一扫而光,向她招了招手:“姜姜,进来……”
林姜姜进去之后,宋澜让她将房门关上,然后扯过旁边的一张凳子,叫她坐在己身边。
林姜姜知道他心中不快,便都依着他,挨在他身侧坐了来,并主动问他:“怎了?是有什不开心的事情吗?”
“也还好,”宋澜拉过她的手,觉得冰凉,便帮她揉了揉,裹在己的大手里捂着,“日有些忙,你在外面等很久了吧?”
“嗯,等了半个多时辰。”林姜姜也不瞒他,抱怨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想让他的心情好一点,“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好消息?”
“天端
王府不是向百姓开放了吗?前来参观的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还好京兆尹提前拨了许多捕快去王府附近维持秩序。你都没看到,人群乌泱泱的,我那几个小店铺的客人都络绎不绝,日赚得多了……”一想起天的壮观景象,林姜姜就觉得十分兴奋。
“嗯,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做得很好。”宋澜虽是笑着夸她,但林姜姜还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兴致似乎不高。
他向来很在己面前表露这样的情绪,如一脸倦色,似也有些漫不经心,该是有很大的事情让他烦心。
思及方才她进来之前,大臣看她的眼神充满敌意,林姜姜忽然冒一个想法来:“你是不是和那几位大人聊得不开心啊?是关于我的事情吗?”
宋澜一怔:“怎突然这问?”
“我猜的。”
宋澜松了一气:“和你没有多大的关系,是我要做一些抉择……”
“什抉择啊?”林姜姜好奇道,“和我说说吗?”
宋澜望着她,犹豫了许久,瞧着她猫一般盯着己的眼睛,终是没忍住,说道:“罢了,你早晚也是要知道的,我便你说说,希望你理解我……”
林姜姜愈发认真地期待着他接来的话。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当年父皇专宠丽妃,丽妃背后的刘氏一族也因此得势。丽妃有一个子,是我的五弟,也颇受父皇疼爱,在丽妃的枕边风,父皇险些让五弟取代我做储君。这一世刘氏一族被我扳倒之后,有的判了刑,有的被流放,五弟则被我软禁起来。念及骨肉亲情,我并不打算取五弟的性命,毕竟当初他还小,也算是无辜。但也因为五弟一直活着,这些年刘氏余孽心存侥幸,妄想找到五弟,扶持他登上皇位,刘氏一族也东山再起……”
林姜姜愤愤道:“他真是痴心妄想!”
“是痴心妄想,他还不知,就算他找到五弟,五弟也不实现他的愿望。”
“是你那五弟改邪归正了吗?”林姜姜问道。
宋澜却意味深长道:“他未受教化,又何来邪正?”
林姜姜思量着他的话语,倏忽想到一事:“你那五弟……莫不就是我那晚在禁苑见到的那个年?”
“嗯,”宋澜垂眼帘,终还是承认了,“先前不想告诉你,是担心你会怪我对他太心狠,这多年将他丢在禁苑不管不问。正是因为他未受教化,不谙世事,我才有理由继续留着他的性命。我对他不闻不问,才不会引起别人对他的注意……”
宋澜握紧她的手,又呢喃了两句:“姜姜,我不是在为己辩解,只是希望你理解我对他做的一切,只是于护他性命而已。”
林姜姜震惊之,又觉恍然大悟:“原来他是你弟弟,怪不得我觉得他和你长得有几分相像。”林姜姜想到那日见他时的光景,他衣衫破旧,面容纯粹,连己的名字都说不,原来竟是因为小被禁在那里,从未有人关照过的原因,“他看起来真的挺怜的……”
她刚说完,便觉手上又紧了几分,抬眸去看宋澜,却见他似有紧张之色:“你觉得我对他太残忍了?”
