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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表了他不答应怎么办?”
严鸣游走到冰箱门口,拉开冰箱,看冰箱里还剩些什么菜,快到午餐时间了,他心里盘算着给方敬弋做点什么吃,没心思听林决倾诉感情问题,又不耐烦起来:“不答应那就寡着,快滚,别烦我,做菜了。”
方敬弋今天早上起得晚,没吃严鸣游做的早餐就匆匆出门上班了,这会肯定忙的晕头转向来不及吃东西,严鸣游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做了菜给方敬弋送过去,他从冰箱里拿了几个鸡蛋,转身进厨房,又想起了什么,转回来对着收拾东西准备走的林决喊话。
“对了,你不是有卖相机的朋友吗,帮我问问,有什么好上手的相机没有。”
“我等你五分钟,要是不下来我就直接上你们科室去找你了。”
严鸣游食指敲了敲方向盘,抬手看金属表盘上的分针:“现在是十一点五十五分,我等到十二点。”
“知道了知道了!烦不烦啊!”
电话那头传来意料之中的方敬弋炸毛的怒吼,严鸣游笑了笑,对着话筒象征性地安抚了一句“乖”才挂断电话。
严鸣游早知道方敬弋不肯好好吃饭,出门前给他打了通电话说等会下来医院吃饭,方敬弋也是随便敷衍了几句好,等到了医院门口,又变卦了,说什么也忙不过来,严鸣游的语气不容商量,他知道方敬弋脸皮薄,绝对不会让大家看到丈夫给自己送饭,便拿这点威胁他。
方敬弋来得很快,跑得气喘吁吁的,头发有些凌乱,拉开越野副驾驶座位就钻进了车,还有点喘气,严鸣游把后座的乐扣碗拿过来,慢慢拆开,摆在中间位置,方敬弋看严鸣游的大手小心的拆放乐扣碗看得入迷,那双经脉盘虬的手背上有不少的伤痕还有一个看起来愈合没多久的刀伤,方敬弋记得那道伤,在严鸣游因为腺体受伤住院的时候他还亲自给他包扎过,原本血肉模糊的地方现在长出了新肉,方敬弋看得莫名心疼,伸出手去捂住严鸣游的手背,没头没脑地问:“疼吗?”
一定很疼,这么多疤。
严鸣游一楞,心里柔软一片,很少有人问他受伤疼不疼,他认真地回答:“刚开始挺疼的,次数多了就习惯了。”
那要多少次才能习惯啊,方敬弋觉得心脏又酸又胀,想抓过严鸣游的手帮他吹一吹,作为迟来的呼呼,去缓解那些早已愈合伤疤的疼痛。
“先吃饭吧,都要冷了。”严鸣游抽出手,把米饭递给方敬弋。
“……”
方敬弋前一秒的怜惜之情在看到这碗满满当当的米饭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光是看到都饱了。
严鸣游看出来方敬弋的抵触,冷硬强势:“至少要吃四分之三。”
又凶,又凶。
方敬弋愤愤不平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米饭,用力的嚼着。严鸣游看他气鼓鼓的样子,什么冷漠的样子都装不出了,叹了口气,语气软下来,伸出手揉了揉方敬弋小巧圆润的耳垂。
“听话,要饮食健康,这样我去出任务才不会担心。”
心里咯噔一响,方敬弋偏头去看严鸣游无奈的表情,被他揉过的耳垂红得滴血。
六月份,空气里是疯狂叫嚣的燥热因子,所有事物都显得那么浮躁不堪,方敬弋坐在越野的副座,手里拿着一碗温热的米饭,心跳和车外的炙烤大地的阳光一样,持续疯狂。
13*
方敬弋才吃了四天严鸣游做的饭就把嘴养挑了,早上起得迟,匆匆在外面买了早餐应付竟然觉得难吃,还是严鸣游做的好吃,奇怪的是,方敬弋也没有特意和严鸣游说过自己的喜好,有时碰上自己不太喜欢的菜,他也能吃上几口,这四天是真应了饮食健康四个字。
严鸣游做菜是真的很好吃,方敬弋必须承认,他有一次把空碗递给严鸣游,认真地问他:“你是不是在炊事班待过?”
这个有点傻气的问题换来了严鸣游一阵憋笑,严鸣游一笑方敬弋就后悔自己问这个问题了,有些恼羞成怒地叫严鸣游别笑,严鸣游反过来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忍着笑意说没有,说只是偶尔和妈妈学一学。
比起严鸣游,方敬弋就显得没什么会的东西,不要说做菜,他就是认清普通的菜也困难,为此懊恼了好一阵,最后泄气地抱怨:“你怎么什么都会啊…感觉我就会给人治病。”
严鸣游又揉了一把他柔软的头发,认真地看着方敬弋的眼睛:“那就够了。”
最后以方敬弋的脸红收场。
护士给方敬弋敲门,探进头打断了方敬弋的思绪:“方医生,那个,赵医生想和你换一天夜班,看您方不方便,您是要今天值夜班还是打算明天值?”
赵尚奕不是第一次了,借口有事来找方敬弋换夜班,以往要是方敬弋不答应,又是好一阵挖苦方敬弋,方敬弋懒得搭理这种不怀好意的嘲讽和猜测,什么方医生不会是发情期要到了、O就是容易累之类的,干脆就答应他的要求。
但这个问题今天难得让方敬弋好好思考了一下,以往方敬弋总是会选择继续值夜班,但他今天动了一个难度比较高的手术,有些累,其实咬咬牙也可以撑过去,然后明天轻松一天。
护士看方敬弋迟迟没有回复,面色凝重,心里一慌:“啊我知道了,还是老规矩是吗?今晚值夜班,好的好的…”
“没,”方敬弋突然松口气,开口否认,“明天值。”
“啊?是突然有什么急事吗?”
方敬弋起身,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语气轻松:“就,劳逸结合,你知道的。”
他今天觉得很累,所以要休息,不想再逞强。
严鸣游教他的。
方敬弋刚打开家门,还没来得及换鞋,就听见客厅右侧的闲置房里传来手忙脚乱的收东西声,然后严鸣游从闲置房里走出来,顺势把闲置房间一关,咔哒一声上了锁。
“什么东西还要锁上?”方敬弋把鞋子脱掉,换上拖鞋,把车钥匙往餐桌上一扔,就往闲置房门口走,严鸣游挡住他,还有些微微喘气:“没什么。”
“那干嘛锁上?”方敬弋眯起眼睛,打量着严鸣游,“说好的互相了解…”
严鸣游倒是坦坦荡荡的样子,毫不心虚:“以后会知道的。”
方敬弋拗不过严鸣游,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对方好一会,最后方敬弋先泄气:“随便你,不管了,累死了。”
他先把手洗了,给自己倒了杯水,弯下腰开冰箱去加冰块,拉开冻冰块的隔层,里面是整整齐齐的冰块模具,每个方形的空格都是晶莹剔透的冰块,方敬弋记得昨天冰块就没多少了,没想到严鸣游发现之后又重新做了。
心里热热的,方敬弋开心了不少,往杯子里加了两块冰,还想加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