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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婵只看到他形色支离,她胸里的四两红肉隐隐作疼。
萧婵拗过头,不再看城下的人。
寤寐思念的佳人与他隔着一座千雉城墙,曹淮安被一口气堵住咽喉,嘴巴张了张,“婵儿。”
赵方域看看身旁的萧婵,又看看城下的男子,枭笑着掰过她的粉面,揽上香肩做亲昵之状,道:“今日风雪大大,是我眼岔了,是你的夫君来了,开心吗?如你所说,他确实没有抛弃你呢。”
赵方域大笑,战鼓便擂起,那虬髯将军乘着一匹紫燕骝到曹淮安跟前,在马上通了姓名两厢就厮打起来。
曹淮安顾虑着萧婵,四梢束着,不敢主动出击,只能防备,他连连被逼到后退,背上也连连被划了几刀。
虬髯将军没想杀他,砍了几刀之后便勒马回城。
一刀一剑,血光重叠。萧婵泪溢出眼眶,疏疏珠儿吊在了腮边,曹淮安是傻子吗?以往的赳赳雄气,昂昂气势到哪儿去了?
赵方域听到啜泣声,凑过头与她咬了几句耳朵:“萧婵,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吗?我想让你阿父亲自取他的头颅,你说两军打起来,谁会赢呢?你的夫君中了箭,如今又受伤了,大抵会赢不了吧。”
萧婵面色铁青,她收紧了拳头,突然推开赵方域,抽出袖中的匕首往自己脖上一放。
曹淮安送的匕首,她一直带在身上,果然小巧能藏身,赵方域一直没有发现。
曹淮安看着吹毛可断的霜刃一寸寸挨近肌肤,无血色的脸霎眼间转成青色,他喉急喊道:“萧婵,你给我放下!听到没有。”
声音穿耳入膜,听到熟悉的怒喊,萧婵心平静下来,溜了一眼城下的匕首鞘,又溜一眼青筋红面曹淮安,不禁笑了,道:“若我在此刻死了,那冀州是不是会即刻城破呢。”
“萧婵,你舍不得曹淮安死去,所以想自我了结吗?但在我认知里,你比谁都惜命。”赵方域脸色一沉,“你不会下手的。”
“就如所说,情随境变,不是吗?”萧婵被挑中心事,不慌不忙的把匕首往肌肤上贴。
赵方域道:“就算穷途末路,你也不会自刃的。”
二人在城上喋喋不休,城下的人听不清。
曹淮安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忽见萧婵反手,匕首照准赵方域的心脏奋力刺去,恨不能刺穿心脏,泄了自己满腔怒气。
可惜赵方域身披盔甲,胸前还有护心镜,匕首只堪堪伤了他的肌表而已。
赵方域欲夺过匕首,萧婵却相扞不许,赵方域废了好大一番气力才夺过来,他命人将萧婵双手反缚送回府上。
看了一眼胸前被刺的地方,赵方域洒笑起来,他横拖倒拽的,把萧婵重新拉到身旁,染血的匕首就架在了粉颈上,“三日之后若不见凉侯的头颅,我就用此匕首,将她的肉一片片活生生割下。”
曹淮安冷飕飕的目光胶在颈上的匕首,道:“赵方域,婵儿若损一根毫毛,我就算死,也会带上你。”
赵方域并未搭理曹淮安,带着萧婵就走了。
曹淮安翻身下马,捡起地上的匕首鞘,是萧婵方才拔匕首时扔下城的,他捏在手中,里头鼓鼓的,似乎有东西。
人多眼杂,他没有着急取出,一直回到了营帐才打开来看,是一张纸,里头写着赵氏辎重所放之地,萧婵说自己有脱身方法,让他们不必担忧,务必三更时去烧了辎重。
这纸条本是萧婵写给父亲的,没想到来人是曹淮安,但能传达这个消息是谁也没有关系了。
曹淮安拿着纸条与萧瑜商定。曹淮安犹豫不决,萧婵还在赵方域手中,他不敢轻举妄动,反而萧瑜心大,道:“我相信婵儿。”于是三更时分他带着一彪人马潜伏在饷道上,一把火将赵方域的辎重烧了个光。
下一章就重逢,下下章就是甜H了,可是并卵,虐男主的心虐,还没来……啊
小番外后天就删啦,反正断臂不是男主
第六十二章玩扎朦<【1v1剧情肉】我眠君且归(豆姑梁)|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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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玩扎朦
马敬楼受灵丘太守从事郑巡的教唆,那颗左右摇曳的心终于是定下了。
郑巡道:“公真是目无瞳子,何不弃赵投萧啊?”
左右都是死,赵方域的计策将败,行军打仗,辎重何其重要,虬髯将军将管粮官一剑刺死,但军无粮而自乱,死了一个管粮官,还能多几份粮食不成?
所以,今反过头去靠向萧氏,兴许能保住一命,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马敬楼派人将萧婵护起来,这样自己就是有不世之功了,他想着,提上三壶酒往赵方域房里去。
挝了几回门,里头毫无动静。
马敬楼扯开嗓子道:“是我,想与公饮酒解闷。”
其实不然,马敬楼想把赵方域灌醉,而后送他到萧营中,且一定是萧营里,送到曹营,曹淮安阴鸷不定,保不齐会被他一刀砍下头颅,送给将士下酒,又或者是将他的骨头雕成配饰挂在身上。
空等了半日也没人回应,马敬楼推门而入,房内什具位置楚楚,烛火高烧着,却是半掐人影儿都没有,忽然想到什么,他暗叫一声“坏了”,脚下呸呸地似疾风一样往幽禁着萧婵的房院跑去。
始入院,只见地房内碎瓦一地,地上的蛇被剑挥成四分五段,马敬楼一把捽起地上半醒半昏阍人就问:“房内的人呢?”
那阍人挨了赵方域一掌,浑身乏力,连说话的声音都若蚊,“方……方才赵公来到此处时,曹夫人已不在房中。”
萧婵在赵方域来之前就不见了?谢天谢地萧婵不是被赵方域抓走的,马敬楼又问:“那他又往何处去?”
“不知,只说着死也要拉上曹夫人一起死。”
“坏了坏了。”马敬楼一扔下酒,“天要亡我也,赵方域啊赵方域,你想死,何苦拉上我,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夫人给我寻出来啊。”
说罢,自己却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了几近一刻。郑巡在旁,看看地上声泪俱下的马敬楼,再看看杂乱不堪的屋子,喟然而叹,寻个舍人,嘱道:“速将此消息送到江陵侯营中。”
郑巡将萧婵的失踪的消息告知后,曹淮安当日就入了冀州城,让人在城内外寻了一日,连眢井都搜了,也没寻到萧婵一点踪印,就连赵方域的人影儿也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