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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你也爱青山居士的画。”
悦娘挑了挑眉。
“当时钟意罢了,藏在库里也是藏着。”
崔珵无话可说,他总是觉得妻子的一言一行都藏着对他的不满,再看看桌上的杏花糕和海棠糕,泄气了。
“罢了,随你吧。”
悦娘微微蹙了一下眉,心里就有点不开心。
本来这后宅的事便都是她说了算的,送什么礼开的也是她自己的库房,偏要他插一嘴?她不乐意装,便也就直接表现出来了,宽袖一拂,转身就要走。
崔珵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她不高兴了,但是追上去问又怕她不耐烦,只能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正房。
王妈妈是亲眼瞧见的,心里只能一个劲儿的叹息。
自己伺候的小祖宗脾气如何还没点数嘛?
只能上前去给夫人揉额头。
“夫人也给二爷点好脸色吧,二爷也不容易。”
悦娘冷哼了一声。
“这世道有谁是容易的,便是皇帝老子也不是事事顺心的。”
王妈妈低低说话。
“夫人还是任性了些。”
悦娘把几上的茶杯拂在地上,“哐当哐当”的瓷片声音响了一地儿。
“我若是真的任性当初就该绞了头发直接做姑子去了,省得过着日子了。”
发完脾气之后忽然又觉得没趣儿,转而拉住王妈妈的手。
“妈妈,你说,我要是自己不顺着自己,还有谁肯来顺着我?”
王妈妈瞬间就心疼了,她是将夫人当自己女儿一般疼爱的,连夫人掉了一根头发丝儿都觉得心疼的人,这下子听了这话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叹一声命运弄人。
悦娘情淡,并不会一味沉浸在情绪里,很快便想起别的事转移了注意力。
“明日赵姐姐这宴是个什么说法?”
“怎得一个庶子的满月宴也要如此的大张旗鼓?”
世家规矩严苛,莫说嫡庶分明,就是嫡长子和次字之间的待遇也是相当不同的,嫡长子乃是整个宗族的根基,别的子嗣便都只是单纯血脉的延续而已。悦娘也是这种氛围下长大的,自然也是这样的想法。
王妈妈早从钱管家的嘴里把消息打听清楚了。
“钟大爷早两年纳了位贵妾,还是位响当当的郡主奶奶呢。”
难怪赵三姐姐打落牙齿和血吞了,现如今世家示弱,太原钟家也不再是从前那个只手遮天的钟家了,怪不得要如此给面子。
想来也讽刺,从前钟家清贵,满朝皆是钟家门生,就连内阁也是大半姓了钟,便是公主下嫁也都是要守钟家规矩从钟姓的,但如今呢?
悦娘勾了勾嘴唇,想来想去还是将礼改了。
“明儿备一块玉如意送去门房,那青山居士的画梓秋拿着,等我见了赵姐姐再给,这样大家都欢喜。”
果不其然,现今的钟大太太,原来的赵三小姐,果不其然因为这幅画就笑了起来。
“悦娘有心了。”
悦娘笑容淡淡,也客气。
“哪里。”
钟大太太也不在意,悦娘从小就是这个性子,一同长大的人谁不知道,只看着她就抿嘴笑。她这两年发福了不少,又长得白,笑起来就有点弥勒佛的和气模样,只是眉宇间的几条竖纹还看得出真实的处境。
“你还同我客气什么,快进来坐坐。”
她是冢妇,自然要操办几日的一切事宜,只来得及匆匆给悦娘介绍了在场的几位夫人,便又被琐事给绊住了。
悦娘也不介意,捧着茶杯找个清静的座位落座了。
在场也有几个认识的,毕竟崔家也是世家之一,只不过之前负责世家交际的一直都是大房的,崔珵这一支名气并不是很盛,尤其现在崔家比其他家族来的更加摇摇欲坠,连嫡长子一支都被整个给剥离了仕途,所以在场的人对崔家也就没了什么深切交流的意思,略微打了几个招呼也就算是应付了,倒是也有些二流世家和新贵扑上来,颇有些小家乍富的感觉。
悦娘只懒懒的应着,让人自讨没趣。
很快,身边也