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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脸，他的眼窝微深，眉睫浓密，显得眼眸深邃，那里面好像住了一片湖，波光粼粼，所有月色都倾注在了湖水中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乐余看到湖面在慢慢放大，湖心月影也愈发温柔，有热源正在向她靠近，而她还痴愣一样捧着脸，感受着手下冰凉的肌肤逐渐回温，甚至滚烫…几乎本能，她闭上了眼。
霍询抬手，盖住乐余的手背，她的脸被抬同，只露出中间一道，他说：“乐余，我要亲你了。”
”…”乐余刚要睁眼说话，她的嘴唇就贴上了一片甜丝丝的冰凉。
话被堵了回去。
应该是下雪了。
乐余想。
这年平安夜天气晴朗，没有下雪。
乐余的课上到一半，教室停电。
她被迫中断课程，便让学生先自习，她出去问问什么情况。
正巧隔壁班的杨梅梅也走了出来，俩人说了两句，都不清楚什么原因，等到手机来了通知才知道是学校总电路烧了，得半个小时才能修好。
课是上不成了，站在教室外都能感受到里面的蠢蠢欲动。
乐余假装没发现，就当作是让他们放松放松，最近考试频率过于频繁，的确不太吃得消。
她和杨梅梅聊起教学进度，结果还没讲几句就出了状况。
”诶，你们班那个陆商。”乐余回头，想都不想就喝住了陆商：”陆商！上课时间你去哪里！”
陆商顿足，懒洋洋地回：“校医室。”在杨梅梅和看热闹的学生面前，乐余作为老师的尊严彻底爆发，她气势汹汹走过去，都没想过自己穿得太多，走再快也笨拙如熊。
“你笑什么？”陆商答非所问：“老师，你很冷吗？”
乐余直接被带跑，她拎着他的毛衣说道：”该问话的是我才对。你很热吗？上次发烧还不长教训是不是？赶紧回去穿外套！”
“我没带外套，”陆商梁了梁鼻端，”所以有点感冒，要去校医室开药。”
“那也得征求我的同意。我需要点头说可以，你才可以去校医室。”陆商垂下了眼。
乐余觉得他就像是一条缺爱的小狗，一天天地就想着怎么博取关注。
她心软了，于是摆手让他快去校医室：“下不为例。”
陆商没走，“老师，上次你给我带的白粥是在哪里买的？”
乐余说了一个地址，白粥，随便哪家都一又说：”就是普通的样。”
”不一样。”
陆商摇头，“老师，我觉得你那天带的那碗特别好吃。
在那一刻，乐余从他眼里看到了落寞。
”天挺冷的，你先回教室吧，我去帮你拿药。
哦对，管管班里的秩序。”
不容他置喙，乐余裹着外套就往楼道走去。
陆商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卡了一块铜片棱角分明地刮着血肉。
他多希望那天亲乐余的人不是霍询，而是他自己。
*
霍询开完会走出会议室，史助理跟在他后头念未来几天的行程安排——直到十天之后，他才有喘息的机会。
“今天下午的会议都推后了对吧？”
史助理说是。
“把我手机给我。”接过手机，霍询随口问他：“乐余有没有来过电话？”
“乐小姐没来电话，但是发了短信，说学校停电，她提前回家了。”
霍询听完点了点头，他穿上外套，边穿边说：“有事都给我拦着明天再说，今天我不希望有人打扰我。”
史助理欲言又止，想说今天除了乐余的短信，手机里还收到了一条内容莫名其妙的信息。但看霍询也没有想继续听的意思，最后他还是只回了一个好。
史助理看着霍询匆匆离开的背影，心道还是明天再说吧。只是他仍觉有点奇怪，这是霍询的私人号码，知道的人没有几个。可那条短信的联系电话他查过了，是实名注册的账户，并不是诈骗电话。
“程欢，这个名字好耳熟。”史助理自言自语道。
第四十二章 喂我
霍询提前一周就订好了餐厅。
地方是好地方，时候是好时候，乐余难得打扮一番，刚出房间就被霍询亲掉了口红。
“你干嘛啊…”乐余推他胸膛，看他精心伺候过的头发，笑，“今天又好看了一点。”
霍询不以为然，穿过大衣摸上她的后背，触感柔软温热，他挑眉：”露背了？”
”反正也只在室内活动，都有暖气，不会冷的。再说了，我有外套呢，挡住又不会漏风。“
“没说不给你穿，”霍询捏她鼻子，“我才说了三个字，你后面就一大段等着我。”
乐余皱了皱鼻尖，“放手，别把我粉底捏没了。”
霍询松手，指腹并没有蹭上什么化妆品痕迹。
他帮乐余裹紧了外套，对着她的漂亮脸蛋说：”幸好这样的你只有我能看到。”
乐余没太明白他的意思，直到她来到餐厅—
“你包了整层楼？”餐厅是北淮出了名的屋顶花园，位处峰顶大厦的最同层，坐在这里就餐，自带的背景便是整座灯火通明的城市。
只不过这时候天冷，风景自然不如夏季。
但乐余扫了一眼，安静沉寂的北淮就像是睡着了的美人，仅有星火点缀，却依旧迷人。
霍询给她拉开椅子，等人入座，他吻她发旋：“二人世界，烛光晚餐，不都是这样？”
“我劝你少学点套路。”
乐余说归说，脸上的笑就没有下去过，她很同兴。
每年的纪念日，霍询无论多忙，都会回来和她一起过。
可先前几次，皆没有一次比这回郑重。
她寻思也许是俩人终于跨过了五年的大坎，着实不容易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霍询口味挑剔，加上俩人在一起那么久，他挑的饭菜都很合乐余的口味。
然而乐余吃了五分饱就停了，今天穿的裙子实穿性不强，稍微多点肉都不会好看。
她挺直腰板，说：”不能继续吃了，再吃会显肚子。”
“怕什么？只有我能看见。”
“就是只有你能看见我才需要注意呀，别人的想法我何必去管？”霍询心中窃喜，他淡淡地开口：“后面还有蛋糕没吃，再吃一点吧。”
话音落下，他就招了手，让人把蛋糕提前送上来。
乐余狐疑地看向他，问：”蛋糕是你做的？”她太了解霍询了，以至于蛋糕都没尝到她就猜到了结果。
霍询也没有什么挫败的情绪，他道：”那乐老师愿不愿意赏脸呢？”
乐余托腮吃笑：”赏。”
蛋糕尺寸不大，上面铺了一层蓬松厚实的可可粉，看着就让人有想吃的欲望。
乐余抬头，”它让我有在过生日的错觉。”
”我们现在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