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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湘像是一只招摇过市的花母鸡,以为自己当了天下第一的母鸡,就能和孔雀比了。
事实上,孔雀就是孔雀,往那一亮相,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能杀你个灰飞烟灭。
赵湘眯紧了眼睛,为了以显声势,她提高音调问:“你就是姜淮娡?”
姜淮娡穿着莹白的绣裙,衣裙中间系着一条丁香色的丝绦,瞧着清雅又俏丽。
她看一眼赵湘,温雅笑说:“是。夫人要买绣品吗?”
声音也是清清丽丽的。
难怪,难怪付明宁愿睡书房也不来睡她!
要说付明心里没还继续想着姜淮娡,打死赵湘,她都不会信!
赵湘猛地发出一口粗长的呼吸,她憋着气,生硬地挤出一个笑容:“这才新婚,我瞧着家里空落落地,缺个摆件。你给推荐一个彰显夫妻和睦的绣品,我买来挂在床头。”
姜淮娡面色不改,她笑道:“若要彰显夫妻和睦,那自然是鸳鸯最为合适。这副荷花鸳鸯图,许多夫人都买回去,用此来憧憬与夫君长长久久。”
“春意柳枝图,寓意也极好,”姜淮娡道,“看夫人更喜欢哪一个。”
姜淮娡的话飘然不绝传至赵湘耳边,赵湘的眼神却半点不离挂在外头的那副鸳鸯戏水。
看了半晌,她只觉得头重脚轻,险些一个恍惚,栽了下来。
荷花与鸳鸯都是很常见的寓意。
周敦颐在《爱莲说》中,洋洋洒洒写了一整篇荷花的出淤泥而不染。而鸳鸯自古便有比喻夫妻的意思,所以这两物结合在一起,确实也没什么稀奇。
让赵湘肉痛的是,付明的书房里一样挂了一副荷花鸳鸯图!
听荣丰伯府的下人说,那是他前几日一时兴起时,亲手所画之作,极为喜爱。
付明书房里挂着的那幅图,赵湘也去瞟过几眼。
她敢断定,两幅图分毫不差,甚至连图里的荷花数目都是一样的,一共有八朵。
四朵大,四朵小!
赵湘边数着荷花,边看着鸳鸯,她的眉眼仿佛瞪成了血红色,她转头看向姜淮娡,玩味笑说:“勾|引别人的夫君,很有意思吗?”
姜淮娡侧首看她,她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世子夫人,此话何意。”
“鸳鸯戏水,夫妻和睦,”赵湘缓缓念道,她取下头上的簪子,忽然伸手,将姜淮娡拿给她看的那副绣品从中间开始撕烂,她张嘴冷笑道,“只怕你恨不得,我与世子,也像你与他一样,尽早和离吧。”
姜淮娡的视线瞟过她的簪子,又瞟过她那张笑盈盈的脸,先将手里的绣品交给了香玉。
“夫人是出身权贵之家,心思怎么能如同那些无礼妇人一般,”姜淮娡话语略一停,她慢慢道,“我与世子自和离之后,再没有私下见过。在荣丰伯府时,我便当着老夫人,当着世子和一众奴才的面说过,从此与世子再不相干。”
“夫人撒泼撒到了我这儿来,确实是稀奇。”
姜淮娡三言两语,便将赵湘此次的行为定性成撒泼。
店里不止赵湘一个客人在。姜淮娡即使不会短时间内嫁人,也是个女儿家,是女儿家,就会注重名节。
若不及时解释清楚,再让风言风语传出去,她与付明,真的这辈子都要纠缠不清了。
赵湘可没那么容易打发,她眯起眼道:“你倒大义凌然,听过一句话吗,叫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以为我好糊弄?”
“夫人的嘴巴能不能放干净点,”香玉一个下人都看不下去了,她护主心切,闲闲开口说,“您也别怪世子看不上您。有些人虽然年轻,但是真正头发长见识短,再年轻又有什么用呢。”
姜淮娡轻声喝道:“香玉。”
赵湘简直是七窍冒火,她指着香玉,像一只炸毛的母鸡,气竭声嘶道:“你是什么身份,敢这样和我说话。”
她直接气得摔了手边一盏茶壶:“奴婢都反了天,难怪主子是天生的小狐狸精!”
姜淮娡再好的脾气被连着骂“婊子”和“小狐狸精”,也要受不了的。何况她对赵家人,一直没有好感。
姜淮娡忍着怒火,低声道:“世子夫人再出言不逊,我便报官了,叫这全京城的人都过来看看,世子娶了一个多么好的媳妇。”
“你去报!”赵湘是个刺头,她也不顾旁边还有客人在,冒火地喊道,“叫来了官兵,就让他们看看,荣丰伯府世子与你是如何通的奸,如何有的私情!”
“我今儿还告诉你了,你不报官我迟早也要去报,从没有人敢这样威胁我,”赵湘冷哼道。
说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