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挣扎(伪ntr/无人回复的手机和失踪的逃犯/小瞎子生活回归正轨)
他汗水淋漓,想到了陆丰还藏在这个房间里,他主动去抱住侵犯自己的那个人,逼迫自己用尽笨拙的技巧去迎合对方,一边侧耳听着房间里的其他动静。
程然还是太青涩,讨好对方的动作也太刻意,身上那人很快就意识到了,但是对方不在意他的突然主动,反而大开大合进入得更大胆。
被顶到肚子鼓涨,程然咬牙忍着呻吟,整张小脸已经红得要滴血,男人在他身上顶弄他,亵玩他,他丝毫不敢反抗。
他为自己感到悲哀。
他一面万分羞耻,感到自己这样被人操的样子一定会被陆丰瞧不起,于是拼命忍着呻吟,一面又为了保全陆丰而要不断去迎合对方,让对方集中注意力,太难堪了。
身体被拆分成两半,一半在迎合着这场充满羞辱和强迫意味的性爱,一半在流着泪屈辱地咽下呻吟和呼救。
他偏着头,眼泪的眼角汇聚成了小小的一滩,随着他的身体晃动而晕染开,水汽宛如进了他的脑子里一样,让他意识一片朦胧。
被干得恍恍惚惚中他在想,躲在里面的陆丰,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他早就应该让陆丰离开的才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他待在某个角落,听着自己被其他人的反复贯穿的声音。
这场戏码糟透了,像做梦一样。身上的痛楚让他除了忍耐再也做不出其他什么反应。
下体的性器突然被抽出,床上传来嘎吱一声,那人好像离开了。他像个破烂的玩偶,张着腿躺在床上,全身无力。他张张嘴,想叫陆丰的名字,又闭上了嘴。
又有人爬到床上来了,那人梁了梁程然肿胀到酸痛的眼睛,含在眼眶里的泪被挤了出来,眼睛上强烈的压感让他很不适,他躲避着,又被锢住整个脑袋亲吻。
下身仍然泥泞不堪,身上新的人就着前一个人的精液进入自己,很顺畅,肠肉也听话地吮吸,交合着发出啪啪的声音。那人在自己脖颈上留下新的吻痕,程然颤抖着睫毛,自始自终地闭着嘴防止泻出呻吟。
而上他的人都很沉默,干完就下去然后换一个人,没有感情也没有留恋,更没有怜惜。
生活为什么会这么苦涩呢,总是可以一跌再跌,总在他以为不会更糟糕的时候给他当头一棒。
失去父母和弟弟的时候他形销骨立,失去眼睛的时候他觉得已经到了人生的谷底了,被陆丰强暴的时候他痛不欲生,但这些他都以柔软的姿态迫使自己接受了,就在他觉得一切可能在往好一点点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又是这样一场暴击。
他的喉咙发出濒死一般的痛呼,敏感的身体被胡乱刺激着,牙齿不断打颤,细细碎碎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快要溢出来,这是一场痛苦的、没有止境的凌辱。
他趴伏在床边反复干呕却吐不出来,伸手想去抠嗓子却被扼住手腕。
身上不断有人抽出不断有人重新插入,程然并不知道都是陆丰,陆丰为着心里的一把火反复折磨着程然,两个人共同守着同一个秘密却无法心意相通,用眼泪和暴力不断凌迟着彼此。
陆丰看着他注意着房间里的动静却始终不肯开口呼救,反而笨拙地迎合着身上的人,觉得心如刀绞。如果今天来的真的是警察,真的对他做了这样的事,他也就这样受着忍着?被折腾到了这个份上也不愿意求救吗?
程然平时看着实在太冷心冷情了,此刻这样宁愿保护他态度让陆丰难以置信,但却找不到其他更好的理由,他生着程然的气,也更恨自己的无能。
陆丰终于还是先败下阵来,下身不再顶撞,他把程然翻过身来打算安慰他告诉他真相,只看到程然已经又晕过去,白皙的脸了无生气,整个人奄奄一息,脸上泪痕斑驳,哭得好不可怜。
就连晕过去了身体还在微微抽搐,好像承受了很大的痛苦。
陆丰替他稍微清洗了一下身体,就听到外面两个人正发出动静,走出去一看他俩正挣扎着打算逃跑。陆丰过去拎着他们两个去警局,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门被带上,房间里静悄悄的,一切重回平静,好像从没有人来过一样。
*
程然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他只觉得浑身酸痛,动了动腿发现下体清爽。他没敢乱动,习惯让他细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好一会了,发现毫无声响一片静默,他才撑着身侧缓慢地爬起来。
散架般的疼痛让他意识都稍微有点恍惚,他的身体素质虽然没那么好,但还不至于那么容易晕倒,今天一下子晕了两回,这倒让他突然想起晕倒前的事了。
程然神色张惶,张张口,嗓子好像哑了有点出不了声,他闭了闭眼满脸不自然的神色。一对眉毛像是顶着暴雨的燕子,颤抖着黑色的羽翼。心里搅成了胡乱一团,犹豫了一会,还是试探似的慢慢开口,声音像摩擦在树皮上的刺啦声:“陆……陆丰……?”
