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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师兄被气得已经放弃文明有礼的形象了,然后就要正式开始助攻大业了。
第26章 收留
苏朗现在就是高兴,非常高兴。
按照楚珩的说法,就算是全九州只剩下姬无月跟叶星珲两个人,姬无月都不可能喜欢上叶星珲,叶星珲也不可能喜欢上姬无月。
楚珩信誓旦旦,再三强调,甚至不惜拿命保证,就是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有些奇怪,咬牙切齿的,不过楚珩一下午都是恹恹的,应该是有些其他的烦心事。苏朗非常高兴,对此也就没多在意。
楚珩现在就是愤怒,非常愤怒。
按照苏朗的说法,叶星珲在外面似乎是随心所欲地造他的谣,败他的名声。
此人甚是欠揍,先是造谣说他在距漓山千里之遥的鹿水,到时候自己必须得亲自往鹿水跑一趟安排一番,这笔账还没跟他算完呢,现在居然还扯上了心慕?这要是让叶书离知道,用脚趾头想都能预见到,漓山未来一年的无厘头八卦跟那啥话本就是写他和叶星珲了。
于是楚珩手提三尺长剑,来势汹汹,一脚踹开了叶星珲的房门。
叶星珲现在就是害怕,非常害怕。
他一向敬爱有加的大师兄,此刻周身好像燃着火一般,提着扶摇,一言不发,就那么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偏偏嘴角还噙着点莫名的笑意。
叶星珲一脸茫然,鹿水那事都过去一下午了,不至于吧……但他本能地觉得不妙,拽紧身上的被子,往后挪了挪,抵着墙,颤着声问:“师、师兄?”
楚珩冷笑一声,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声音却是十二分的温和:“我是不是应该提醒你,今天是十六。”
星珲猛地一抖,才想起来,今天恰好是五月十六,他怎么就好巧不巧偏偏今天惹了楚珩!
然而没等他想好求饶的措辞,又听楚珩轻轻笑了一声,柔声道:“听说远在鹿水的漓山东君倾慕少主?”
星珲脑中一片空白,更茫然了,这都什么玩意?听谁说的?
楚珩见他不语,以为他默认了,慢悠悠地抽剑离鞘:“你承认就好。”
说罢,剑光一闪,扶摇破空而去,铮然一声穿过被褥,大半个剑身狠狠没入床板,离星珲的手就差一寸。
星珲僵着身子吓愣了,好久之后才一点一点地侧过头去看了一眼那颤动不休的长剑,无声地咽了咽口水,然后“嗷——”的一声嚎了一嗓子,衣裳鞋袜都顾不得穿,直接夺门跑了出去。
苏朗现在就是又惊又喜,非常又惊又喜。
星珲披头散发光着脚,只穿着亵衣,砰砰拍他的门。
他本已经睡下了,听着外面的拍门声正纳闷是谁,门一开,就见狼狈不堪的漓山少主弯着腰窜了进来,直接跳起来挂到他身上,嘴里还念念有辞:“救我,呜呜,要出人命了。”
苏朗一脸茫然,朝外面看了两眼,也没见有什么人追过来,他伸脚合上房门,把星珲抱到床上,见他赤足跑来,穿得单薄,忙拉过锦被裹在他身上,又打了热水来。
苏朗手里拧着巾帕,问道:“怎么了?”
星珲缩在一团被子里瑟瑟发抖,伸出两根手指捏在一起,比了一个几乎没有的距离,呜呜咽咽:“就差这么一点儿,就这么点儿,我就要血溅当场。”
苏朗更茫然了,又倒了杯热水递给他:“谁要杀你?”皇宫禁地,刺杀漓山少主,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可思议。
星珲哆哆嗦嗦地喝了口水,委屈道:“我师兄,我师兄要杀我。”
师兄?苏朗嘴角一抽,楚珩杀星珲?筑基杀合道?玩呢这是。
不过他出于尊重少主的颜面,没有直说,拐了个弯委婉问道:“你做什么怕楚珩怕得这么厉害?”
星珲闻言一噎,东君要动手,他能不怕吗?但他要是真的敢这么说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祭日,只得含混过去:“他是我师兄啊,他要揍我,我只能跑。”又拉拉苏朗的袖子,转移话题:“苏朗哥哥,你今晚,能不能收留我,我害怕。”
这声“苏朗哥哥”让苏朗心里受用的很,像有只小猫伸出粉嫩嫩的爪子轻轻挠他的心,丝丝密密的,又甜又痒。
他没再追问,弯弯眸子点点头,让星珲洗漱一番后,就跟他躺在了一个被窝里。
星珲这会还惊疑不定的,心里恨透了那个造谣的小人,反复思考自己明日该怎么面对楚珩,越想越怕,不自觉地钻进了苏朗怀里,苏朗抱着小兽一样呜呜咽咽软乎乎的星珲,在心里默默感谢了楚珩好几遍。
尽管星珲从心底不想面对楚珩,但是显然他的抗拒是没用的——
第二天一早,就有宫人过来传陛下口谕,宣他敬诚殿见驾。
苏朗今日恰好当值,顺便也陪着星珲一起去了。
星珲一只脚刚踏入敬诚殿,就看见跪在地上的那个人,顿时头都大了,恨不得立刻扭头走出去。
他感觉的甚是明了,从他进了殿门开始,楚珩身上就有凛冽四溢的杀气,有如实质,朝他汹涌袭来,恨不得削下他一层皮来。
星珲颤颤巍巍地磨蹭到楚珩身侧跪下请安,凌烨见他们二人间这少有的剑拔弩张气氛,不由觉得好笑,只是面上不显分毫,也没叫起,沉着声问:“你们二人昨夜怎么回事,宫门下了钥还在武英殿里乱跑?禁军都报到朕这里来了。”
他们二人隶属武英殿,按理说就算是犯了宫禁也只会报到殿主那里,现在居然闹到了御前,星珲不知道凌烨早有吩咐,楚珩的事情要事无巨细禀到他这儿,只觉得丢脸都丢到陛下面前了,但也不敢埋怨楚珩昨夜干的事,心里更是恨那个造谣的小贼,他不知道怎么答,头埋得更低了。
楚珩见着星珲进来就想揍他,好不容易才忍住,此刻也不想说话,只梗着脖子,低垂着眼睛。
凌烨见他们二人这副油盐不进,死不悔改的样子,脸色一沉,有意吓他们:“不说?来人,按宫规拖出去杖责。”
苏朗一听,登时急了,忙跪下求情:“陛下息怒,念在他们初犯,饶他们一次吧。”
楚珩还是不为所动,直挺挺的跪着,眉头都没皱一下,好像要挨打的人不是他一样。
星珲显然没有师兄这般不知哪来的有恃无恐底气,偏过头犹犹豫豫地看了楚珩一眼,怯怯地先招了:“臣、臣昨夜……”
他吭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楚珩当着陛下的面,明晃晃地白了星珲一眼,开口道:“臣昨夜喝醉了,冲叶星珲动了手。”
这话一出,星珲恨不得扒开条地缝钻进去,师兄啊师兄,你这样说,要我怎么解释,合道巅峰被筑基境提剑吓得赤脚散发地跑?漓山少主被漓山弟子追着满武英殿砍?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又听苏朗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