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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49

    浸透了凉水,搭在她额头冷敷。

    敷了大半个小时,等祝真再度昏睡过去,封绍放下毛巾,低声道了句“得罪”,动作小心地卷起她的衣袖,果然看见大大小小的擦伤。

    伤口没有得到有效的处理,手肘处的那块已经发炎红肿,她的高烧不退,除了忽然松懈心神,和伤势也有关系。

    封绍又拉起祝真的裤腿,将右腿的义肢取下,发现断肢处已经磨得破了皮,有了化脓的迹象。

    一个女孩子,身体素质算不上多好,却因为他的一句话,翻山越岭地找线索,受了伤也咬牙坚持着如约赶去救他,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个累字,实在很不容易。

    他明白她逞强硬撑,除了性格坚韧之外,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怕被他嫌弃,被他抛下。

    她想证明她是有用的,她能帮得上忙,而不是什么只会拖后腿的累赘。

    封绍沉默片刻,翻找出猎户用来处理伤口的药酒,将刀子放在火里炙烤消毒,又稳又快地给祝真做了简单的清创,涂上药酒,包扎好绷带。

    这个过程中,祝真难受地呜咽了两声,却提不起挣扎的力气,只将脸颊贴上有些扎人的稻草,流出几滴滚烫的泪水。

    祝真退烧,是第二天的凌晨。

    天空还是鸦青色的,只有一点儿朦胧的光线从窗户外面投进来,刷出男人靠坐在椅子里打盹儿的剪影。

    他的一只手搭在扶手上支着头,另一只手握着砍刀的手柄,横放于膝上,神色困倦,始终紧绷的气场也略略放松了些。

    祝真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封绍自然醒转,侧过俊朗的容颜看向她,温声问:“好点了吗?要不要喝点儿粥?”这才回过神。

    她看向角落里的灶台,小小的火苗冒出了个头,极有耐心地煨着铁锅里的白粥,散发出清淡的米香。

    肚子后知后觉地咕咕作响,祝真微微红了脸,点头道:“好多了,谢谢绍哥,我自己盛就好。”

    虚拟村庄(16) 萌芽

    说是这样说,可封绍还是用粗粝的瓷碗盛了大半碗白粥,端到祝真面前。

    热腾腾的蒸气扑到脸上,祝真低着头,奶猫一样小口小口喝着,本来寡淡的米粒经过长时间的小火慢煮,和饱受摧残的味雷相碰撞,不啻于无上的美味。

    将白粥喝得干干净净,她把碗递还给封绍,笑着赞道:“粥很好喝,绍哥厨艺真好。”语气还是软绵绵的,透着种有气无力,又掩着嘴唇打了个哈欠。

    封绍失笑,将碗筷收拾好,拖着椅子坐到床边,指指祝真的右腿:“换完药再睡。”

    清醒状态下,祝真的羞耻心上线,将头摇成拨浪鼓:“不不不,我自己来!”

    封绍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祝真立刻丧失了反抗能力,不大自在地伸出右腿,在那双修长有力的手卷高裤腿时,忐忑不安地撇过脸,看向黑乎乎的墙壁。

    再怎么开解自己,再怎么自尊心强烈,对于这条腿的残疾,祝真的心底还是有些自卑的。

    尤其是……在一个如此优秀又温柔的异性面前,暴路出自己的残缺,实在令她有些难以接受。

    封绍的声线却极平稳,既没有刻意回避不谈,也没有大惊小怪,而是十分自然地问道:“你进第一个游戏的时候,就是这样吗?”

    抹着清凉药膏的手触碰她的伤处,又凉又疼又痒又麻,祝真竭力维持住平静的表情,答道:“对,我想我在现实中就是这样的,毕竟系统没必要多此一举,额外‘关照’我……”

    她忽然低低嘶了一声。

    封绍立刻停下动作,语气里没有半点儿不耐烦:“忍着点儿,很快就好。”

    祝真“嗯”了一声,听见他继续问下去:“你每次佩戴的义肢,都是系统配备好的吗?有没有什么不同?”

    她明白过来他是打算收集更多线索,方才的不自在淡去不少,认真想了想:“我醒过来的时候,义肢总是放在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不过,材质和做工都不大一样,第一个游戏里的质量最好,这个游戏里最差。”

    “看来,这是系统根据我们扮演角色的家庭条件智能设定的。”封绍若有所思,用干净的绷带将她的伤处重新裹好,又示意她拉开衣袖,“你跟我详细讲讲,你经历的第一个游戏是什么样子的。”

    祝真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又好奇地问道:“绍哥,你的游戏和我的一样吗?是怎么拿到满分的?”

    这个问题,她在上一个游戏里就想问了,只是那时候两个人还不熟,不大好开口。

    “很相似,也叫[家庭纠纷]。”封绍言简意赅地讲述着大致情形,“我在游戏里有一个未婚妻,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父母和妹妹也有问题。不过,或许是因为新手试炼的缘故,他们路出的破绽很多,尤其是那个所谓的未婚妻,看我的眼神明显不对,所以拿到满分并不困难。”

    未婚夫与未婚妻,哥哥与妹妹,各有问题的父母,一一对应,听起来像是微调了部分设定的标准模板。

    “不知道其它玩家进入的第一个游戏是不是也大同小异。”看着封绍帮她处理完伤口,祝真翘起嘴角道谢,又继续说下去,“不知道这个系统到底包含了多少种变态游戏,我们在下一个游戏里又要面临什么样的挑战。”

    她说完这句话,才想起来,不可能是“我们”,只会是“你”或“我”。

    你死我活,无法两全。

    似乎无论怎么绕,都绕不开眼前这个死结,不管谈论什么,总会谈到生死存亡的话题。

    眼看封绍的脸色微沉,祝真自毁失言,连忙转移话题:“绍哥,你今年多大?”

    “二十四岁。”封绍回答。

    “比我大四岁。”祝真笑得眉眼弯弯,“绍哥,你照顾了我这么久,应该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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