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分卷(62)
如意有些踟躇:皇上若是知道这事,定会担忧。
所以我才说你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司瑾冲着她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如意依然心有疑虑,却不好再跟司瑾多说什么。
如意不提,司瑾也没有主动说什么。
去忙吧。
是。
如意离开之后,司瑾闭上眼睛。
【你当真要跟忠王合作?】
【我只是想要回家而已,这些王爷当中,也只有忠王有能力把慕容启拉下皇位,你觉得呢?】
系统沉默片刻,似乎在思索什么。
【慕容启喜欢你,你当真要放弃他?】
【这里的日子哪里有二十一世纪好,你说过只要我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去,不会反悔吧?】
与系统对话时,司瑾一直闭着眼睛。
或许是知道司瑾的性格,这时候的系统愈发谨慎。
它很清楚,要是司瑾真的愿意帮忙,他想要做到的事一定可以顺利完成。
只是它不信任司瑾。
【在这里,你是一国之后,又有慕容启为你保驾护航,回到现代,你就会彻底失去地位,你还愿意回去?】
司瑾睁眼,眼神深邃。
【回自然是要回的,你知道的,我之所以会来这里,就是因为差点出车祸,我怎么能甘心杀人凶手一直逍遥法外?换成是你,你会甘心吗?】
说着话,他眸中闪过一丝微光。
【这就是你要回去的目的?】
【当然,不然你以为呢?】
【慕容启很喜欢你。】
【是,可我从一开始,便对他不安好心,我之所以接近他,仅仅只是为了回去而已,难道我的演技真的那么好,竟然连你都能骗过?】
司瑾说完话,突然想起什么。
【你的目标不是希望我完成任务?除此之外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不知道忠王能不能发现我藏好的纸条,若是他连这点能力都没有,我恐怕需要重新考虑一下他值不值得信赖。】
【可以一试。】
司瑾垂眸。
【也不一定,毕竟慕容启这些兄弟个顶个愚蠢,这个忠王恐怕也是如此。】
【为了拯救这个世界,我可以帮忙。】
【你真的能帮忙?】
【当然,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这个世界好,都希望能拯救世界,我帮的不是你,而是这个世界,只有你能切实完成任务,这个世界才能成为真正的次世界,才能真正一代代往下走。】
司瑾松了口气。
【要是你能帮忙,这个任务一定能完成。】
忠王府。
王爷,这是司大人特意派人送来的回礼。
打开看看。慕容离兴致勃勃道。
下人连忙将手里的小箱子打开,露出箱子内的东西。
箱子不大,特别是与慕容离送进宫去的箱子相比,眼前这个不过十分之一大小。
至于里面的东西
慕容离只看了一眼,便皱起眉头。
不为别的,只他看着就觉得箱子里的东西实在有些寒碜,若不是确定这是宫里送出来的,他或许会以为这是哪个穷亲戚送来的东西。
真抠门,本王送进去那么一大箱子金银,便只得这么个东西。
王爷,据说这是从皇上私库里拿的。
他的私库又如何?还不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算了,你将东西拿下去,本王不想再看到
慕容离说着,却突然被脑海中的声音打断。
【箱子留下。】
慕容离一怔,又看了眼箱子,眼里带着几分嫌弃:留下吧,好歹是皇上私库里的东西,先放着,不然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你我都逃不开。
是,王爷。
仆人并不诧异慕容离将东西留下。
说到底,再寒碜,这也是从宫里出来的。
慕容离看着人离开,等到无人之际,他连忙发出询问。
【这箱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自己仔细瞧瞧,我不可能一辈子都照看你。】
系统的声音传到慕容离耳中,让他心里一喜。
他之前还紧张等自己登上皇位,若是这声音一直在该如何,如今看来,这声音的主人并不能一直陪在他身边。
这么一想,他的心情更加愉悦,完全原谅了这声音的无礼。
不过这声音既然这么说,慕容离只能集中精神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箱子。
箱子本身和里面的东西没什么特别,那么里面呢?
