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分卷阅读196

    尔聊天能从他嘴里套些重要消息。

    “……你有的忙了。”

    伊勒德耐烦：“鞑靼来还是说土默特九娘子的事儿。鞑靼跟土默特打了么多年，九娘子心向晏都是秘密了。如北方难捱，汗担心如果土默特真的跟晏开互市，诸部落的人心又稳。”

    谢绅帮小馒头套衣服，默默记着。

    “蒙古诸部谁都服谁，结果都没个女人看得远。去年鞑靼刚屠了右玉，想跟晏谈互市没门儿。”伊勒德烦躁挠头，“晏千万能答应九娘子，要然……”

    谢绅清清嗓子：“九娘子谁啊？”

    伊勒德看他眼：“土默特汗的小老婆，土默特汗死了以后儿子太小，他小老婆九娘子摄政。”

    谢绅挑起边眉，又放。合着个九娘子也是个摄政王，还是个女王。九娘子如果真的打算跟晏修开互市，倒真是个奇女子。

    问题是……晏关难过。摄政王知在北京跟内阁斗得如何了，内阁能同意土默特的请求才有鬼，土默特也围过北京，九十年前的事儿了。

    谢绅也烦躁挠挠头，摸摸到头皮。他连忙放手，跟伊勒德起把浴桶拖去倒污水。

    自此，谢绅跟伊勒德倒有些谊。伊勒德聊天，谢绅就默默听着。关键是伊勒德经常拿些吃的来谢绅的小小学堂，谢绅的主家阿灵阿对伊勒德挺客气，怎么管。小孩子们很欢迎伊勒德，他来就表示可以吃饱。谢绅和伊勒德用附近间没主的破屋改造成小学堂，谢绅没事就门捡石头和木料，伊勒德帮他修补破屋。除了阿灵阿的子女，剩的都是小孤儿，全部住进小学堂。阿灵阿提供些帮助，其余的谢绅自己想办法。个谢绅倒怕，苦中作乐当孩子王当得乐淘淘的，他自己女真话蒙古话也足进步。除了，吃的是够。

    学堂里开夭折了两个孩子。太小了，直吃饱，睡醒。谢绅去叫他们，在被子面摸到冰凉的小手。

    谢绅直接懵了，发呆很久。伊勒德叹着气套马车，把两个小孩子放上去，驾着车了门。谢绅真的敢问伊勒德把两小小的尸送去了哪里。伊勒德回来，谢绅还是瞪着眼睛。伊勒德拍他，谢绅迷茫看伊勒德：“为什么冬天都熬过去了，会在天夭折？”

    半晌之后，伊勒德回答：“死在天比死在冬天。”

    小馒头搂着谢绅的，难过得声吭。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汉话进步神速，他理解死亡的意思。每年天会回来，儿会再开，眠的人，再也回来。

    伊勒德告诉谢绅，天是万复苏的季节，森林里很多困顿冬天的动在天醒来，为了生存寻觅食。在天离开的人，能更回到生天主宰的生命轮回中去。

    “他们回归了生天的怀抱。”伊勒德抱着谢绅拍拍他的背。

    谢绅突然缓过劲儿来，抱头蹲。

    天也离开，到了夏天，谢绅得崩溃。怎么冬天么冷，夏天也凉快？小馒头能跟谢绅用汉语对话，叽叽喳喳成了个话痨。谢绅白天要务农干活，阿灵阿允许他午可以提前回家教习汉字。小馒头很衷于写汉字，笔划写得特别工整。小学堂里千字文算有点进展，从前两句奋斗到第十句。谢绅端坐在炕上默写千字文，小馒头扒在旁边看。他喜欢看谢绅写字，用柔软的写仿佛雕凿的字，真是神奇。谢绅写着写着，小馒头问：“两个字是什么？”

    谢绅刚刚写到“都邑华夏，东西二京”，小馒头的手指指在“华夏”两个字上。

    “华夏。”

    小馒头问：“什么意思啊？”

    谢绅瞬间涌起的思绪堵在心，华夏，什么意思？小馒头纯净的眼睛看着他，他轻声回答：“人的意思。”

    小馒头眨眨眼，谢绅问他：“人字怎么写？”

    小馒头用小手指在桌面划：“撇捺，顶天立。”

    谢绅他的脸：“说得对。”

    小馒头趴在桌上歪着脸无邪看谢绅：“我是华夏吗？”

    谢绅微笑：“是，你是。”

    伊勒德夏天开始狩猎，偶尔能带回些肉。谢绅突然冒句：“天也有肉就了。”

    伊勒德知他是无心的，他在想两个孩子：“蒙古人忌讳天打猎。”

    谢绅面有愧：“对起。”

    小屁孩儿围着两个人打转。谢绅原来在山西十指沾水，现在他收拾皮肉骨血眼都眨。就是技术太，伊勒德赶走他，自己来。

    “你双手，是写字的。”

    傍晚谢绅远远看着伊勒德盛怒拎着小馒头走回来，拎着擀面杖就要冲来。小馒头怕伊勒德，在他手里奋力挣扎。伊勒德手跟钳子似的，小馒头挣扎半天放弃，沮丧被伊勒德甩给谢绅。谢绅接着小馒头，自己差点坐上：“你干嘛！”

    伊勒德关上学堂的门，瞪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