一片死寂,只有窗外清脆的鸟叫声。
他顾不得全身酸痛爬下床,平时熟悉的房间布局此刻都变得陌生,他茫然地摸着四周,磕磕绊绊,脸色惨白,狠狠摔在了桌子旁边,从他失明以来他极少在家里摔跤,他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陆丰之前还想着如果程然摔倒了他可以扶起他安慰他,然而现在有这个机会了他却不在。
程然很快又爬起来到了房间外去寻找,楼上楼下,洗手间,阳台……都没听到任何动静,他很想和陆丰说些什么,又很想问些什么,但此刻除了他急促的呼吸声,这个房子里几乎要没有人气。
他不断回想起晕倒前的一幕幕,想着陆丰可能在哪个角落听完了全程,心里骂他下贱骂他恶心,也有可能等到人走后冷淡地走出来,看着浑身凌乱肮脏的自己冷哼着离开。
陆丰去哪里了?
陆丰能去哪里?
他反复想着脑袋根本冷静不下来,脸伏在手掌里挡住了掉泪的眼睛,心里各种想法撕扯着。直到他不自觉在桌上摆上两副餐具,他才发现他不知不觉已经那么习惯陆丰。一顿饭食之无味,他收拾桌子的时候摸到了手机,突然想起可以给陆丰打电话。
手机在他手里从来都是被动使用的,他只会接电话和接受讯息,很少主动发出去,对于陆丰更是这样,很多时候都是陆丰不断给他发送很多信息他才会回复,但他们俩从来没有打过电话。
程然点开了信息框跟着读屏的功能打了电话,嘟嘟声响起,他心一下子提起来了。
说些什么?
该问什么?
他毫无头绪,但是此刻却格外想听陆丰的声音。他的手指不断不自觉地在沙发上梁搓,焦灼又期待。然而越来越慢长的接听时间让他的焦虑逐渐褪去,惊慌逐渐涌了上来。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他崩溃地抓着头发,开始重复不断地打过去,几通电话后那头就传来了关机的通知。
手机被程然紧紧攥在手中,他颤抖着手回到了短信框,带着哭腔语音输入,文字承载不了输入者的感情和情绪,浓重的哭音转化成文字不过毫无感情的四个字:“你在哪里?”手机已经关机
,自然不会有人回复,他失落地放下手机,然而不知道点错了哪里,手机开始自己朗读过去陆丰给他发的信息。
“肉能为人体提供充足的能量,满足人体能量的需要,维持人体的健康具有重要的作用。吃肉能满足大脑发育需要的DHA,有效的促进大脑发育,提同……智力。”那是他不肯吃肉也不听陆丰讲话的时候他给自己发的短信,然后他回复了一段吃肉的坏处给陆丰。
“沙发我清理好了,我下次真的不会把小龙虾放沙发上吃了。”那是有次陆丰趁着他睡觉在沙发上吃小龙虾,还不清理,不就是欺负他看不见吗?一直有点洁癖的他闻着沙发上一股浓重的辣味差点气到哭,锁在房间里不出去,陆丰巴巴地在外面敲门发信息。
“想吃红烧肘子。【链接-“惊!红烧肘子这么做孩子都馋哭了”】那是有次陆丰发烧,程然就让他吃清淡点,他就一个一个菜谱地给程然发,最后还是被程然无情拒绝。
手机的朗读声毫无感情,但是感情充沛的内容让程然回忆起两个人的这段日子,几乎每一句他都能勾勒还原出当时的场景。
两个人一起做饭,一起听音乐,一起上床……在他空洞的面前似乎也能浮现出那些生动的场景。可是,有一个人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
是啊,陆丰是什么样的呢?
程然这才惊觉自己好像从未去幻想或者期待过陆丰的模样,以至于他现在想起陆丰,脑袋里只有他的声音,却无法给他一个确切的形象。
他应该是同且壮的,每次做的时候总能感觉他完全控制住自己,覆在自己身上。应该是个浓眉大眼的样子,有次碰到他的眉毛,长得浓密,眼眶摸着蛮大,眼睛不会太小吧。鼻子和嘴巴呢?程然没有任何印象,他和陆丰,多得是那种身体上的亲密接触,这些琐碎的细节是没有的。
是他自己没有上心。陆丰常常在睡前的时候摸他的脸说长得真好看,从眉毛夸到嘴巴,也会牵过他的手去摸摸自己的脸,让程然感受他的模样,但程然大多时候困得迷糊,嗯嗯了几句就睡着,相当敷衍。
看不见的世界让思绪不被外在事物影响,随便乱飘乱跑,等程然回过神来的时候朗读声已经听了,程然重新拿起手机在通讯录里寻找可以帮助自己的人,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陆丰总是希望他多和外界接触。
断绝外界联系太久了,亲戚们早就当他不存在了,朋友同事更是疏远,曾经不是没有人来拜访他,一圈人围着他叽叽喳喳,他看不见,只能任由那些话语灌入耳朵,嘈杂极了,他极其缺乏安全感,那样的环境让他无比窒息,最后干脆拒绝了所有人的拜访,朋友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远。
他找不到任何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