慕容离仔细查看箱子的构造,找了好久,终于在一道很难察觉到的裂缝中找到了一样东西。
这样东西类似于木片,嵌入箱中,与箱子浑然一体,若他不是仔细翻看,绝不可能发现其中的机关。
他将木片抽出,低头看着木片上的字。
封后守卫密道
反面。
家人
慕容离脸上带了笑:他果然在意家人的情况,只是这密道,还需想办法从他口中套出来。
系统没有说话,他很清楚司瑾写在木片上的家人指的并不是这里的家人。
不过他想司瑾写这两个字的目的应该是为了更好地获得慕容离的信任。
这么一想,司瑾确实还是原来那个司瑾。
来人,再去备一些金银珠宝,注意挑精致的珠宝。
是,王爷。
第80章 吐一口血
皇上,近些日子忠王送了许多东西给司大人。
宫里发生的事一直有专人监看,凡事无大小,皆会一一禀明给慕容启。
唯一特殊的大概是司瑾,司瑾入宫后不久,慕容启便撤掉了宫里对司瑾的监管。
对外的监看倒一直存在,就在不久之前,监看各王府动静的侍卫发现忠王府不对劲,将消息传递到宫中,又有宫里的人传达给慕容启。
慕容启心有疑虑,对司瑾却并未怀疑,只问道:忠王有何异动?
回皇上,忠王似乎派人去了江东,还带了一些人回京,属下派人仔细探听了这些人的身份,发现发现这些人似乎是司大人的家人。禀明此事的侍卫低声说道,小心看着慕容启的神情。
慕容启有些诧异,又觉得理所应当,至于那些人的身份,他倒是并不在意。
旁人不清楚,他却知晓如今的司瑾与真正的司瑾并非同一人,既然如此,那些所谓的亲人对司瑾自然不会带来太多影响。
侍卫见慕容启没有说话,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斟酌一番,还是决定如实禀报。
皇上,属下调查得知,此次忠王带来的人当中,有一人是司大人的妻子。
妻子?慕容启捏紧了手里的杯子。
是,属下得到的消息便是如此。
慕容启手指指腹落在杯壁上,轻轻摩擦着,眯起眼笑了一声:看来朕这位七弟野心不小啊。
皇上,此事若是被人得知,恐怕会掀起血雨腥风,还是早处理为好。侍卫低声道,如若慕容启当真执着地要将司瑾封后,那个妻子的存在就必须要尽快处理。
不必,你继续盯着,朕倒是想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是,皇上。
侍卫离开之后,慕容启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起身回未央宫。
咳咳咳
怎么又咳嗽了?是不是身体不适?慕容启刚回,就听到书房里传来熟悉的咳嗽声,心里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都说没什么了,不就是咳嗽两声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司瑾笑着看他,今日又发生什么事了?
倒是没什么大事,慕容启说着,挥退了书房内其余人,主动搬了条椅子坐在司瑾身旁,朕的人传来消息,说是忠王找到了原来那个司瑾的家人,这些家人里还有一个是你的妻子,应当是有什么计划。
妻子?司瑾倒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垂眸敛去眼底的情绪,恐怕忠王有所图谋。
放心吧,有朕在,忠王掀不起什么风浪,慕容启说着,又想起另一件事,这些日子忠王可是送了不少东西进来?
嗯,司瑾点头,送了好几箱金银珠宝,价值不菲,我想着只收他的东西不太好,便从私库里挑了一些最不值钱的东西出来,忠王每送来一次,便回一件,还有好些没用到呢。
慕容启失笑:既如此,朕便暂时先放着忠王,等他多送几箱金银珠宝入宫,再另行处理。
好。司瑾点头。
对于忠王摆在明面上的那些事,两人都没有隐瞒对方,几乎可以算是全盘托出。
也是同一日,同样的箱子又一次送到忠王府。
这次小木片上的文字是家人察觉危险。
慕容离看清木片上的字眼时,脸上一片晦暗。
来人!
王爷?
去,带人悄悄去别院,看一下别院附近有没有不属于忠王府的人,务必小心谨慎,绝不能打草惊蛇。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办。
这是慕容离的第一想法,他想要确认这位司瑾传出来的消息是否真正可靠。
以有心算无心,慕容离手里的人虽比不上慕容启的人厉害,只看打斗,肯定打不过,可是要在不惊动那些人的情况下,确认那些人的存在,并不算难事。
更何况别院还是慕容离的地盘。
没过多久,慕容离的人就带了消息回来,确认别院外确实有奇怪的人盯着。
慕容离的别院,便是藏着司瑾家人的地方。
这些人是慕容离的牌,无论司瑾是否与他合作,只要他手里拿着这个底牌,就可以在重要的时候给予慕容启巨大打击。
还有什么比自己看中的人心里有别人更残忍的事?
