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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过,问:“刚刚那妞谁啊,你家保姆?怎么不留下来唱会歌,虽然老了点,身材跟脸还不错。”
明月正绕过拐角,不见人影,许梓嘉这才收回视线,轻慢地落到旁边这人身上。他眼里带着薄冰,冷冷地吐了四个字:“关你屁事。”
明月跟一群人挤在下行电梯里。时间不早不晚,有事没事的都跑出来乱逛,商场就像开了闸的海滨浴场,大家伙齐刷刷地往里下饺子。
电梯于是走走停停,行动如九旬老妪,百无聊赖里她翻出手机,云焕又给她发来过一条短信:
明月看了忍不住笑,随即发现自己的情绪过分怪异,防贼似的环顾四周,幸好路人不像多事的许梓嘉,有空留意到意她的反常。
明月输入:可惜电梯里信号不佳,小菊花转了半天也没走到成功的彼岸,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发出去。
从电梯出来,迎面便是一线大牌,平时明月眼观鼻,鼻观心,一直拿这门脸当不存在。今天见到却不由停住脚步,站在橱窗外看了好一会。
半晌,明月还是没忍住地走进去……模特身上的毛衣好眼熟,跟回国后第一次见到云焕时他穿得那件好像啊。
店员走来礼貌招呼,问:“女士,你喜欢这件毛衣吗,我们有同款的女士版哦。”明月回神过来,说:“那麻烦你拿一件,给我看看。”
等待的间隙,明月实在没忍住用手上前摸了一摸,果然好柔软好舒服好不同凡响。再看一看吊牌——
嗯,更不同凡响。明月吓了一跳,这是明晃晃的抢钱啊,毛线店里最好的羊绒,也就几百块一斤!
她伸长脖子瞥了一眼此店深处,趁着店员还在理货的时候,脚下一抹油,非常没有面子地,逃了。
几分钟后,一位披着海藻长发,穿复古风羊毛大衣,脚踩mikihouse印花限量鞋,手拎果冻珊瑚包的小淑女走进同一家商店。
店员抱着衣服出来,不见方才那位女士,却被眼前长着圆溜溜眼睛的小天使分去注意力。她不由揉揉天使头发,母性大发地感慨:“好可爱哦,你是混血吗?”
然后,收获一枚来自朵朵的智者的蔑视:“嘁。”
云焕跟在朵朵身后走进来,方才还被可爱迷倒的店员,此刻又因为美色而折腰,万分热情地问:“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云焕目的明确,指着不远处的毛衣道:“这一件,请问有女款的吗?”
店员连连点头:“有,有的,刚刚有个女士也看中了呢,还要我去拿一件,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您需要多大码,我这件是s的。”
云焕心里估摸了下某矮子的身高,说:“我就拿s的。”
“那我给您包起来。”
云焕又把她喊住,店员疑惑:“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有。”云焕颇为为难地指了一指旁边的朵朵,微笑道:“能不能麻烦你帮她……额,扎一下头发?”
一旁,朵朵正微微撅起嘴。
在店里走后一小圈后,又高冷地哼出声:“嘁!”
☆、15.Chapter 16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朵朵终于于傍晚醒来后, 手术台上无往不利的云医生,遇到了今生以来的最大难题——扎头发!
云焕起初也好大不服气, 平日里哪怕是再小的操作面积,精准到毫厘之间的外科手术,自己也能熟稔操作冰冷的手术刀从容应对。
怎么今天偏偏就在这种小事上折戟沉沙?
他一连看过几回明月给朵朵扎的双马尾,时而高一点,时而低一点,时而一个高一个低, 一个前一个后。
彼时心中还有埋怨, 腹诽她的粗心一贯以来,换上自己上场,必定来一个漂亮的本垒打,头发扎得又齐又漂亮。
果真披挂上场,居然连基本的分发都不懂, 左边弄一团,右边弄一团, 朵朵盯着小镜子撅起嘴,不用看后脑勺就已经知道有多惨烈。
云焕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看着那两扎稻草似的脑袋, 满是忽悠地说:“不好吗?我觉得, 其实还不错呢, 和明月扎得也差不多呀。”
朵朵将小镜子放床上一放, 气呼呼地抱起两条胳膊, 一张小脸鼓起圆溜溜的腮帮, 活像一只带刺的河豚,用尽力气地说:我好气啊!
我也好气啊!云焕灰着一张脸,回想跟朵朵结识以来,小丫头又是抱大腿又是捧脖子,尽管她不说,他心里清楚知道她一度把他当偶像般崇拜。
可惜偶像是个纸扎的,稍微一点考验就穿了洞。
眼见着原本高高在上的自己沉降泥土,云焕略带不甘愿地帮小丫头拆了头发,讨好地给她梳好长发,说:“这样也很漂亮的。”
早就对大人失去信心的朵朵少年老成地叹出一口气,身手麻利地从床上骨碌碌滚下来,将外套递到他手里:衣服总还会帮人穿的吧?
云焕哪还敢怠慢,赶紧给女大王更衣。
明月没有留下晚饭,朵朵又饿着肚子,思来想去,云焕带小姑娘去商场里找精致餐厅下馆子,又悄悄要人帮她捎了个礼盒回来。
朵朵对这变戏法的一幕路出满脸惊讶,拆开那重重叠叠的雷丝缎带,打开盒子后,更是惊得瞪起圆溜溜的大眼睛,小嘴巴张着半天都合不起来。
是她上次在小火车上探身出去要的果冻珊瑚包,明月不肯给她买,她虽然克制着不去哭闹,但很失落地倚在座位上。
如今云焕替她达成愿望,朵朵既高兴又忧愁,拎着小包走过几圈,回来,又塞回到礼盒里,推到云焕面前。
云焕捧过她脸,问:“怎么朵朵不喜欢吗?”朵朵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点头又摇头。云焕说:“是怕明月说你是不是,她不许你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朵朵这次才显得没那么纠结,把头重重地点两下。她可怜巴巴地撅起嘴,恋恋不舍地盯着盒子看,意识到不对后,立刻背过身去。
看不见就不想了。
云焕只觉得欣慰又有几分心疼,朵朵毫无疑问是懂事的,然而小孩的懂事建立在理解之上,压抑的欲`望永远换不来快乐。
他心软得不行,将包别到她胳膊上,说:“朵朵,明月不许你拿别人的东西,但我并不是别人。你还记得吗,我们俩是可以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那晚的贿赂之旅,希望小姑娘还能记得。朵朵眼光一闪,果然回身来看向他。云焕擦擦她红了的眼睛,说:“所以我送的东西,你可以收下。”
朵朵似懂非懂,自己也有些疑惑,到底是被这话说服了,还是对这小包实在喜爱得不行,最终悄悄地将之留了下来,小手再摸了摸滑溜溜的带子。
不过只是收下好像又有些心虚,她抬起眼睛盯着云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