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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展室并不会受到任何波及,这一点请你放心。这次的事情实属承包商违规操作,我们也是受害人,不说你需要一个解释,我还要追责追到低的,这点也请你放心。”
其实他说的话并不是很好听,话里话外还是挺硬气的,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硬气的话也能软着嗓子说,陶旭被他梗得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皱着脸站在那里不说话了。
关锦心是个人精,掐着点垫话,上来就说:“陶先生,这次的事故虽然不是我方的直接责任,但是我们在监管上确实有失误,这一点十分抱歉。”
陶旭是个讲究人,昨天的气劲也过了,关锦心直接道歉,他也只好冷着脸应了,但态度始终不软化:“道歉我接受,但后续的方案我们需要再协商一次,所有细节一一再过一遍,我亲自盯着。”
唐绍也不知道是夸陶旭负责好,还是骂他给自己找事好,但是事出有因,陶旭既然提了,他们也不好推脱。他和关锦心对了对眼神,关锦心替他应下了,回答说:“没问题,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
陶旭虽然为人古板,但他对这座博物馆却是真心宝贝,一听关锦心这么说,转身和执行馆长商议怎么开会,打了招呼就走了。
他一走,唐绍脸哗得就掉下来了,一脸的不开心,烦躁地像随时要原地爆炸。
秦榛看了想躲着他走,又实在忍不住要多嘴一句:“我还以为您会硬碰硬呢,唐总今天的态度可真好。”
唐绍看着他,要笑不笑地说:“手不抖脸不红了?”
秦榛一听他问,顿时脸又涌上一层血色,认命地闭上了嘴。
唐绍哼了一声,理直气壮地说:“是我求他又不是他求我,我给他甩什么脸色啊?这世上谁又真的能硬得过谁啊?能让你甩脸色的,不是求着你就是让着你,没事作什么妖。”
关锦心低头正在手机上和人说话,布置工作,听了一耳朵唐绍对秦榛的人生教育,凉凉地刺了一句:“诶?原来老板你知道看你脸色的人是让着你啊?那到底没事作什么妖呢?”
唐绍一时没反应过来关锦心什么意思,脑子转个弯才听懂她讽刺自己和单明轩,他赌气想回嘴,可话在肚子里转了三圈,扯不出个头来,又只好狠狠地闭上嘴,全当自己刚才嘴贱,非要做什么狗屁人生导师。
不一会儿就有行政人员来请他们去会议室落座,陶旭跟着就进来,左右带着好几个工作人员,一看就是要认真开会的样子。
唐绍心里有点烦,理智又知道陶旭龟毛得也有立场,只好沉下气来和他一点点磨。他本来就是记性极好的人,方案仔细审核过一边,刚才关锦心给到资料他又复习一遍,两遍下来继续刻在了脑子里,一个人顶得过对面3个,再加上关锦心和秦榛都是靠谱的人,一场长长的会开到下午1点半,陶旭终于叫停了。
“我心里总是还不放心,但目前看来也讨论不出什么别的了,我可以松口,让你们继续搭建,但我也会认真盯着你们的。”他敲敲桌子,说得十分认真。
唐绍一听就觉得烦,为了对付他,少不得又要把关锦心的精力牵扯进来,事情就落到他头上了。但合理的要求,也说不出什么不对,只要耐着性子答应了。
他出了博物馆,顿时没了半点人样。外套挂在手上,衬衫扣子就解开3颗,被人看到什么痕迹他都无所谓,服装设计师要什么职业形象他也不在乎,他就是想坐在博物馆台阶上给自己丈夫打电话,谁也管不着。
单明轩接电话的速度很快,一听却是人在外面。
唐绍问他:“你在哪?方便来接我吗?”
单明轩略一沉吟居然回答说:“抱歉,突然有点急事,我给周叔打电话,让他去接你吧。”
“我自己不会打吗?”唐绍觉得莫名其妙,自然而然地追问,“什么急事?你在外面吗?”他问完自己倒是一愣,这口气熟稔极了,倒好像他们一夜之间立刻就恩爱缠绵起来似的。
“算了,我挂了,我给周叔打电话。”他不知道怎么看待自己顺口的问话,便也不听单明轩回答,挂断了再拨给周诚。
周诚自然是应得好好的,只说让他找舒服的地方等半小时,还责怪他不提早分享行程。
唐绍应得有点心不在焉,挂了电话就还是坐在人来人往的博物馆台阶上,撑着下巴发呆。
单明轩去哪了?突然的急事吗?明明早上听口气,他是全天有空无约的呀?
片刻后唐绍意识到自己在琢磨什么,烦躁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打断了脑子里的声音。不管他们昨晚有多亲密,事实上感情就是没到这一步,单明轩的临时有事从来不会想到告知他,他还得继续接受这个设定。
二十八
唐绍在博物馆外的台阶上又坐了一会儿,是日风和日丽,他却觉得乌云渐渐在他头上劈啪作响,就要往他脑袋上洒水了。
没意思透了。
他掏出手机给周诚打电话,叫他来接自己。周诚当然满口答应,还责怪他不早吩咐,浪费等待的时间,又细细叮嘱他找地方安顿好自己,一定要舒适。
唐绍挂了电话才觉得有点委屈,摔一跤倒不想哭,一被安慰对比就觉得难受了。他叹口气,拿出手机没目的地瞎划,最后忍不住给单明轩发了一条短信:你去干什么了?
他倒没想到,单明轩几乎是秒回:抱歉没去接你,晚上回家跟你细说。
唐绍看着短信又叹一口气,也不知道晚上先细说哪一件事好了,他们欠着好多需要“细说”的事呢。
周诚花了20分钟就接到了唐绍,原本唐绍是想回家的,这下次没了心气,反倒勤勉起来,准备回公司继续干活。车稳稳地开上路,唐绍发现周诚一边开车一边通过后视镜看了他几次。
他一开始觉得莫名,然后就想明白了,他瘫坐在后座,无形无状,垂着眼睛小声说:“周叔,你要问就问吧。”
周诚看到红灯稳稳地刹了车,反问他:“少爷,我要问什么?”
唐绍有点生气也有点委屈,可怜巴巴地说:“周叔,你怎么也这样啊,你都看了我好几回了,还说这个话。”
“我是看了少爷你好几次了,”周诚说,“因为你看起来很不开心,我担心你。这不代表我会打探你的隐私,问我不该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