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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头发,连胸口也汗湿了一大片。
韩琛紧紧的抱住他,接连不断的亲吻他的头顶,“没事了没事了。”他的手在发抖,几乎抱不住怀里的人,他感觉到顾庭希在挣扎,十指却死死的抓着韩琛的胳膊,指甲隔着衬衫掐进了他的肉里。
“我不该回来。”韩琛语气不悲不喜,白望城却似乎从他平静的脸上看到了濒临奔溃的表情。
“该发生的始终要发生。”白望城从他怀里拉起顾庭希,一记刀手打向他的后颈,小孩身体一抽,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白望城把人扔回韩琛怀里:“睡醒就好了,你也别太担心了,看多了也就麻木了。”
涂清被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震惊的大气不敢喘,信息量太大令他脑袋都转不过弯来。
白望城竖起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嘘的姿势,然后他不经意的撩了撩外套,涂清分明看见他腰间别了一把手枪!
涂清吓得不轻,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那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对于年仅五岁的顾庭希来说,似乎要走很久才会到达走廊的尽头。
悦耳的音乐声蓦然响起,在静谧的午后显得清脆动人,小孩好奇的东张西望,大眼睛咕溜溜的转,十分机灵活泼。
音乐声嘎然而止,几秒钟后又渐渐响起,那是一段不完整的钢琴乐曲,断断续续,又带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齿轮磨擦发出的声响。
顾庭希飞快的向着声音来源跑去,音乐声来自一扇褐色的大门后面,他踮起脚,轻轻转动门把手。
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纯白的纱帘轻轻摆动,穿着雪白色衬衫的男人坐在木质的高脚椅上,修长的十指轻轻地摆弄着手里的音乐盒,随着匙扣的转动,音乐盒发出了清脆的乐声。
午后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令他显得飘渺透明,像是随时会消失一般,恍然不真切。
“韩叔叔。”顾庭希站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朝他眨了眨眼睛。
男人露出慈爱且温和的笑容,他朝顾庭希招了招手。
顾庭希朝他跑去,被他抱起来放在腿上。
男人握着小孩柔软的小手,亲手教他如何让这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发出音乐声。
“小中秋,好玩吗?”他的声音比泉水更悦耳,仿佛透明的琉璃珠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顾庭希靠在他胸口,爱不释手的摸着手里的音乐盒。
“转动匙扣,齿轮会将你的指令带去终点,音乐声会渐渐响起。”男人翘起唇角,露出如沐春风一般的笑容,“每一个零件都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要想得到一个完美的成品,就要精雕细琢每一个细节部分,包括那些看不见的地方。”
男人撩起小孩细碎的刘海,亲吻他饱满的额头,缓缓的,他凑到小孩耳边,用轻微的声音说道:“你看,那就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小孩抬起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叩叩叩......叩叩......
顾庭希的思绪从梦中脱离,他睁开眼迷茫的看着天花板,耳边传来一阵细碎的交谈声。
他转了转僵硬的脖子,韩琛站在门口和苏晨说着什么,只交谈了几句苏晨就离开了。
韩琛进门的时候手里抱着一袋零食,牛肉干薯片酸奶应有尽有。
韩琛见他醒了,立马把零食扔在桌上,跑回来摸了摸他汗津津的额头,“好点了吗?”
“我怎么了?”
“发烧了。”韩琛拿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来得快去得快,已经没事了。”
顾庭希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病怏怏的说:“你说没事就是没事了?我还难受着呢。”
韩琛见他还有心情撒娇,终于松了口气,用鼻子蹭了擦他的脸颊,亲昵地说:“小坏蛋,快点好起来吧。”
顾庭希难得见韩琛有这么柔软的时候,眼角泛起了红,他抓住韩琛的手,“你不喜欢我也行,不跟我好也行,但我现在想吃碗面。”
韩琛哭笑不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煮面。”
顾庭希躺回床上,面无表情的发着呆。
如果说梦境会骗人,但事实不会。
韩预......韩琛......多么熟悉的名字,以至于他第一次见到韩琛的时候就觉得亲近,那种熟悉感仿佛与生俱来一般。
那天韩琛给他系鞋带的时候说:“教过你多少次了。”
为什么他会这么说?
还有梦里面的男人,他叫他韩叔叔,那个男人就是韩预吗?
他记得他在梦里面叫自己小中秋。
他出生在九零年十月三日,那一天也恰好是中秋节,他父母给他取得乳名叫做圆圆,寓意阖家团圆,一些长辈也时常叫他小中秋,十岁之前他过阴历生日,十岁之后方思苦过世,再无一家团圆的日子,于是就改过阳历生日,这些事情他曾听老宅的人说起过。
那个男人如果不是很熟悉他,怎么会叫他这个名字,这仅仅只是梦,还是有别的寓意......
☆、捕风(十一)
一整个下午外头都在下雨,到了黄昏的时候天却突然放晴了,夕阳暮霭,雨水冲刷了诡谲的天空,整个房子笼罩在黄橙橙的光线之下。
小姚把窗户一扇一扇推开透气,期间免不得对管理员有所抱怨,这个管理员真是一问三不知,事情三不管,整天躲在房间里不出来,有事也不搭理你。
小姚心烦得很,见房承道坐在椅子上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整个烟灰缸里都是烟头,他看着这幅场景也不愿再生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被无端迁怒。
白望城坐在房承道对面,面无表情的剐了他一眼,他微微牵着唇角,眼神中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讥讽。
房承道喉头发涩,他拧灭了烟头,淡淡的问:“我是不是做错了,把他们叫来这里根本无济于事。”
“那就杀了他们。”
房承道猛的抬起头,眼神波动四起。
白望城俯下腰凑近他,缓慢而低沉中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蛊惑,他说:“全部……杀了……他们。”
房承道弄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但心中竟然浮现起一丝复仇的快感,当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在脑海中盘算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他晃了晃脑袋,再看向白望城的眼神变得复杂而惊恐。
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充满了邪恶的气息。
房承道摇头:“纯美很善良,她不会愿意看到我这么做的。”
白望城冷笑:“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倒是当真了。”他压低声音,不怀好意的问:“或许在你内心深处,真的存在这样一个计划。”
房承道死死地皱起眉,声音喑哑的说:“不好意思,我想上楼去休息一下,失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