以慕容启的性子,在封后大典那样的重要日子发现这件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或许还可能会当场斩杀司家人。
到那时候,他自然可以理直气壮以暴虐的理由对慕容启下手。
他是皇家人,又是王爷身份,只要杀了慕容启,便可以顺理成章继承皇位,掌控天下。
可偏偏这时候被慕容启发现了司家人的存在?
慕容离紧皱眉头。
他想象坐在那个位置的是他。
如今封后大典未开始,司家人的消息并未传出,如果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杀了司家人,一切都会平息。
到时无论慕容启对司瑾是否还有感情,司瑾终究只是孤家寡人一个,要想控制他可比现在简单多了。
真到了那个地步,对司瑾的影响反而比较小,倒是对他来说,白白错失了这样一个好机会,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他又看着手里的木片。
既然司瑾特意传来这样一则消息,就说明他对自己的家人还是有一些感情的,否则他没必要冒着危险传消息出来。
这是一颗很好的棋子,比其他棋子好用多了。
可一旦司家人一死,这颗棋子也会废了,不管怎么算,司家人一死,影响最大的反而是他。
来人!
王爷有何吩咐?
传本王命令,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别院里的人,一旦他们伤了一根头发,你们提头来见。
王爷?
还不快去办!
是,王爷。
将命令吩咐下去,慕容离松了口气,只是心里终究有一些忐忑,想要找个法子确认自己的计划无误。
他离开屋子,走到王府的后院,径直往其中一个院子走去。
这个院子比其余的院子都要精致,不仅仅只是屋子精致,就连里面照顾的人也比旁的院子多了许多倍,甚至这个院子里还专门配了一个大夫。
慕容离到了院子时,里面的人正在忙碌,见他到来,已经见怪不怪,只稍稍行了礼便去忙别的事了。
慕容离也不在意,继续往里面走,直到来到一间暖烘烘的屋子。
这个季节夏季刚过,天色渐凉,气温逐渐下降,却正好是凉风习习的季节,迎着风坐在院子里,倒是一片惬意。
可是这间屋子,却放了好几个炭盆,以至于人一进去,一股热气迎面而来。
慕容离刚刚进屋子,就皱起了眉头,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间屋子实在太热了,而且里面还掺杂着浓郁的药味,哪怕只是在门口站一会儿,都让他觉得浑身不舒服。
可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竟然住着一个人。
那人脸色苍白,即便是唇上也没了血气,一双眼睛仿佛失了神,见任何东西都像是一个瞎子,唯独在慕容离进屋时,他无神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亮光。
怎如此憔悴?是不是你们没有照顾好?慕容离的眼神与对方接触的一瞬间,他脸上的不耐烦和烦躁瞬间消失,转而换成了贴心的担忧。
他这一声斥,伺候在屋里的丫鬟小厮连忙跪下,低着头一声不吭。
是我的身体不好。对方苍白着脸说话。
你真是,总是替他们操心什么,慕容离说着,挥了挥手,行了,你们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
是,王爷。
直到屋里只剩下两人,慕容离叹了一声:世子,真是委屈你了,不过这些日子我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大夫说只需要再坚持一段时间,便可以彻底康复,到时候世子也无需再割血,本王已经准备好了许多对身体有益的药材,等此事一了,本王这就请大夫为你好好调理,到时候你一定能恢复正常。
眼前这人赫然是平王世子慕容辛。
只是如今慕容辛的样子,别说是与他不熟的人,便是与他相熟之人,恐怕也认不出他的模样。
长期割血,使得他身上伤痕累累,几乎没有一处身体皮肤是好的。
即便这些日子大夫也一直在给他补身体,可是失血过多的身体又哪里那么容易恢复,直到如今,他已经变成了瘦骨嶙峋的模样,比之被流放时的虚弱,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