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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些又干又黑的鼻屎,一无所获,表情越来越慌乱。
他恶狠狠瞪向祝真,指着她大骂:“你!都是你这个婊子害的我!你刚刚往我脸上弄了什么东西?”
祝真只是冷笑,拿起条毯子裹在身上,远远避开他,躲在角落。
老四惊疑不定地看着曾经关系极好的队友,犹豫了片刻,如临大敌地“噔噔噔”跑上楼,把老大和老二喊了下来。
他们指着老五嘀嘀咕咕地商量着什么,老二时不时用阴狠的眼神看向老五,似乎已经做出决断。
眼看老二扛着剁骨刀往他这边走了过来,老五意识到不妙,跪地痛哭流涕:“你们别听这个婊子瞎说!我就是一时精虫上脑,想强迫她,她不同意,才胡说八道诬陷我的!你们相信我啊!”他不敢承认自己被感染的事实,因此也不敢指认祝真。
“既然是诬陷,咱们又是兄弟,你这么害怕做什么?”老二老奸巨猾,根本不相信他的话,而是提着刀把,将还沾着污血的刀刃对准他的脖颈。
命运难得眷顾祝真,那只被她关在盒子里多时的孢子显然品相不凡,不但没有失去活性,反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快速生根发芽,攻池掠地,从他右侧的鼻孔里探出一根足有三厘米长的粉色菌丝。
祝真的指控得到验证,老二再无犹豫,抡圆了粗壮的臂膀,重重砍向还在怔怔然摸鼻孔的好兄弟。
“噗嗤”一声,又一颗大好头颅落地,鲜血四溅,弄脏了纯白色的羊毛地毯。
老大面孔漠然地安排剩下的两名队友将尸体扔进壁炉里烧毁,杜绝隐患。
老二在沙发巾上蹭了蹭染血的六根手指,并不藏私,道:“系统说,五天之后会‘下雨’。”
“下雨?”老大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不知道,又是故弄玄虚呗。”老二满不在乎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明儿个多杀几个人,不愁它不把话说清楚。”
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向站在角落里的少女。
她裹着深色的毯子,瓷白的小脸陷在蓬松凌乱的头发里,面无表情,精致的嘴唇绷起,配着黑漆漆的眼珠,无端给人一种阴森之感。
像是恐怖电影里的怨灵。
老四无端端觉得脊背发毛。
杀人不眨眼的老二,也眯了眯眼睛。
祝真不避不惧地和他们对视了几秒,将分寸卡在恰当引起他们怀疑和忌惮,又不至于太过张扬的点,这才无声无息地退回房内,关上了门。
看着依旧昏迷在床的男人,脸上强装的坚毅和狠厉一瞬间散了个干净。
她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往后靠上墙壁,长长出了口气。
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湿透了。
末世轮回(7) 逃跑(3000字)
第二天早上,祝真拒绝了他们将封绍暂时留在别墅休息的“好心”建议,坚持带着封绍一起上路。
开车的人变成老四,队伍越来越小,后座也变得宽敞起来。
祝真冷眼看着他们撞倒一个又一个粉色僵尸,沿路每遇到一个民居,便用刀斧电锯破开大门,冲进去大开杀戒,以收集新的线索,不由一阵阵齿冷,却没有发表任何异议。
对于这样毫无人性的人,单薄的言语和圣母的行为已经不可能唤醒他们的良知。
地狱才是恶魔们美丽的故乡。
太阳爬到正当空,老二抓着长长的黑发,抬脚将七八岁小姑娘的头颅踢足球一样踹到旁边的草坪上,脸色阴沉地回到车里休息。
老大也从另一边的房子里出来,浑身浴血,一看就“所获不菲”。
“老二,怎么了?”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发现老二神色不对,开口问道。
“我刚凑够了十个人,系统说——”老二嫌防护罩憋气,将头盔取下,摸出根烟点燃,在车里吞云吐雾,抽了好几口才说下去,“这局游戏,不止有一种末世元素。”
“什么?”老四大惊之下,不小心按了下车喇叭,刺耳的“嘀嘀”声惊飞几只乌鸦。
“不止有一种末世元素?”老大重复了一遍,百思不得其解,“除了孢子,还有什么?是同时存在,还是轮流出现?”
祝真想到去向不明的苏瑛、江天策和杨玄明,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仍旧毫无头绪。
抽完一整根烟,老二简单粗暴地打断了这种平静:“管他妈的几种元素,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不就结了?老子再去干几票,看看系统的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
眼看老大也打算下去,祝真开口道:“我哥的高烧一直不退,必须找几支退烧针救命。这里离医院不远,我知道过去的路,能不能让老四带着我们去一趟?”
“你给我老实待着!”老二凶神恶煞地瞪了她一眼,“少在老子眼皮底下玩这些鬼把戏!”
也不知道是不放心她,还是对老四也有所提防。
祝真抿了抿嘴唇,目光坚定地看向老大:“我还是那句话,我哥如果有个好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老二斜着眼看了她半晌,眼角余光扫过后备箱里她复制出来的一桶汽油,掂量了掂量她的分量,终于松了口:“等我们杀完人,一起过去。”
祝真松了口气,轻声道谢。
四五点的时候,他们杀够了人,将掠夺而来的物资打包捆在车顶上,前往医院的途中经过一个加油站,又贪得无厌地下去洗劫便利店。
便利店里的食物早被搬空,烟酒柜却还是半满的,老二明显是个烟鬼加酒鬼,十分兴奋地腾出两个编织袋,和老大并肩走进去,依旧留老四看车。
祝真推说上厕所,绕了个圈,从后面接近便利店,悄悄推开一条缝隙,听里面两个人的交谈。
老二的声音压得很低,依稀听见几个字“杀了”、“放心”、“夜长梦多”。
老大十分犹豫:“她要是真的和咱们拼命怎么办?”
“你别听她瞎说。”老二不屑地笑了笑,声量略略放大,“放狠话谁不会?殉情的我还没见过一个。等咱们把那男的做了,她死了心,自然会想通,死心塌地跟着咱们。”
“那妞儿挺聪明,心也够狠,老三的死十有八九是她下的手。”老二的话音里流路出几分欣赏,“这样的女人,要是识相,就用这种办法收服过来,当咱们的长期合作伙伴;要是坚持不合作,就一不做二不休,一并做了了事,总好过往后背地里冷不丁捅咱们一刀,防不胜防。”
老大被他的话说动,沉默下来。
祝真出了一身的冷汗,强压着恐惧,蹑手蹑脚地绕回卫生间,拖延了几分钟,掐着时间回到车里,对老四道:“老大说东西太多,他们拿不完,让你过去帮忙。”
“一个小便利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