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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这次大猫做了个梦。
说是梦,却有点奇怪。他以前的视线总是很矮,顾封在他的眼里很高大,可这次他的视线却跟其他人差不多。
他以前能听到顾封说话,却对很多词汇并没有概念,他不懂人类世界的规矩,可现在他似乎能听明白对方要表达的意思。
梦境里他和一个小娃娃在一起,对方喊自己哥哥,说会永远保护自己,他们好像做什么事都在一起,从未分离过,直到有一天,他们住的房子被炸了,老在周围晃的那些人脸也消失了,只剩下几张黑白相框,挂在墙上,地上摆满了白花。
一直跟着自己的小娃娃长大了,轮廓也长开了,比顾封还差点,但也挺英俊的。
大猫看着他,意识到:哦,这不就是之前按住我的那个人吗?
长成了大娃娃的小娃娃说:“哥,以后只剩我们俩了,从今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我就是你的左膀右臂,你要做什么只管吩咐我去做。”
“放心,爸妈的仇迟早会报的。”
这是很陌生的声音,大猫不确定是不是由自己说出口的,这声音很是清朗好听,但语气里充满了仇恨。
大猫觉得自己似乎渐渐接受了这些奇怪的梦境,对梦里人的说话和行为也变得能顺利理解起来,他在梦里帮弟弟出谋划策,建立了属于他们自己的“王国”,但他似乎不喜欢抛头露面,所以没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霍星!”一个声音远远地喊了他一声。大猫知道自己不叫霍星,他叫大花,这名字是顾封毫无诚意取的,好在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审美观,就这么认了下来。
但梦境里,他却知道“霍星”是在叫自己。
是谁?
大猫转回头,却只能看到茫茫一团白雾。
“我怀疑霍家内部有警方的卧底。”
“怀疑两个字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只要证据。”
梦境的最后是一些凌乱地无法拼凑完整的画面和话语,断断续续,听不真切,有爆炸声传来,还有枪击声,混乱中他似乎中了流弹,被弟弟抱着滚到一边儿,失去了意识。
这一觉睡得很累,等再睁开眼睛,他已经住在了一个纯白的房间里,房间的墙面都用柔软的隔音棉包围,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心跳声,还有……
大花顺着自己手背上的针管看上去,输液瓶吊在头顶,正缓慢地流动着。
脑子里的记忆经过这一觉的融合,虽然让他还很错乱迷茫,却不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他知道这个叫输液,这里是医院,是生病的时候才需要来的地方。
他的脑子里多了很多本不属于他自己的记忆,他想:我这是投胎转世了吗?
第2章 第二章 重逢
大花在床上无所事事地躺了一会儿,目光落到正对床头的天花板上,一个黑漆漆闪着红光的小东西。如果是以前的大花,他不会知道那是什么,可现在他的脑子里却闪过了三个字:摄像头。
紧跟着监视、监控等词也随即而来,在他人形的大脑里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推断链条。
他抬手对着那摄像头晃了晃手,片刻后,病房门就被打开了。
梦境里属于弟弟的那张脸最先出现,对方穿着得体的西服,脸上的精神很差,看起来疲惫而憔悴,他端着盛满食物的食盘进门,笑着试探:“哥?你醒了?”
大花安静地看着他,随后肚子响起了咕噜的声音。
男人赶忙将手中的食物放在床头,又将病人扶起来,小心地观察他的反应:“你饿了吧?这都两天没吃什么东西了,你先吃吃看合不合胃口,不行我再去换?”
男人语气很是宠溺温柔,又有些紧绷——大花对情绪很敏感,这是他的本能,但一场似真似假的梦境过去后,他对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有了一些亲近感。
这好歹是他目前唯一“熟悉”的一张脸。
于是他笑了笑,伸手拿过了勺子。
男人对他的反应相当吃惊,缓和了一下情绪后才道:“大哥?你……还认得我吗?”
大花喝了两口米粥,又拿筷子挑了一些素菜慢条斯理地嚼着。
在梦境里他学会了用人类的工具,但这个动作又似乎早就千锤百炼过,哪怕对于他是“第一次”使用,却也异常熟练。
大花好奇地盯着自己的手,拿着筷子张开,合上,张开,合上。
这动作在普通人眼里看来,自然是觉得病得不轻了。
床边的男人神情黯淡下去,又勉为其难地笑着道:“哥,你放心,不管你以后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哥,我发过誓会保护好你……我发过誓……”
体格高大的男人竟然突地眼眶通红,毫无防备地落下了泪来,大花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男人终于忍耐不住一把搂住他,埋首在他的脖颈间狠狠哭起来。
“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跟去的,我不该……我发过誓要保护好你!我没能做到!”
大花被勒得有点喘不上气来,他一手还拿着筷子,只得用另一只手艰难地拍了拍男人的背。
等男人哭声渐弱,大花才开口道:“霍誉……”
男人浑身一僵,随即兴奋地抬起脸看着他:“哥?你认得我?!”
大花说了这两个字后又不说话了,对他而言,开口讲人话这件事实在有点过于惊悚,他还不能很好地适应。
幸好霍誉也没有再逼迫他,他兴奋地道:“认得我就好,认得我就好!慢慢来,咱们不着急,慢慢来!”
大花也不知道要慢慢来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自己是不是投胎转世了。只是这一投胎就平白多出一个这么大的弟弟来算怎么回事呢?
霍誉又陪了大花一会儿,说了很多两人幼年的事,父母还在时候的事,看得出来,霍誉很怀念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大花感觉得到他情绪里的哀伤,不由想起梦境里那个软软小人跟在自己屁股后头的样子,他伸出手像梦境里那样,揉了揉霍誉的头。
霍誉顿时开心了许多,抓着哥哥的手蹭了蹭,直到房间里的小喇叭发出声音:“霍先生,令兄需要更多时间静养。”
委婉地暗示让霍誉心情顿时变得又不好了,他看了病床上的人一会儿,才小心地扶着对方躺下,盖好被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又只剩下大花一个了。他吃饱了饭,周身也跟着暖和起来,百无聊奈地挺尸了一会儿后渐渐生出了困意。
他在昏昏欲睡中想:顾封呢?也投胎转世了吗?自己还有机会再见到他吗?
他很想他。
在病房里待了一个星期,因为他的主动配合,医院终于答应让霍誉将人接回家中休养。
大花坐在轮椅上,身上盖着小毯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