林姜姜仔细想了想这件事情,才他说:“你留他好好活到现在,也算不得残忍,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这是你为他选择的最好的结果了……”
听到林姜姜这说,神色方轻松许多,这才又她重新聊起端王府和她的铺子的事情。
***
温玉叶回京之后,接林姜姜帮她在端王府附近盘的那几个铺子,依旧是做香料香露的生意,托端王府开放的福,这几家铺子的生意也着实不错。
她比先前更忙了。
精力一旦全部投入到这些生意里,也便没有时间去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白竹经常宫来找她,不管她在哪个铺子里,他总找到她。
初时温玉叶没想太多,以为是巧合,后来觉得有些奇怪,便随问了他一句:“师父怎每次都知道我在哪个铺子里?”
白竹似是而非地“嗯”了一声,而后会让她帮己选些东西,他要送人。
这些日子白竹每次过来都会买很多东西,香曩香露,香脂香膏,凡是温玉叶推荐的他都一一买。
温玉叶问他要送什人,他便只回答两个字:“朋友”。
久而久之,温玉叶难免猜测起来:莫不是师父有了心上人?这些东西都是送给那心上人的?
若非如此,怎
会如此勤快地来买?且都是女家喜欢的东西。
师父身极高,如年纪轻轻就做了侍卫军统领,想必喜欢的姑娘也一定是个名门闺秀。
这样想着,温玉叶每次帮白竹挑选礼物的时候都十分尽心,希望师父送手的东西,不会叫那个姑娘失望。
这一天,温玉叶正在铺子里忙着,忽然来了两位妇人,衣衫华贵,气度雍容,一瞧便是尊贵人家的夫人。
店铺的伙计是不敢懈怠,忙热情地迎了过去,小心仔细的接待着。
她却是看都不看那伙计一眼,颐指气使道:“把你老板叫来。”
伙计只好往温玉叶的方向看了一眼。
温玉叶闻声便走了过来,客气她说道:“两位夫人,我是这里的老板。”
那两位夫人便立即打量起她来。
温玉叶骨折的胳膊还没拆木板,有些不雅,但也不胆怯,由着她打量。
只是这打量的时间,未免有些长了些。
温玉叶心里不太愿意,但面上还是笑盈盈地给她上上打量了好一会,见她收回目光,互相对视一眼,才开说道:“两位夫人是想买些什?我以帮您推荐一……”
其中一位穿海棠紫袄裙的夫人示意了一她身旁的婢女,那婢女便拎着一个小包袱上前,将包袱搁在柜台上,打开来看,是一些香曩香露,还有些香脂香膏。
温玉叶一眼就认,这些都是前些日子她推荐给师父买的东西。
“这几个味道我不太喜欢,你给退了吧。”那位夫人说道。
温玉叶心有疑虑,一边猜测着这两位夫人的身份,一边上前查看她要退的东西。
有一些已经用过了,有一些还未开封。
按理说,若是已经用过的,铺子里是不给退的,除非对方用着过敏或有其他不适。单单只是味道不喜欢的话,还到不了退货的地步。
但是这些东西都是师父买的,温玉叶一开始以为他要送给喜欢的姑娘,故而推荐的香味都是清新淡雅的,有的还带着几许甜丝丝的味道。
若是她早点知道师父是送给这样的两位夫人,是断然不会推荐这些味道的。
看在师
父的面子上,温玉叶也不好却了两位夫人的面子,于是在查看完东西后,便叫来店里的伙计,将这些东西全部退了。
伙计也瞧有些东西已经用过了,甚至有几个还用了不,他想说什,但是被温玉叶用眼神止住,于是便拿去计算价格了。
那两位夫人见她如此痛快的答应,另一位穿绛红色袄裙的夫人这会才开了,问了一句:“你向来都是这样做生意的吗?”
温玉叶有些奇怪她为何要这样问:“怎了夫人?是小店还有什地方让您觉得不满意吗?”
“已经用过的东西,也退吗?”
温玉叶心中暗暗腹诽:原来她也知道有些已经用过了啊。
虽然心中疑虑横生,但温玉叶依旧十分好脾气道:“原本已经用过的,是不退的,但是这些东西是我推荐给一位朋友的,先前并未打听清楚他要送给何人,所以依着己的喜好推荐了这些。如知道这些东西原来是送给两位夫人的,而确实并不适合两位夫人,如此算是我的过失,我然要给夫人退的。”
见她如此坦白的说来,两位夫人倒是有些许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