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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间不可能放下的人。他答应了对方,要陪他过七日后的生辰,他不能、亦不想食言。
宁越之犹豫一番,肯定回答,“再过几日,我会回去向父亲以及宁氏长老们请罪。”
“少掌门,为何要再等几日?”后方有弟子问道。
宁越之不想将祝寻牵扯出来,只淡淡地瞥了那名发问的少年一眼。对方还是有些害怕他的气场,立刻闭口不再问话。
“澄鸣,宁氏除我之外,当属你最优秀,带着师弟们回去。”宁越之嘱咐了一声,说完,便果断地转身离去。
“少掌门!”澄鸣想起临行前有人对他的叮嘱,猛然下定决心喊道,“掌门伤得很严重,求你跟我们回宁氏吧!”
父亲受伤了?
宁越之心中一紧,当即停下步伐,重新转过身去,“你说什么?”
澄鸣立刻走近,犹豫着说出一番话,“其实,各大家族被木岭挑起的反心,还未内完全除去……再加上你和祝寻走得过近,私下有不少人迁怒了掌门。前几日,掌门修行时遭到了有心人的暗算……”
“你说什么?”宁越之眸色一沉,立刻追问,“父亲被谁所伤?”
澄鸣的视线微微下垂,摇了摇头,“不清楚,这事瞒得很严,我也只是知道一点。少掌门,长老们急着找你回去,怕是掌门、掌门他……”
宁越之双手紧握成拳,明白了这未尽之语。
生为人子,又岂能不孝?
“少掌门,你要跟我们回去吗?”澄鸣见他松动,追问。
宁越之合了合双眸,低喃,“……待我写封通灵书信,我就和你们一起回宁氏。”
澄鸣闻言,点头,“好。”
一刻钟后,宁越之从一家铺子里走了出来。他拿出清遥,扫视一圈吩咐,“御剑回去。”
“是。”
众人纷纷闪身离去。等到宁氏彻底不见了踪影,巷子里才走出一名身穿红衣的女子,眼神阴沉地发问,“拦住了吗?”
“回小姐的话,宁少掌门发的通灵书信,已经被拦下了。”
“好。”红衣女子勾了勾唇,继续吩咐,“留下几人守在镇子上,等到发现祝寻后再想办法刺激他去宗山。”
“是。”
……
幻境的画面被骤然打散。
宁越之赤红着双眼,盯着前方的一片虚无。原本泛着白光的灵体居然逸出了一丝丝纯黑色的戾气。
祝寻心头又是一惊,急匆匆走上前去,“越之!”
这一回,宁越之似有所感,看了过来。他朝着祝寻一步步走近,低喃,“这便是我第二件后悔的事情。”
还没等祝寻有所反应,宁越之便苦笑着摇头,“你不过是我变出来的幻影,无悲无喜的,哪里知道我在说什么?”
祝寻闻言,立刻明白过来——宁越之封住了自己的元神,实则是把自己禁锢在了以往的记忆里。他是念着祝寻的,因此在记忆的幻境里‘编造’出了一个祝寻,陪他一起经历这一切。
殊不知,真正的祝寻早已经在贺岚的帮助下,进入了幻境,取代了那个‘祝寻’空壳。两个幻境并在了一起,但还没有完全融合,所以两人的神识灵体还不能靠近。
幻境里的宁越之完全抛却了平日里的那一面。被他压抑了近千年的情绪化升成一道道戾气,在他自认为安全的记忆幻境里肆无忌惮地展露。
祝寻看见他身上释出的戾气,茫然又心痛。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祝寻才听见宁越之苦笑自嘲道,“我丢下了我最爱的人,满心担忧赶回宗山,可到头来一切都是骗局!甚至设局者还是我父亲……”
“你说,这一切是不是很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切入真相!今天还好哦,虐度最多只有一颗星。
第076章·爱06
宗山宁氏,敛心厅。
匆忙而归的宁越之快步迈入厅内, 只见宁苍升定坐在厅内。可看他的气色, 并没有多少败弱气虚的模样。
宁越之心头疑惑稍起,可还是担忧询问, “父亲,我听闻你受伤了?”
“跪下。”宁苍升抬眼,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宁越之明白他的怒气是从何而来, 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 又问,“……澄鸣说父亲您受伤了?”
宁苍升听出他话里的真切担忧,紧蹙的眉头稍松, 还没等他发话, 宁氏的几位长老就匆匆赶了过来。众人一进门就看见宁越之跪罚的模样面面相觑, 其中一名长老靠近宁越之, 略带斥责,“越之,你总算舍得回来了!”
“二叔公。”宁越之面不改色, 朝他规矩地行了一礼。
“你可知道,这段时间宁氏遭受了多少非议?而这些非议又因何而起?”宁二叔公见他还算守礼, 问责的语气暂缓。
宁越之微微垂眸,心中有愧, “弟子知道。”
“底下的家族野心溅起,你行错了路正好撞在了风口浪尖上,为父和长老们不怪你。”宁苍升走近, 眼前这人毕竟是自己从小看到长大的儿子,他始终存了不忍之心。
“宁氏遭受的非议是一回事,可越之和……和那人的关系又是另外一回事。”又一名长老围了过来,追问道,“越之,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真的公然带走祝寻?”
宁越之从未在宁苍升和各位长老面前撒过谎,如今也只好实话实说,“是,我带走了祝寻。”
此话一出,几位长老不约而同地摇头叹气。
宁苍升盯着他的面色,心中一凛,“那你和祝寻呢?又是怎么回事?”
“父亲和各位长老应该猜到了。”宁越之眼中闪过一抹坚定,“情投意合,命定之人。”
“荒唐!”宁二叔公被激得倒吸一口冷气,顾不得年迈的身子骨高声斥责,“简直是荒唐至极!苍升,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叔父息怒。”宁苍升连忙拘礼。他回过视线,不可置信地看着宁越之,再问,“越之,你可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知道。”宁越之环视一圈,毫不迟疑,“即便父亲和长老们再问百次、千次,我仍是这个回答。”
宁苍升扬起一巴掌,可在最后关头还是停了下来。他的手臂微微发颤,失望道,“越之,你可还记得,你是宁氏的少掌门?”
“……记得。”
“你可知道祝寻现在是什么身份?他身上背负了多少的人命!各大家族巴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宁苍升一语点破事实。
宁越之眼色微闪,出口,“父亲,你知道阿寻的为人,他不会借着诡气滥杀无辜。更何况,他变成现在这样,也是……”
“你给我闭嘴!我知道又如何?就算我们宁氏上下都知道又如何?”事到如今,宁越之还是一心向着对方。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