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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又变回了以前的暴躁，可是在话语中掩饰不住的隐隐关心却贴心很多。
“今天怎么样？”
清流神色亮了一下“嗯，老师今天讲了很多，还让我试试自己写一下。”
楚彻一挑眉“你不是以前自己也写过么？”
“那不一样啊……”清流有点不好意思“我现在才发现，自己以前写的真的很糟糕……”
“嘁，”楚彻不以为然的哼了哼“你要是写的不好，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好了。”
两个人撑着一把伞慢慢的往公寓走，温度相互传递，在这样带着凉意的雨季里距离无比贴近。
清流的社交很狭窄，除了必须的出门采购和学习几乎就不会出门了，他的词曲老师艾维亚也知道这一点，经常会找各种理由叫他出门聚会，可是一般都被清流拒绝掉了。
“斯维尔，你不能老是这样，总不出去玩的话怎么能写出好的作品呢？”
艾维亚摇头连连叹气，清流迟疑道“是这样么？可是……”
“别再拒绝了，你不是有个朋友开了一家小酒吧，我们今天就去那里好了，然后你写一首曲子给我怎么样？”
理由光明正大，清流也不好再拒绝，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楚彻开的酒吧格调温馨，进去之后可以感到一种乡村的宁静味道，人也比较多，气氛热烈，清流来不及看楚彻是不是在酒吧里就被艾维亚老师拉着坐到了吧台边上。
“两杯啤酒，谢谢。”
侍者很快拿了两个大杯子过来，艾维亚啧啧称奇“你那个朋友很不错么，酒吧经营的很好。”
艾维亚本身就是一个跳脱的人，和清流坐了一会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清流自己坐在那里慢慢的喝酒，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很多人盯上了。
东方人在西方本身就带有一丝神秘感，清流独有的艺术家一样的气质和清秀的面孔，还有纤细却带有韧性的身形都充满诱惑力，果然没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搭讪了。
“一个人？”
清流一怔，说话的人是一个很英俊的美国男人，标准的金发碧眼，笑起来魅力十足。
看清流不说话，男人再次开口道“一起喝一杯怎么样？”
清流这才知道自己被搭讪了，刚要开口拒绝，一只手就把他从凳子上拉了下去，然后熟悉的声音霸道冷峻的道“抱歉，他有伴了。”
金发男人耸耸肩，无奈的离开了，清流看着楚彻发黑的脸无力的解释道“我是和老师一起来取材的。”
楚彻似乎想要发火，可是还是忍了下来，对着吧台里的侍者说了几句，然后拉着清流走了出去。
“老师还在里面……”
“我让别人通知他你先走了。”
直到回到家楚彻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清流也不先开口，楚彻黑着脸还是先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清流，僵硬的说了个“喝”字。
这是习惯了，每次清流回来，只要楚彻在就会先倒一杯温水给他，就算是他有事不在家，也一定会打电话提醒他。
“……对不起。”
清流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他不明白为什么楚彻会开口道歉。
楚彻深呼吸了一下才道“我不该把你这么拉回来，以后……以后你可以去那里”楚彻脸色很难看，可是还是继续道“……不过一定要我在的时候才可以。”
清流心里微微的颤了颤，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好。”
楚彻笑了下，伸手揉了揉清流的头，然后就去做晚餐，两个人想往常一样吃晚饭一起看电视节目，然后轮流洗完澡，道了晚安，然后回各自的房间睡觉。
临进房间之前，楚彻突然开口叫了一声“清流。”
清流在卧室门前站定，疑问的看着楚彻。
楚彻抿抿唇，声音艰涩“我以后会做的比这样好一千倍一万倍……我们可不可以……重新开始？”
这不是楚彻第一次问这个问题，早在他毒瘾没有戒除的时候，甚至更早更早，他都问过这个问题，只不过每一次清流的回答几乎没有变化。
那一瞬间，清流脑海中闪过很多东西，有那时候纯粹的关于喜欢和爱的幻想，有苏朗和楚彻的恩怨……但是更多的，却是那时候发作楚彻被咬的鲜血淋漓的肩膀，楚彻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楚彻打着伞等在夜幕中，楚彻每回想要发火却强自忍耐……
楚彻的心在沉默中渐渐下沉，他强笑了一下“没关系……只要我不放手，迟早有一天你可以再接受我……”
“好。”
清脆的一声打断了楚彻的话，男人思维迟钝了一秒，好？好什么？什么好？接受他？重新……开始？
汹涌而来的狂喜淹没了一切，楚彻眼神瞬间亮若星辰，刚想扑上去，清流已经进了卧室然后把门在楚彻鼻尖的地方甩上了，留下轻飘飘的一句。
“……只是重新开始而已。”
即使这样，也抵制不住男人狂喜的欢呼和大笑，这是几年来楚彻最快乐也最幸福的时刻，清流背靠着门眯起眼，听着外面的人因为极致的快乐制造出的声响，嘴角弯起。
——同样，这也是他这些年来，最轻松的时刻。
也许接下来的路还会有更多的阻碍，可是清流知道，会有一个人哪怕遍体鳞伤也会护他周全，还有什么，比这更加具有诱惑力？
心底的声音坚定地回答——不，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